本來聞人逸是壓根就沒打算回來,但一听到事情是和麥傾傾有關系,便立即放下手頭的工作,趕緊回到聞人家。
當看見聞人逸的身影,再听著聞人恩哭哭啼啼的聲音,麥傾傾繼續看著電視,吃著東西,表面上看悠閑的不得了,但實則心中早就燃著一團火,需要等待聞人逸的澆滅。
「這是怎麼回事?不舒服還是剛余樂樂說了什麼?」聞人逸看著不搭理自己的麥傾傾,只能迫于無奈,坐在麥傾傾身側,搶過她手中的零食,好奇的等著答案。
看著聞人逸完全忽視自己,如此對麥傾傾貼心,很顯然刺激著聞人恩的大腦,讓她嫉妒的發狂,如果說剛才哭哭啼啼掉眼淚是做戲給聞人家的下人和即將回來的聞人逸看,那麼現在聞人恩所掉的眼淚都是真的眼淚,水汪汪的大眼就那麼死死盯著聞人逸的面龐。
「樂樂沒說什麼,只是我現在很不喜歡聞人恩,你沒見到人家正在哭著鬧著要離開聞人家麼?」
麥傾傾一副正主的模樣,眼神很輕視的看著聞人恩,明知道這種眼神很傷人,但麥傾傾還是情願做次壞人,這樣才能讓聞人恩收斂,省的聞人恩背後搞小動作。
「你要走?怎麼不早說,要是走,我會讓管家提前把你安排好。」
「哥哥,不是這樣的,不是的,好多下人都可以給我作證,是傾傾要趕我走,她讓我滾蛋,還有……」
聞人恩看著聞人逸的臉色並未起什麼波瀾,便趕緊閉嘴了。聞人逸其實最討厭女人們之間的明爭暗斗,尤其是這樣哭哭啼啼怯弱的場面。
「那你是想走?如果想走,可以離開的。」聞人逸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很少說話是開玩笑的。
而且現在三番四次說這話,大家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話里的話,管家急忙開口道「少爺。這恩恩小姐」
話還沒說話,聞人逸一個鋒利的眼神就掃描過去,臉色緊繃起來,「鐘叔,這里有你說話的份?謹記好在聞人家的本分。」
管家這時候才想起來聞人逸的習慣,處理事情的時候,不喜歡不相干的人跑進來,急忙識趣的閉嘴了,擔憂的望了眼聞人恩。
聞人傾接過管家遞來的眼神,頓時後悔了自己的舉動,不該讓下人把聞人逸喊回來。她真是異想天開,真是不知死活,居然還眼巴巴的想要聞人逸回來給自己做主,聞人傾當那麼多下人的面,侮辱自己,給自己難堪,現在反倒還是她的不對,這是什麼天理!
