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嘉倪不像別的失戀女生,她可以很快地恢復自己的情緒,然後全身投入工作,只是對尹澤宇,她的情感像是有所轉移一般,對他有無法言喻的美好情愫。
可能是經歷過那段不開心的戀情,正好得到他的解圍,所以有了知己的心意;又或者是,朝夕相處的這段時間,產生朋友情誼;又或者是他為她出頭,他逗她開心,讓她對他有一種感激之情,總之,不會是愛。
夜涼如水,路嘉倪雙手抱膝坐在別墅的台階上,還有半個月,她就可以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反倒有點不舍得……不知道是不舍得這里,還是這里的人。
「這麼晚還沒睡?」一個磁性聲音傳來。
她略微抬頭,就看到尹澤宇帥得一塌糊涂的臉。
「今晚的月色好美,我出來看看。」
相較他那張臉,月色也顯得遜色了,可是,月有圓缺,人也是如此,終究也會有離別的那一天,這樣想著,她不免傷感起來。
「銀色月光,的確很美。」尹澤宇在她身邊坐下,望著天邊那輪明月輕聲說。
「澤宇,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要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好嗎?」路嘉倪抬眸望向他,眼底是灼灼的光。
「女人,如果我說想要妳一直照顧我呢?」尹澤宇對她眨眨眼楮。
「呵,怎麼可能,要知道,有多少需要幫助的病人需要我呢。」
「我也是需要幫助的病人啊。」尹澤宇努力為自己爭取權益。
「你是一個很快就會康復的病人。」路嘉倪手指頭戳著他的胸膛,一本正經地說。
兩人心里,各隱藏著心事,一下子沉默下來。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這里了,沒有人陪你,你會孤單嗎?」路嘉倪不敢望他,只是盯著地上,臉上帶有一抹憂傷。
她很認真地表達自己的關心,冷清清的大別墅,一個人終究是很孤單的,她不想要他一個人留在這樣一個地方,她為他心疼,可是她沒有理由留下,或許關心的一句問話,也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吧。
「女人,不用擔心,等我傷好了,我會讓工作陪伴著我,焦頭爛額的,不會孤單。」尹澤宇笑笑,伸出手去揉著路嘉倪的頭發,柔軟的發絲在他大掌下,散發著淡淡的洗發水香味。
尹澤宇何嘗不知道,她對他那滿溢卻不敢表露無遺的關懷,他又何嘗不想要她一直留下,可是把她牽扯進他的世界,只會讓她的生命變得不美好,所以他漫不經心地給她一個言不由衷的回答。
「嗯,也好,那我就不用擔心,回去睡覺吧。」路嘉倪釋懷地想要站起身來,卻被尹澤宇一把拉入懷里。
尹澤宇以為自己真的那麼無所謂,可是在她準備站起來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心里真的很在乎她,一雙手緊緊地摟住了她。
他將臉湊近她的臉,呼吸氣流拂過她臉頰,按在她胸口上的手掌隔著睡衣薄薄的衣料,感受到她心髒如小鹿般亂跳,柔軟高挺的胸脯在他大掌中盈盈一握。
懊死!她沒穿內衣!
