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知道,我技不如人,人頭便是你的。」東方子夜粗狂的臉龐上,一陣悲涼。在邊關從軍三年,使他早已經看透生死了。其實,在邊關,他自己何嘗沒有屠殺過一些小部落的平民呢。雖然是奉命,但是人頭畢竟是他親自砍下的。
血仍然在流,白衣劍客收起手里的劍,順便取了東方子夜身上的包裹。東方子夜看著自己一路上拼死守衛的東西,最終還是被別人拿走了,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絲無奈的笑。
「讓你死個明白吧,我們乃是姜國的殺手,我叫黑石,他叫白石,此次奉命來攔截鳳凰城求救的信使。我姜國馬上就要踏平黃龍帝國,一統天下了。」黑石言語之中,情不自禁地顯露著些許的自豪感。
「混賬,姜國原不過是黃龍帝國的一個附屬國,年年納貢,歲歲來朝,如今竟然敢大言不慚的口出狂言。」東方子夜怒視著眼前的兩個人,心里暗想,難道真的要全面開戰了嗎?
想不到你這個臨死的人,還在為你那腐朽的帝國辯解,如今天下大亂,群雄並起,共同討伐無道昏君,你若知時勢,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月光下,東方子夜只是笑,對于一個快要死的人,這一切的一切又有什麼關系呢。黃龍帝國當權者都是滿手血腥的劊子手,百姓的命就像路邊的草,生和死對于玄武城里的歌舞升平來說,毫無影響。月光下,冷冷的夜風中,東方子夜的眼神漸漸的模糊,一個將軍的陌路。
正當姜國的殺手準備帶著迷信離去的時候,突然一支羽箭破空而來,白石頭也不回,身形一晃,手中長劍光環一閃,羽箭被劈開,然,白石剛穩住身形,被一分為二的羽箭,居然還是,方向不改,力道十足的射向兩人,白石就地一滾,黑石則騰空躍起才躲過這一箭。
「無知鼠輩,膽敢如此!」黑石隨手一揚七枚梅花針,向羽箭射來的方向激射而出。然,寂靜的夜里,除了東方子夜冰冷的尸體外,再無其它,靜的可怕,連風都停了。
「赤狐」白石撿起地上那個一分為二的羽箭,眼神之中,充滿了復雜的顏色。
「大哥,赤狐是什麼?」兩人說話間,施展輕功已經奔到了二里開外。黑石一臉疑惑的看著身邊神色匆匆的大哥,心里不明白,為什麼姜國兩大殺手,雖然並非無敵,但是也不至于被一個暗地里偷襲的人給嚇成如此模樣。
「赤狐乃是皇龍帝國開過以來,最最秘密的殺手組織,黃龍帝國歷經三代君王從未發生大規模叛亂,都是因為這個殺手組織的存在。其實,並非黃龍帝國內部太平,而是,每當有叛亂出現,赤狐都會被出動,悄無聲息的讓主導叛亂的人消失在黃龍大陸。黃龍歷記載「赤狐出,動亂平,天下臣服!」說的就是赤狐在黃龍帝國的地位。
「難道這個殺手組織真有這麼厲害,連我們的國師上官幽蘭也對付不了嗎?」黑石听白石如此看重黃龍帝國的赤狐,心里多少有些忿忿不平。
「不知道啊,赤狐的歷代門戶都是絕世武林高手,行蹤詭異,從不露面,而我們的國主則擅長的是幻術,若真要分出高下,恐怕只有一決高低時才會知曉。」
月光如水一般的沉靜。但是黑白雙石的輕功也是一流的,轉眼間已經又奔出了五里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三姑娘,我們就這樣讓他們走了?」一位手持雕龍彎弓的黑衣劍客疑惑的看著身邊面無表情的女子。
「阿牛記著,有時候人死了,並非最最痛苦的事情,生不如死才叫淒涼。」被稱為三姑娘的女子,美貌如花,卻總是散發著一種妖艷的氣質,讓人琢磨不透。她兩只手撥弄著一根縴細的血枯草,眼神之中散發著冷冷的殺意。晚風輕吹,幾許淒涼。阿牛雖然腦袋不好使,但是作為赤狐這個殺手集團的護衛已經三年了,看見三姑娘手里的血枯草,心里頓時什麼都明白了。畢竟跟著三姑娘有一段日子了,三姑娘從不容情的做事風格阿牛還是心中有數的。
血枯草,原名不歸草,生長于雪山之巔的懸崖峭壁間,十年一開花,三年一結果,材質堅硬,但是他的葉子被磨成粉後,加以調試,便是天下最好的金創藥,無論什麼兵器所傷,只要附上一點血枯草葉子制成的藥,就會很快愈合傷口,速度之快,堪稱魔藥。但是它的睫被在千金巨石下擠壓後,流出的汁液,卻是天下奇毒—噬魂散。此毒無色無味,常被用來刺殺既要首腦所用,凡中此毒者,七天之內無任何癥狀,七天之後,便會頃刻間魂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連世間最最通靈的神醫高手也回天乏術。
「阿牛,不要愣著了,扛上地上那個死人回總舵復命了。」三姑娘隨手扔了手里的血枯草,身影一閃消失在茫茫月色里。阿牛看著地上那個健壯的軍士,心里很是悲涼,畢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地上躺得這個軍士是個飽經邊關戰事磨練的人,沒有想到距離玄武城還有一步之遙,卻命喪于此。阿牛沖著地上的東方子夜行了一個禮,隨後扛起他的尸體,飛奔而去。
遠方傳來三姑娘的催促聲,阿牛作為三姑娘的護衛已經三年了,雖然體格龐大,但是輕功卻卻不弱,尤其是手里的雕龍金弓,一招千羽神箭,則是他立身赤狐的依賴。
夜深人靜的玄武城,兩道黑影如幽靈般消失在夜色里。
西域古道,黃沙滾滾。
「大哥,快到姜國了吧?你給我講講有關赤狐的事情吧!」黑石顯得有點激動,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出國執行任務。
「好,過了前面的敦煌,就到家了。」白石警惕的觀望著四周,因為,他自幼隨師父習武,也听師傅講了很多關于黃龍帝國赤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