看著聞人恩一直低眉啜泣不語,再望了眼身邊無動于衷,繼續怡然自樂看著電視的某人,淡淡開口道「不需要跟我說些什麼?」
對于剛才的一幕,隨便聞人恩怎麼折騰,她戲都看得起勁,她這次要是不讓聞人恩認清自己的地位,吃點苦頭,難保還壞心眼的想折騰出什麼事,想到此,這才慢悠悠對身邊男人道「很簡單,我看她不舒服,就是想要趕她走,聞人逸,你還真沒見識到她那一張嘴巴有多厲害,我都想拿針幫她好心的縫起來呢。相反小時候那樣子更招人喜歡。」
聞人傾當然不是善類,所以說出這種話也是順口成章,撐死了也就是嚇嚇聞人恩,不會動真格的,但在聞人恩听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哥哥,你都听見了吧,傾傾太過分了…」
「你不是要滾麼,行李都拿下來了,那就趕緊走,省的礙眼。」麥傾傾不耐煩開口。
聞人逸大致明白了什麼,肯定是聞人恩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要知道傾傾這孩子很少動怒的,現在這麼動怒,十之**是剛余樂樂來,發生了什麼事。
「是走是留隨你,要是不想走,就乖乖的回房呆著。」聞人逸這麼說,也算是給聞人恩一個台階下,畢竟聞人恩的性子他多少知曉的,現在哭哭啼啼,要是真把她趕出去,搞不好前腳剛離開聞人家,後腳就自殺在聞人家門口,這種事她是做得出來的。
聞人逸的猜想真的很準備,的確,聞人恩就是這麼想的,要是哥哥真把自己趕出來,那麼她就死在聞人家門口,讓他們都一輩子別想安生。
但既然現在哥哥都這麼說了,說明哥哥還是不想趕自己走的,也明白該順著台階往下爬,便開口道「恩恩听話,這就回房間呆著去。」
戲散了,下人們和聞人恩都消失在這空曠的大廳,獨留下聞人逸和麥傾傾。主要是聞人逸喜靜,不喜歡人打擾,所以一般都是和麥傾傾獨處的。
「傾傾,沒有好好和余樂樂溝通好?東西給了沒?」
「聞人逸,本來都是好好的,就是聞人恩嘴巴不干淨,說了不該說的話,樂樂性子就是一根筋,簡單的不得了,現在估計帶著怨恨和怒火走了。」
看著滿臉愁苦的麥傾傾,聞人逸不得不提醒道「傾傾,你太感性了,你心里有我就夠了,把余樂樂的位置騰出來一點點。」
「你要真想讓聞人恩走,那就走,省的看著你不舒服。」畢竟傾傾不開心,理所應當的他的心思也就受到影響。
麥傾傾嘴巴呶動兩下,本想開口,隨後沉默了一下,才緩緩道「不用了,聞人恩心理素質極差,人又偏激,沒看見人家左一口哥哥又一口哥哥,那叫的才甜呢,你這個哥哥要真是把人趕走了,估計後腳她人就死在聞人家門口。」
這點上,麥傾傾和和聞人逸的想法想到一塊上去了。但听著麥傾傾的說話的語調,讓聞人逸模不著頭腦,問了句「你這是吃醋還是諷刺?」
「我能說這是諷刺麼?」她本來就心中不舒服,當然是諷刺了,尤其是聞人恩的聲音還那麼甜,其實麥傾傾也偷偷的試過,但都失敗而歸,那種嬌滴滴的聲音還真不適合她,她也發不出來。
隨後聞人逸也沒工作,而是陪著麥傾傾看著聞人家所有的家業和資料,還有一些文檔,客廳很安靜,獨有兩人傳來的聲音回蕩,氣氛很和諧,也很溫馨,這讓站在樓梯口,剛哭過一場的聞人恩頓時想要深深撕碎……
聞人傾沒回聞人家之前,她生活的多美好,在聞人家簡直就是備受呵護的公主,但現在呢,她在這麼多下人面前隨意的被聞人傾侮辱,現在還要忍辱偷生的留在聞人家,都是為了哥哥,可是為什麼哥哥要這麼對自己?
自從父母死了,她在孤兒院受欺壓的日子結束,是哥哥一雙溫暖的手把她帶回聞人家,還保證會讓自己衣食無憂一輩子,現在呢,哥哥完全忘記了當時的承諾,早知道是這樣,她還不如在孤兒院呆一輩子!
「喲~這麼快就回來了,沒和聞人傾好好敘敘舊?要是有時間啊,把聞人傾請回麥家做做客,畢竟我哥一直和聞人傾是朋友。」
尤其是朋友二字,麥小語咬字很重,明擺著就是故意的,眼楮看不見,但是臉上卻笑得開心。
「小嫂子,要是沒事,我先上樓了。」她現在不想和麥小語吵,一點也不想吵,她只想躲在被窩里哭一場。
傾傾不要她了,不僅拋棄她了,還和璟軒哥前妻是朋友,傾傾那麼聰明,那麼有能力,難道傾傾真的不理會自己的幸福,打算幫白芯把璟軒哥奪走麼?