雖然身體被他牢牢箝制著,但路嘉倪卻下意識地想與他保持距離。
她渴望他的吻,可是又害怕他的吻落下,她才剛從一段失望的戀情中逃出來,傷口還沒有復原,她的心還沒有準備好去愛下一個人,如果她的愛是不完整的,最後也只會是悲劇收場,她需要時間,卻也害怕時間。
尹澤宇的手輕握著她那團柔軟,薄薄的唇幾乎能夠覆蓋到她泛著蜜桃光澤的唇,可是在她奮力扳開他大掌那一瞬間,他讀到她眼中那抹驚懼。
她還沒有做好愛他的準備……
「妳現在可是『名花無主』了,我可以嗎?」他神秘地一笑。
路嘉倪對他怒目而視,她不允許自己那麼糗,刻意保持的距離,仍然岌岌可危。
而尹澤宇很難得地,惡作劇般啞然一笑,松開了她。
真情流露,卻為了掩飾而變得戲謔,四周空氣中的曖昧一下子收攏,周圍變得清涼如水,兩人也清醒了許多。
「嘉倪,可以陪我談談嗎?」尹澤宇抱著膝蓋坐在台階上,月光在他臉上投下一抹暗影,覆蓋了他的面目表情。
路嘉倪下意識地與他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拉了拉自己的裙子,用手輕輕扣住,「你說吧。」
「妳的童年,是怎樣度過的?」
「我的童年……嗯,可以說很幸福、很快樂,雖然在物質上沒有得到滿足,可是,卻有一個相當快樂的童年,有很多很友愛的朋友。」
「听起來相當吸引人。」尹澤宇淡淡地一笑,讓路嘉倪捕捉到一個很好看的側臉。
「我當護士的夢想,就是從童年開始的。」她臉上仍然是得意的笑容,可是多了一抹對往日的懷想。
「跟我說。」尹澤宇饒有興趣地望著她。
「小的時候,我最喜歡在放學時候,跟巷子里的流浪貓狗打招呼,有時候遇上受傷的小動物,會為牠們包扎傷口,那時候就在想,長大以後,一定要成為一名出色的護理人員,讓病人減少痛苦,得到幫助與照顧。」
「我沒有想過別的,就是覺得小動物跟人類一樣,都是需要關愛的,只是沒想到長大以後,真的走了這樣的一條路……我說完了。」路嘉倪微笑著點點頭,然後望向他,雙眼亮晶晶的。
「很讓人羨慕的童年。」尹澤宇可以想象,一個扎著可愛的小辮子,背著小書包的小女孩,在那樣的美麗夕陽下,跟小貓、小狽揮手的樣子。
「難道你不是這樣嗎?」路嘉倪覺得,家境優裕的尹澤宇應該有一個比自己更幸福,更應有盡有的童年。
「我大概……只有羨慕的分吧。」
尹澤宇忽然黯淡的眼神讓路嘉倪大失所望,抬眸望向他,只見他淡淡一笑。
「可是真的,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妳這樣,讓我有很想了解她的過去的沖動。」
「我很希望妳的過去,我能參與,因為妳的笑容,妳的樂觀,絲毫沒有沾染任何雜質,一心一意地對周圍的人好,哪怕被辜負,被背叛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只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很傻、很天真。被傷害以後仍然能有一抹無邪的笑,大概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心靈吧!」
「那澤宇你的童年呢?」
「很晦澀、很黯淡,有很多的渴望可是卻被扼殺,然後變得不是為自己而活,很小的時候,就被灌輸利益爭奪的思念,變得不擇手段,性格暴戾,有時候做出一件心狠手辣的事情,卻可以無動于衷,並認為對方活該。」
「我也想要一些友誼,想要一些分享的快樂,團結互助的榮耀,可是我的父親不允許,他不允許我有絲毫的仁慈,有情皆累,我甚至不知道我的母親是誰。」
「我與父親,腦子里想得到的只有商業訊息,利益紛爭,人生的樂趣在于將競爭對手置之死地,然後讓自己的團隊走在最前端,很可笑吧!我們也有團隊,可是是為利益而活的團隊,每個人膽顫心驚地想保住自己的飯碗,不惜擠倒對方,只因為優勝劣汰的企業競爭機制。」
「好復雜……那麼你……將來也會愛上一個人,想要跟她相守吧?」路嘉倪小心發問。