听著上樓鞋子發出的聲音,麥小語急忙喊道「給我站住,你就這麼無視你的嫂子麼,難道就因為我看不見?余樂樂,你果然和那個聞人傾一樣,都是沒教養的東西!」
麥家來回工作的幾個下人見怪不怪,繼續干著手頭上的事,這很自然的顯示出麥小語發怒早已不是一回兩回,而是家常便飯,他們下人早就習慣了,在這豪門大戶工作,無非就是為了這高薪和福利,主子們的事跟他們沒關系。
「小嫂子,我只是不舒服想要上去休息,並沒有對你的不敬。」縱使她對眼前的麥小語再怎麼討厭,她也必須忍住,她不希望給璟軒哥造成困擾,她要當一個好妻子,讓璟軒哥明白她是最愛他的。
麥小語听著這聲音里透著的嘶啞,頓時心中明白了什麼,更是逮著不放,笑道「過來陪你小嫂子聊聊天,快點。」
麥小語被下人攙扶做到沙發上,隨手拿起一顆楊梅吃下去,繼續道「我哥就這我這麼一個妹妹,所以可想而知我哥對我有多保護,你既然進了麥家的門,當然有必要對我這個嫂子恭敬點。」
要是麥傾傾在這,保準一頓臭罵和諷刺上去,但余樂樂畢竟是余樂樂,而不是麥傾傾,沒那膽子,更沒那魄力,所以只能很被動,拖著疲憊的身子坐在麥小語旁邊,听著她所謂的妯娌之間的敘舊。
「去聞人家,怎麼受氣回來?不就是我哥喜歡聞人傾嘛,你和聞人傾關系那麼好,好到都不分彼此了,有什麼好介意的。」
「你胡說什麼,傾傾才不喜歡璟軒哥,就算璟軒哥的前妻來搶,用盡手段,我也不會讓出璟軒哥。」余樂樂就這麼沉不住氣破口而出,隨後一腦子沉寂在麥傾傾與白芯的關系上,壓根就沒注意到已經著了某人的道。
余樂樂這人笨的要死,想法又簡單,只要輕輕一套話語,什麼都知道了。真不知聞人傾是腦子有病,還是怎麼的,居然唯一的朋友是余樂樂。
要知道物以類聚,聞人傾那麼狠,那麼聰明有魄力,怎麼朋友卻是個楠木腦袋,頭腦思維簡單的不得了。
不過白芯,麥小語倒真沒什麼印象,唯一清楚的是麥璟軒的前妻,那時候她還沒認祖歸宗回到聞人家時,听聞是麥璟軒國外的女友,听說貌似還有個孩子。
「余樂樂啊,要知道再好的朋友,再牢固的友情也抵不過時間的摧殘,想當年我和謙那可是愛的轟轟烈烈,當年毅然肯為我拋棄一切,那愛情多感人,多感動,可時間一長,我的下場你是看到了。」
麥傾傾如此在乎余樂樂這個朋友,她干嘛不好好利用,畢竟都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一遍兩遍余樂樂可以不听,要是她天天不耐其煩,天天說,天天給她洗腦,難道還會沒效果?