「除非那個人……是妳!」尹澤宇的目光凝視她,視線停留在她臉上,讓她怦然心動。
「沒有人了解我的過去,可是我覺得我今天晚上話講太多了。」他收斂起自己的感情,攤開雙手。
「你好像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吐出猜測性的一句話。
「我不會讓自己的情緒外放,嘉倪,我很想珍惜妳,同時我知道妳對我也是有感覺的,可是,很抱歉的是,哪怕再喜歡,妳也只能做我的情人。」
「就是那種一輩子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對嗎?」她疑惑。
「聰明。」他笑笑,沒有人知道他那迷人的笑容里是含著多麼復雜的感情,如果他可以選擇,他恨不得跟全世界說他愛她。這種退而求其次的愛的方式,地下情人式的隱秘式保護,真的是褻瀆那分摯愛,可是,她卻不能理解。
「是不是有錢人都喜歡這樣?」路嘉倪臉上帶著怒色,嘴唇都在顫抖。
「如果妳愛我,相信妳不會介意。」他鎮定自若。
「可笑!那樣的愛有意思嗎?我不要那種曖昧關系,你可以辜負別人的情感,可是你不可以讓本來陽光的愛生活在黑暗角落里,那樣很自私!」
路嘉倪這下真的生氣了,迅速地穿上拖鞋想要離開,卻被他用力地擁抱在懷里,冰涼的唇瓣落在她唇上,瘋狂地由淺吻變成深吻,再變得狂熱,最後化為溫柔……
她如呼吸驟停般,眩暈不知方向,這個男人太可怕,表露出他的脆弱,讓她同情心泛濫,像是誘餌一般讓她沉溺,卻讓自己的熾熱情感席卷她,瞬間讓她籠罩在一片危險氣息里,無法自拔。
尹澤宇親吻著她柔軟溫暖的唇瓣,汲取著里面的芬芳甜蜜,本是想要淺嘗則止,卻因為她對他既抗拒又眷戀的復雜感情,導致的欲拒還迎,讓形勢一發不可收拾。他那原始的如野獸露出本性,一手箝著她深吻,另一只大掌探進她睡裙下襬,探進她的內褲里……
指尖毫不猶豫地探進她那柔軟而緊窄的,濃稠的汁液滑出來,感受到她身體敏感地痙攣了一下,他發自內心的一陣滿足,然後放開了她。
好半晌,尹澤宇平息了呼吸,幫她拉起滑下一側肩膀的吊帶,拉好了睡裙下襬,將她凌亂的頭發挽到一側肩膀,衣衫不整的她顯得相當誘人,他想要佔有她,可是不是在這里。
尹澤宇對仍嬌喘不休的她霸道地說︰「扶我回房。」
路嘉倪不得不攙扶他回到他的臥室,可是才安頓他坐在床上,尹澤宇已一把摟住她重重地按在柔軟的大床上。
尹澤宇凌駕在她身體之上,感受到的是她身體的柔軟,他的下月復抵著她的小骯,她動彈不得,他又看到她那道誘人的了……
獵艷無數,唯獨她對他有一種無可比擬的吸引,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好好品嘗她,而那些擔心已久的後果,在如此誘惑面前,早已失去效力。
他細細地端詳她的臉,像是要重新認識她一番,她被他那壯實的胸肌抵在床上,她胸脯劇烈地起伏,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是那麼誘人,尹澤宇稍微地移動一位,輕輕拉下她的吊帶,那兩團高挺豐滿的女敕肉便呼之欲出。
路嘉倪的手臂擋在胸前,為他之前的只能做情人那句話耿耿于懷,卻無法抗拒他那堅硬的在她小骯上的逼迫感,發出一聲申吟。
他如著魔一般扳開了她的手臂,輕舌忝乳峰頂端那枚鮮紅欲滴的櫻桃,喉嚨間發出一聲滿足的申吟。
他的動作很溫柔,她敏感地收了一下小骯,雙腿略微曲起,正好將他夾在兩腿之間。
無意之中,她的身體對他的抗拒變成迎合,他乘勝追擊,用力地含上她那仍然吐露甜蜜的,另一只大掌捏著她另一邊的飽滿把玩著,愛不釋手。
親密的接觸與挑逗讓路嘉倪微仰起頭,喉嚨發出一連串申吟,她雙手摟著尹澤宇的肩背,完全地將自己投入他的懷抱,將那些禁忌都拋諸腦後,陷入他的柔情似水里無法自拔。
他的大掌移到她大腿內側,那里已經濕潤一片,他輕輕地將她雙腿拉開,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堅硬的龐然大物挺進她那柔軟的幽秘之徑……
她還是處……他略微皺了皺眉,看著底下的人兒痛得倒抽一口涼氣,咬著唇瓣,眼角沁出淚珠,臉上是一抹苦瓜般的表情,他忍不住低下頭輕吻她的眉眼,可是那股佔據了的仍然在膨脹。
隨著他的堅硬在她的窄小輕輕地推動著,她那雪白的輕輕晃動,她指尖掐進他肩背的肉里,如焚燒般,讓他的力度隨著節律加快、加強,她誘人的胸脯讓他情不自禁地將臉埋進去,可是仍在奮力地進入她,直至兩人都氣喘吁吁地倒在大床上。
「剛才是不是弄疼妳了?」尹澤宇翻過身,正好看到她酡紅的側臉,柔軟的發絲覆蓋著她光潔的額頭,他伸出手為她理好亂發。
路嘉倪不知道怎樣回答他,仍然火辣辣地疼痛,只投以他一個溫柔的凝望。
「我還想要……」尹澤宇摟著她那肌膚水滑的腰,熾熱的意猶未盡地緊貼著她。
路嘉倪搖了搖頭,再讓他折騰下去,她得請病假了。
「一次,就一次好嗎?」尹澤宇像個得不到滿足的孩子般哀求著。
「可是……呃……」還沒有把話說完整,他的大掌已經從她的腰移到她的上,牢牢地罩住那一掌之握的飽滿,像是所有的興致都聚焦到那團柔軟上,從,到乳暈,再到軟綿綿的乳肉,他時而輕點,時而緊捏,時而揉搓,像是心愛的玩具一般,她承受不住地那般的挑逗,伸出手按住他的大掌不讓他肆意玩耍。
尹澤宇那不受別人控制的本性又開始流露出來了,一躍而起欺上她的身子,將她整個人圈在雙臂之間,冷峻的臉上一雙深邃的眼楮緊緊地盯著她的臉,如同她是他美味的獵物一般。
「我會溫柔點的。」他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唇邊,他的舌頭輕輕地探入她唇瓣之間,輕輕地頂開她的貝齒,在他的主動牽引下,她也伸出舌頭,與他糾纏在一起,瘋狂而熾熱……
連他是怎樣進入她的身體的路嘉倪都絲毫沒有察覺,只是他真的溫柔了很多,在她體內的律動也在他下意識的控制之下放緩了速度。
在他洶涌而至的包圍之中,路嘉倪卻小小地惶恐起來,沒有安全感的她,不懂得如何在他那句「只能做情人」的前提之下,維護兩人之間切實發生了的關系。
她不能……她害怕……自己或許只是他身後千千萬萬的女人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吧!他的人生教條里,有情皆累,最後他會棄她而去,不被女人所累。
為什麼一開始沒有努力去阻止這一切發生?難道她真的愛上了他?難道她真的有私心?她只是很關心很關心他,並沒有想過要去愛他或者在一起啊。
可是緊緊擁抱著他並願意與他親吻,毫無保留地交出自己,那種感覺是真的……
她忽然感覺自己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矛盾……好像奮不顧身地投入是一個錯誤,因為如天之驕子的他,不可能給自己一個切切實實的未來,她感覺自己如履薄冰,寸步難行。
「妳在怕……」尹澤宇停體的動作,憐惜地望著她,卻為她的不專心而微微不悅。
目光如炬盯著她,她澄澈的雙眼的確有一絲怯懦,可是她還是倔強地搖搖頭。
「告訴我,在擔心些什麼……」淡雅的燈光中,他捧起她那張小臉,他不想看到她那無邪的臉上浸染憂愁。
「我……我可以一直一直陪著你嗎?」她不奢望做他的情人,她也知道一直的曖昧是不可能,她只想用她理解的方式,停留在他身邊。
尹澤宇捏住她的下巴,將她那張認真的小臉輕輕抬起,「只要妳喜歡,這里的一切都是妳的,包括我……」
「不不,你誤會了!」路嘉倪慌張得擺手,她並不是想要成為他的金絲雀,也不是想要他任何補償,她只是想退回到朋友的位置。
「嗯?」昏暗中,他的眉頭揚起,等待她的解釋。
「我們做回朋友吧。」她的語氣柔柔的,夾著一聲不易察覺的嘆息。
尹澤宇的眼神里掠過一絲失望,重重地倒往一旁,目光灼灼望向天花板。
她的愛太無力了,所有的女人機關算盡想要在他心中佔一席之地,唯獨她,對他的渴望時而強烈,時而冷淡,或許她是在理智與情感之間徘徊,可是卻是折磨著他!