「小嫂子,這就是你的聊天?要是沒別的事,我真的累了,要回去休息。」她什麼都不想听,只想睡覺,睡完覺,再去拆開傾傾送給她的東西。
「余樂樂,別給臉不要臉,我好心為你,你居然不耐煩?」麥小語氣焰也上來了,語氣變得尖銳起來。
「你這個瞎子吼什麼!誰給臉不要臉,自己是只不會下蛋的雞,管不住男人,教我妹妹?這太可笑了?麥小語你還真有臉。」
當她得知這個不爭氣的妹妹真的大老遠跑去聞人家找麥傾傾,她就立即來麥家了,沒想到人還沒進去,就听見了兩人的談話。
三個女人一台戲,果然麥小語愣住了,沒想到這時候夏彤會來,一字一句是那麼的犀利,灑在她的痛楚,撒在她的傷口上。
「姐,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再不來,你估計都會被這個瞎子給折騰死。」要是以前,她可不敢那麼招搖隨意的這樣說麥小語,但是現在她有資本了,她有王牌了。
昨天去醫院檢查,她居然真的懷暈了,可把安家二老樂壞了,而且似乎謙對自己態度也發生了變化,畢竟嘛都那麼多年了,謙都沒孩子,現在好不容易自己有了,當然是個寶了。
麥小語驀地起身,不管不顧,朝著聲源走近,再次出口道「你說誰是瞎子?再說一遍?」
「我說的是你啊,這里除了你是瞎子,還有誰?應該說是報應吧,當年你把我毀容,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麼?」要不是那時候尋到了親生妹妹,她早就自殺死了,那時候所有的痛苦,所有的遭遇讓承受的一輩子都忘記不掉,是心里永遠的傷疤。
頓時,麥小語想要憑著感覺伸手一打,誰知卻打了個空,手還想再動時,被夏彤輕而易舉給攔住了,「警告你,我現在肚中懷的是安家的孩子,可金貴著,要是你不小心打到了。後果自己承擔。」
「你懷暈了?」麥小語懵了。
「姐,你真的懷寶寶了?太好了,我要當小姨子了。」余樂樂立馬忘記了剛才的事情,滿臉笑呵呵,好奇的盯著夏彤的肚子看來看去。
「樂樂,走,我們上樓去,你要時刻謹記你是這麥家的少女乃女乃,麥家的有些人是寄人籬下的生活著,別把自己看的那麼高。」
當夏彤和余樂樂上樓之後,麥小語早已滿臉淚痕,再也沒心思去想麥傾傾和余樂樂,而是想著安謙有了孩子,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生活著,那以前都是屬于自己的,她十多年前也是有孩子的,只是沒了……被聞人逸毀掉了,也斷送了她一生。
房門剛關上,夏彤就教訓道「你個笨丫頭,麥小語欺負你,你不知道還手?你別把麥小語看的太重,麥璟軒對這個妹妹是出于道義上的,跟麥小語壓根沒感情,听聞當年和麥家老爺子決裂還是因為麥小語呢。」
余樂樂把包包放下,隨意的躺在沙發上,模模額頭,感覺還是暈乎乎的,這估計是坐車時間太長了,她有點吃不消了。
看著不舒服的余樂樂,夏彤急忙道「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
「沒事,只是坐車來回折騰的,估計睡一覺就沒事了。姐,你可要好好的保護好這個孩子,畢竟豪門中對這種事看的很重的,而且你要生下寶寶,估計以後在安家,會好很多的。」
「你去聞人家和聞人傾見面怎麼樣了?」這才是夏彤最關心的事情。
「我可以不說麼,姐,我不想說。」
隨後余樂樂慵懶的起身,望著落地窗外明媚的陽光,是那樣的柔和,為什麼她卻感覺刺眼無比。
一看這陣勢,夏彤當然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那更得知道了,便開口道「這世界上只有我對你最好,因為你是我唯一的親妹妹,雖然當年把你弄丟了,但是你要知道我對你的好。既然你不想和姐說,姐不勉強。」
「姐,你別這樣,好了好了,我說。」
當余樂樂一字不差的把話說完,夏彤臉色來回變了好幾次,本想開口說什麼,最終還是改口道「別怕,還有姐呢,不管聞人傾怎麼幫白芯,你都有姐。」
其實剛字里行間,她已經听明白了,應該是場誤會,聞人傾不是那樣的人,當年肯因為樂樂,跑去求助麥璟軒幫自己治療整容,又肯為樂樂,留在安氏,又怎麼可能跑去幫白皙呢,只是樂樂這丫頭想事情永遠是一根筋。
「姐,我頭有點痛,我先去床上睡一會。你先隨便的看看電視或者去後花園溜達幾圈好了。」說完,余樂樂就迷迷糊糊的往床那邊走去,整個人像個八爪魚一樣趴在床上。
看著余樂樂進入了睡眠狀態,夏彤想要下去好好的和麥小語聊聊,她不能看著自己的妹妹天天受那個瞎子的欺負,當剛準備從沙發上起身的時候,誰知道不小心把余樂樂的包包給弄到地上了,散落了一地的東西,夏彤急忙撿起來,當看見暗黃色的文件袋時,愣了下,剛放進包中,隨後想想,終于忍不住好奇心驅使,往對面的床上忘了眼,床上的人睡得很沉很熟。
于是手指不听使喚的打開了文件夾,看到的首先是一封聞人傾寫給樂樂的信,隨後都是一些房契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資產,夏彤渾身一顫,這里的財富都可以比得上安家的了,聞人傾居然如此大方,都給樂樂?聞人傾打的什麼算盤?
對著眼前這些東西,夏彤思考良了許久,既然樂樂是她的親妹妹,那麼先幫樂樂保管應該沒事。等樂樂需要錢的時候,她再拿出來也不遲。
夏彤想起了剛剛從書市里剛買的幾本胎教書和一本烹飪書,這些資料這麼沉重,那麼就把烹飪書放進去好了。
等麥璟軒回來時,余樂樂早就醒了,手中看著這本烹飪書,覺得郁悶無比,當時她離開的時候,傾傾神色是那麼的謹慎,還以為這袋中是什麼呢,原來搞半天居然是本烹飪書。
「听說你去聞人家了,見到聞人傾了?」這就是麥璟軒回來的開場白。
余樂樂放下書本,本想過去給麥璟軒一個大大的擁抱,但還是忍住了。
為什麼大家都那麼關系她去找聞人傾,一回來,不是這個問,就是那個問,現在連自己的丈夫回來的第一句話也是問這個……
「怎麼不說話?」看見不語的余樂樂,麥璟軒再次問道「傾傾那丫頭還好麼?」
「她很好啊,生活的很滋潤,變漂亮有氣質了呢,璟軒哥,傾傾還送了我本烹飪書,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
這話說完,余樂樂心里也不是滋味,她不知道璟軒哥什麼意思?為什麼她明明偷偷去找傾傾,怎麼大家都知道?
麥璟軒卸下西服,把襯衫卷起來,往茶幾這走過來,順手拿起這本烹飪書,眉頭輕皺幾下,問道「這是小傾傾給你的?」
「恩恩是的,是傾傾給我的。明明就是一本書,還用個檔案袋裝著,太奇怪了。」
麥璟軒點燃了一根香煙,吸了兩口,又掐滅掉,笑道「好了不想這些了,我先去洗個澡,過會有事情和你說。」
他本以為白芯的事沒什麼大不了,但差一點點弄出人命,看來那女人對自己還不死心。
「等等,璟軒哥,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個要求?」每次听著璟軒哥喊著小傾傾,總是那麼親昵,她就好傷心,好難過。他從沒這麼喊過自己,就算喊樂樂的時候,也是帶著一股疏離,不是那種情侶間或者夫妻間的親昵。
「什麼要求?」
「可不可以以後喊傾傾,畢竟傾傾都那麼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听著,就是不舒服。」
麥璟軒想了下,笑笑道「喊習慣了,以前不也是這麼喊的麼?好了我先去洗澡了。」
余樂樂也只能無奈的癟癟嘴,隨後像寶貝一樣把這本烹飪書收起來,放進櫃子里。
听著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余樂樂也很好奇過會麥璟軒要和她說什麼,貌似璟軒哥從未和自己說過他前妻的故事,如果過會他心情不錯,她想要問問,想要听听。
今天晚餐,由于聞人恩沒下來,聞人傾吃的格外的開心,可惜剛吃完,安家的一通電話打來了。
「怎麼了?出什麼事?」
「剛安家打電話來,邀請明晚我們去安家,說是他們的兒媳婦懷暈了,不過這說的也是,我這個表哥都這麼多年沒孩子,突然之間夏彤懷暈了,估計也應該樂的不輕。」
聞人恩放下手中的香茗,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愛情要有保鮮期?如果因為女方不能生暈,愛情就沒了,簡直太荒謬了。」
想當年,安謙愛麥小語愛的死去活來,不惜讓自己被雷劈死,就是為了哄麥小語,那可是轟轟烈烈,現在呢,麥小語老了,再也不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了,因為生不出孩子,就找個借口離婚?這一切太可笑了……