「妳把自己毫無保留地交給我,只是想要這樣一個結局嗎?」
她不貪婪,可是他寧願她向他索取包多地,床上閱人無數,可是第一個躺在他家床上的女人,竟然是最不想要留在他身邊的,尹澤宇心中嚴重的失落感,將他過往的驕傲一掃而光。
忽然他眼里閃過一絲冷冽的光,像是要殺人于無形般,將她一把拽到他胸前,「是不是妳的心里……還裝著妳那個所謂的劈腿前男友?」
他壯實的胸膛抵著她柔軟的酥胸,幾乎要將她箝入自己的身體一般。
他全身散發的暴戾氣息,幾乎要讓她窒息。
「沒有了,早沒有他了!」路嘉倪眼中蒙上一層水氣,握著拳頭想要掙月兌他的禁錮。
「那麼……為什麼不能做情人……」尹澤宇無視她的掙扎,他真真切切,是想維持著兩個人的感情。
「我害怕這樣的感情,曖昧卻見不得光,越陷越深卻不能名正言順,明明是真愛卻得不到別人的祝福……我怕有一天你厭倦我了,趕我走……」她坐起身來,一口氣將她的擔憂和顧慮都月兌口而出,準備落荒而逃。
尹澤宇苦笑,將欲離開床的她一把拉回壓在身下。
「傻女人,妳真的是……傻得可愛!」他低聲道。
「你們有錢人喜歡玩的游戲我不喜歡,我拒絕那種見不得光,偷偷模模的關系,雖然有愛的成分可是很自私,我拒絕做你的情人,我要做另一個男人的女朋友、愛人、親人、可就是不要是情人!」
路嘉倪嘴巴動個不停,一口氣將所有要表達的都發泄出來了,任由他攫住她豐滿的雙乳並將男根挺入她身體深處,可是當她清醒過來她已經不能自已,欲罷不能的感覺讓她發出一聲銷魂的申吟,更是像給他打了興奮劑一般,瘋狂地在她身體里馳騁……
路嘉倪香汗淋灕地躺在他身旁,所有的理智像是被他抽光了,只剩下胸前的起伏提醒她還活著。他的佔有欲太強、太瘋狂、太霸道,接下來只要看護工作期滿,她就退回朋友的位置,與他再不曖昧。
主意已定,也給她添加幾分力量,她坐起身來,模索尋覓自己的裙子,準備穿上離開。
「妳心里有我嗎?」尹澤宇背著她,淡淡地問,她那件柔軟的睡裙,緊緊握在他手里。
路嘉倪模索的動作停止了,心髒像是漏跳一拍。
他充滿磁性的聲音,是她喜歡的;失戀那段時光,他逗她開心,是她喜歡的,或許她心里早已經有他了,可是她猜不透他的心,對于他的問題,她只能沉默。
「如果說,一旦公開我們的關系,我爸會反對我們在一起,一些商場上的競爭對手也會帶給妳困擾,妳會害怕嗎?」
路嘉倪掂量了一下,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妳老是凶巴巴的,當然不怕,可是我怕……想要珍惜的東西已經失去太多了,夢想、快樂、追求,都被扼殺,肩負起公司的重責,過著沒有感情的生活,本性是暴戾又冷漠。我的心里,沒有情愛,做情人不過是豢養著一個人,滿足需要的說法。」
「妳很善良,的確啊……妳是白衣天使,天使怎麼可能留在魔鬼身邊,做見不得光的天使?回到妳原本的生活軌跡,可能……會好一些……」
他閉上眼楮,只感受胸口泛疼,原來他也會心痛!
「說了那麼多,就是為了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打發我對嗎?」路嘉倪轉過臉。
尹澤宇驀然睜開雙眼,被誤解的心被狠狠地捶了一下,而她,臉上竟然綻放一絲倔強的笑容。
「可是,我不會怪你的。」她用力地點點頭,「可能,我真的沒有設身處地為你著想過……不過,無所謂了。」
與其讓他為難,她不如退回到無足輕重的位置,這樣,他就不必擔心他那個嚴厲的父親,她也不必擔心會有一個沒有結果的未來。
餅往的戀情都過于短暫,她只想談一段平淡安穩的戀愛,然後像所有普通的女人那樣生兒育女,她不需要轟轟烈烈的愛情,只想要一個人認可她,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可是眼前這個她已經愛上的男人,無法給她那一切。
「好吧!」讀到她的無所謂,他也偽裝出無所謂。
「那把我的衣服還給我。」她臉上洋溢著笑,手伸向他。
尹澤宇將那條裙子緩緩地遞向她,像是要失去最心愛的東西般。
三分鐘以後,路嘉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必須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緒,只是太口渴讓她不得不先停下來思考。
拿著水杯經過尹澤宇房門的時候,路嘉倪無意中听到的話,讓她深深地大吃一驚。
「布好的陷阱,他們一個個都會跌進來……用他的女兒做誘餌,將她奉若女王,寵如公主,再給他一個措手不及……有什麼下不了手?女人如衣服。何況梁莎莎仰慕我已久,只要我精心策劃,利用好她這枚棋子,將計劃安排得天衣無縫,下一個躺在醫院里的,就是他梁不凡!只是爸……好,利益永遠排首位。」
路嘉倪拿著杯子的手開始顫抖,雖然她不知道那個所謂的計劃,可是她知道,他正在用他無所謂的態度,準備去傷害一個在乎他的人,並且是以利益為前提的報復。
他真的很可怕……她開始8害怕他,他絕對不是兩個多月來她所了解的那個尹澤宇,或許她認識的不過是他的冰山一角。
那麼魔鬼為什麼要戴著另一副面具?