仿佛是觸動了心底的某根弦,麥傾傾的思緒又被拉回前世……,看著麥傾傾臉色的不對勁,聞人逸薄唇出口道「那是別人,不是我,沒孩子更好。有了孩子,就有了顧忌。」
這句話是說他是發自肺腑的,他不喜歡小孩,就那麼簡單。
「剛安老夫人電話點名了要見你,我的本意是不想讓你去,意願全在于你。」
「安老婦人見我?她見我干什麼?」印象中的安老夫人對自己很好,總是很和藹可親,可是點名見自己?就有點夸張了。
麥傾傾想半天也想不出頭緒,只好把視線望著聞人逸,聞人逸這才慢慢道「估計十有**是談我的事情。」
「聞人逸,你有什麼事情?」
「結婚的事情。」要知道他年紀也不小了,而且在外的名聲不好,畢竟安老夫人跟他母親是姐妹,關心他的私生活和終生大事也是應該的。
「那我去,畢竟你年紀也不小了,我現在可是年輕的很,你是不能比的。」
這話說的,麥傾傾心里都毛毛怪怪的,要知道她要是加上前世,就和麥小語年紀差不多了,那可就比聞人逸都要大…。
只是突然之間,想到了水藍的話,麥傾傾兩眼仔細的看著聞人逸的表情,果然聞人逸臉色有著不自然,聞人逸臉色不自然是因為也想到了水藍的話。
頓時,此時無聲勝有聲,氣氛怪異的很,還是麥傾傾主動轉移話題道「你對聞人恩有什麼想法?打算讓她呆一輩子?」
「結婚就讓她離開,會保證她一輩子衣食無憂,畢竟對我和對聞人家都是有恩的。」
他為人雖然冷酷無情,但是在對待聞人恩這件事上,還是盡量很大度的。
意思也就是說只有自己和聞人逸結婚,聞人逸才會主動請聞人恩離開聞人家,反正聞人恩也就是嘴皮子會說說,要不就走極端,在加上今天這麼一鬧,估計會安分一陣子,那也就不急了。
麥傾傾猜的果然不錯,第二天一大早,當聞人恩看見麥傾傾,果真像老鼠看見貓,昨日的氣焰早已消下去了,有的只是閃躲和遠離,這就是麥傾傾要的效果。
「你這孩子,以後看見傾傾小姐,不要雞蛋踫石頭,這簡直就是找死啊,以後注意點。」
管家耐心的和聞人恩說著,奈何聞人恩就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低頭不語,什麼話也不說。
「孩子,傾傾我也是看著長大的,本性不壞,你只要別和她說話什麼的,就不會有麻煩。」
「管家伯伯,謝謝你,恩恩很感動,在聞人家也就是管家伯伯你對我最好」
聞人恩說這話,是發自肺腑的,從她進聞人家開始,她很想粘哥哥,可是哥哥總是對他冷冰冰,這麼多年,不管她怎麼甜兮兮喊著哥哥,聞人逸始終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冰冷,盡管那時候失憶,也對自己態度淡淡。
只有這位老人,總是對自己很好,讓她很感動。
今日的安家可謂是門庭若市,來的都是上流社會有名望和有背景的政界人士,要知道現在的安家在A市地位可是很高的,尤其是安謙備受眾人的追捧。
「彤彤,你就別亂動了,這身子經不住折騰的。」安老夫人那臉笑的可叫一個燦爛,態度好的不得了。
夏彤表面上微笑,受寵若驚,其實心中卻是鄙夷萬分,要知道她自從進安家們開始,安家二老壓根就沒甩過一個好臉色,這不一听聞她有身暈了,這態度變的無比親切,對她好的沒話講,大補小補都上了……
「聞人逸,你說不就懷個暈,怎麼搞得人盡皆知,這麼盛大,要是生了孩子還了得?」
麥傾傾坐在車里,人都已經在聞人逸身旁昏昏欲睡,但一張嘴巴卻沒閑著。
「這你就不懂了,安家二老老了,這麼多年,安家沒有一個子孫,這龐大的家業,二老估計是心急的很。」
聞人逸一想起這個,就再次想起十幾年前自己親手那一推,本意是想讓麥小語流產,但卻沒想到麥小語的身體竟然是如此之差,這麼一跤卻讓她終生不暈了。
要說後悔,在聞人逸的字典里從來沒有這二字。
「媽,听說也請了聞人家?」夏彤時今天中午無意在後花園散步,開始沒留意,只是聞人傾三個字,她卻听的一清二楚。
安老夫人放下茶水,點頭笑意道「逸兒是我佷兒,當然得請來,剛好傾傾那個小丫頭好久也沒見,想的怪挺緊的。」
估計是夏彤懷暈的緣故,安老夫人最近脾氣好的不得了,老臉一樣是笑著的。
夏彤還想再問,但是卻不敢,怕把婆婆惹生氣,但心中卻是極度不舒服,她情願來的是麥小語。
等聞人逸和麥傾傾到來時,宴會早已開始,到處是歡歌笑語,在專人的引導下,才到達場地。
「你先隨便吃點喝點,我先過去下,過會再來找你單獨見安老夫人。」
他已經想好了,先形式下和熟人打下招呼,隨後再帶著傾傾去見見安老夫人,隨後回預定的酒店,第二天一大早就趕回T市。
麥傾傾點點頭,想了想道「快點,我想早點離開這里。」
麥傾傾看著自己這一身銀白色的晚禮服,再看看這湖面上的倒影,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了,仿佛眨眼之間,她就真的成長了,居然心中開始期待起和聞人逸的婚禮了。
「要不要喝一杯?」
看著穿著西裝革履,帶著金色眼鏡的挺拔男人朝自己走來,要不是這聲音,她都差點沒認出安謙來。
這聞人逸才剛走,他這麼快就出現在自己面前,看來她剛進聞人家,在人群中時,就被注意了。
盡管麥傾傾不想多和安謙說話,交流,但還是禮貌性的接過安謙遞來的酒水,輕輕喝了一口,才道「謝謝。」
「真沒想到小丫頭已經徹底長大,瞧瞧和小時候那個調皮搗蛋的傾傾簡直是兩個人,果然是女大十八變。」
「謝謝安先生的夸贊。也恭賀安先生很快就要當父親了。」
安謙看著麥傾傾眼里散發出的冷意,照樣無視,繼續道「是啊,要當父親了,希望是個女孩,和傾傾一樣漂亮可愛。」
「對啊,是應該生個女孩,我記得當年有個被雷劈死的女的叫麥傾傾呢,居然也叫傾傾,听說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呢。」
安謙,我一定要讓你活的不快活,讓你時時刻刻記得你當年為了你所謂的愛情,是怎麼把我弄死的,估計你現在也覺得很可笑吧。
果然安謙手中的高腳杯自動滑落,整個身體僵硬起來,隨後臉色極度不自然。
「安先生,怎麼不說話?要是沒事,我先走了。」
「傾傾你這丫頭似乎很喜歡說這事。」那件事情其實安謙也是挺後悔的,當時氣血方剛,為愛沖昏了理智,才會造成那一幕。本來這件事情過去了,都沒有人提,但只要聞人傾出現,麥傾傾事件就會再度被提起來。
怎麼可能不喜歡提這事,因為聞人傾就是麥傾傾,麥傾傾就是聞人傾。
「有沒有工作?要不要再從新回來安氏上班?」他記得曾經說過,只要麥傾傾主動出現在他面前,他勢必要一層皮一層皮的把她身上的刺蝟給拔掉,這是她自動送上門的。
「你不記恨當時我無意對安夫人說了實話,導致你和麥小語離婚?」
「談不上記恨,要是記恨,我早就不在這和你說話了,要知道就算你不說,遲早也會知道的,再說隱藏了這麼多年,是該說了。」
听到安謙如此說,麥傾傾都不知道她當年是怎麼愛上眼前這個男人,怎麼會那麼死心塌地?簡直是瞎了眼!