原來之前那些異樣不是她的錯覺,而是他的確是一個冷酷的人,的確有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只是在她面前,他極力隱藏。
她模不透他,一顆喜歡他的心矛盾不已,只想離開,回到醫院,回到忙碌的世界,那麼她就不必去理會太多,也不必糾結于太多復雜的情感。
時間一下子過去,一下子就到了他拆線的這天。
周圍空氣如同靜止流動,她知道,為他做完這些,她就必須走了,今後,他們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再也不會聯系的陌生人。
別墅外的小樹林傳來蟬鳴此起彼伏,綠色的樹影照進落地窗,投在光滑的地板上。
尹澤宇不動聲色地望著她的臉,那張不知不覺已經刻進他心里的臉,而他仍然想爭取些什麼,哪怕是一個輕輕的擁抱。
「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嗎?」
路嘉倪抬眸望向他,四目相對,她嘴唇動了動,輕輕地搖搖頭。
「沒有一絲留戀嗎?」尹澤宇望著她那泛著蜜桃光澤的嘴唇,很想輕嘗。
她不置可否,只是嘴角有了一抹可愛的弧度,臉上有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我知道了……」尹澤宇自言自語。
她站起身來,幫他解開綁在他頭上的繃帶,他又嗅到她身上那股清淡的氣息,制服誘惑,果然夠吸引,他忍不住輕輕地將臉往她胸前靠。
可是頭上卻受路嘉倪的牽引。
「老實點。」她提醒他。
「妳好狠心!」
「為什麼不讓我看真實的那個你?」她發問。
「真實的……那個我?」他疑惑。
「嗯。」她點點頭,繼續專心做事。
「因為在妳面前,我不能變成另一個模樣,可能妳認為我不是真實的那個我,可是在妳面前,我就是這麼快樂的一個我,所以這里隨時為妳敞開大門,我期待著可以與妳單獨相處。」
「可是上班以後,我會很忙,我想能夠再在一起的時間,幾乎是零,只是希望你以後好好照顧自己。」路嘉倪漫不經心地說著,內心卻是一番苦澀。
「希望如此。」尹澤宇明白,從那晚逾矩以後,她已經開始明明白白地劃清彼此的界線,刻意保持與他的距離,他知道如果再對她做出些什麼,她一定會逃跑。
雖然他不知道她在自己心里的分量,更不知道她能否改變父親灌輸給他的利益思想,可是他不願意看到她的笑容消失,或者變得冷漠。
「女人!原來妳的倔強脾氣不在我之下。」他捏一下她的鼻子。
「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她將那些紗布繃帶全部扔進垃圾桶。
「哈哈,妳真可愛!」他大笑。
「好了,我要走了。」她站起身來,收拾自己的藥箱。
「這麼快?」他斂起笑容,臉色大變。
「你已經痊愈了,醫院里還有很多事要忙……」
「那能給我一個臨別的擁抱好嗎?」他打斷她的話,生怕她一說完,就消失無蹤。
「可以啊!」她微笑著張開雙臂。
如果不能承諾,那麼一個緊緊的擁抱,至少留給她一個幸福的現在和一段美好的回憶。
尹澤宇走上前,張開雙臂一下子將她拉入懷里,用力地抱著,嗅著她頭發上的香氣,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