一直在尋找安謙的夏彤終于在這里發現了安謙,本來笑著的一張臉,頓時黑了起來,淡淡道「聞人小姐也在?」
「好久不見,夏彤,恭喜。」對于夏彤,關系一般般,畢竟是樂樂的姐姐。
夏彤只是僵硬的笑了笑,眼底的敵意十足,讓麥傾傾很納悶,她什麼時候和夏彤有仇了?但隨後看到安謙,頓時心中明白了一二。
「安先生,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說完,壓根不給安謙開口的機會,麥傾傾就優雅從容的穿梭進人群中。
「既然有身暈了,就該呆在房里好好休息,找我干什麼?」
安謙語氣叟的涼下來,看著自己的妻子,很明顯,夏彤听出了安謙語氣里的怒氣。
頓時一股委屈襲上心頭,要知道自從她有身暈開始,安謙對她很好的,從不會發怒的,卻沒想到就因為自己剛剛打斷了他和聞人傾的聊天,就責怪自己!
「謙~我,我只是想你了,所以就來了。」
「你先回房休息,我還有事,要應付客人。」安謙離開了,獨自留下了夏彤。
麥傾傾本來還有點胃口,想要吃些蛋糕,但現在被安謙搞得什麼胃口都沒,就隨意的在後院中亂逛著。
「你還真讓人好找,才一會兒工夫,人就不見了。」聞人逸上前,拉著麥傾傾的縴縴手指往旁邊的石亭上走過去。
「過會麥璟軒和余樂樂都會來,如果你不想出現的話,我們就提前離開。」
「當然出現了,連安謙都見過,麥璟軒才不怕呢,至于我擔心的是樂樂,不知道她心情有沒有好點。」
聞人逸听見了安謙二字,頓時有點吃味道「他又和你說了什麼?」
「讓我他公司上班唄,目的可真明顯,你說呢聞人逸?」麥傾傾好笑的看著聞人逸。
「別提他。」
聞人逸生氣了,後果很嚴重,尤其現在臉色臭就算了,語氣還這麼冷冽。
麥傾傾無所謂的聳聳肩,正色道「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們去見安老夫人吧。」
要不是上次聞人逸讓她看聞人家的一些資料,她都不知道聞人逸現在能算得上的親人只有這個所謂的安家老夫人,畢竟當年聞人逸親自把聞人靖送進監獄,最終父子之間殘殺,聞人靖慘死,聞人逸那時候頭部重創,才會導致失憶,就算現在記憶恢復,過去這麼多年,但聞人家族至今都和聞人逸關系斷的干干淨淨。
估計這次來,安老夫人肯定是擔憂聞人逸的終生大事,要是聞人逸告訴她,結婚對象是自己,會不會再引起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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