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邊兒上的綠雯剛要向慕凌介紹眼前的樓閣美景,余光看到身後一丫鬟領著一小廝朝這邊趕來,頓了一下看清是現在守著楚風院她們家姑爺小姐闌寧閣的春風,後面跟著的小廝是在她家姑爺今早身邊出現過的,好像喚作阿追,可看他現在腳步還沒春風邁的大邁的快呢。「小姐,春風領著王爺身邊的小廝朝這邊過來了。」綠雯輕聲對邊上的慕凌道。
慕凌那邊的紫晴也剛好听到,垂下剛才帶笑的雙眸盯著前邊的青磚鋪造的小路。綠雯講完這番話也同紫晴一樣,朝旁邊稍微挪了一下,垂下了頭。
慕凌听見綠雯後邊的話,若有所思地收回望著前方八角閣樓的目光。南夜闌回來了?找自己有什麼事?還是晚飯不回來了,讓身邊的人來通報一聲?還沒再繼續想,便感到周圍輕松的氛圍頓時有了些許變化,看了看身邊盯著腳下的兩個丫頭,哈哈。
「參見王妃,王爺有請王妃回楚風院。」眼前三步開外阿追上前一步同身旁的春風一起行禮道。
「起來吧,王爺回府了?」慕凌微笑著淡淡看了身前的兩人一眼道。
「回王妃,是的。」阿追回答地不卑不亢。雖然礙于兩人的身份他不能看向對方,但從暖人心弦的聲音,他還是很有好感。怪不得王爺沒有如往常般先去書房而是去了闌寧閣。
慕凌贊許地一笑,望了眼身後微微垂眸一言還沒發出的春風,保持著淡淡的笑容道︰「春風有什麼事?」雖是疑問但慕凌問的更像陳述的語氣,她相信春風親自過來定有事發生。
被叫到的春風听到後,恭敬地低頭上前一步,聲音不大不小讓人很是樂听道︰「王爺回到楚風院先進了闌寧閣,听說您出來了,便獨自去了書房。之後許姨娘來了院里,說今天早上冒犯了王妃,特意來賠罪的。奴婢說您出了院子,許姨娘便要求在廳房等候。王爺得知後,便派了身邊的阿追來通知王妃。阿追便讓奴婢在前領路。」
慕凌听後笑了笑,「王府景色精美大氣,但卻很是不小,今天轉的有些許累了,以後再接著欣賞吧。我們先回去。」該說還是要說的,王府中萬不能讓那些小妾借著她「夫君」就讓她們長臉的。
這些姨娘們她本以為近來不會有什麼動作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安奈不住了。這許悠然來的也太巧了吧,王爺剛回來,她後腳就跟著過來了。不讓春風她們來通知自己,卻能讓南夜闌派人來叫自己,而她卻在下人面前「乖巧地」枯等,呵呵,不錯啊。還有那南夜闌不是一個人在書房,許悠然又在廳房,對方是怎麼告訴書房中的人的?
「阿追春風你就不必與我們一起了,先回去分別給王爺與許姨娘說一聲。」
「是。」
「是。」
春風與阿追行過禮後便先一步往楚風院快步走去。
春風經過慕凌旁邊時暗暗望了她家小姐一眼,看見小姐對她贊許一笑,也高興地朝慕凌快速笑了一下。
本來王爺回府中她就思索著找個借口來找小姐回去,可自己在王爺回府就去找王妃,讓有心人見了定要說出什麼對小姐不利的言論。之後許姨娘又過來,還不讓人來告訴小姐,自己再過來就更不合適了。王爺身邊的阿追來找人帶路,自己就跟過來「順便」將許姨娘的事兒清楚地告訴自家小姐。這有王爺身邊的小廝當擋箭牌,其他人可就不能說小姐爭寵盯著王爺了。
慕凌進了楚風院徑直來到了闌寧閣,到了門口見許悠然身穿一身橘黃長裙,不愧是舞姬,那柔弱無骨的身子正軟軟地坐在茶幾旁的紅木椅上,正勾人地望門口這邊瞧著。
「參見王妃。」許悠然見來人不是她盼望的王爺,心里有小小的失落,下意識地不願讓她進來,但還是很快地整好得體的笑容,起身來到剛邁進門檻的慕凌身前彎腰拜了下去。
慕凌虛扶了一把,笑容可親卻又端莊讓人想親近卻又不敢隨意冒犯,道︰「許姨娘請起。」
許姨娘現在心里很是氣憤,以為對方會制止她行禮的,畢竟自己在這兒等了半天,可對方卻受下了。今天自己可是拜這個比她還小的女人兩次了,好,真好,自從進了王府除了王爺還沒人敢讓她行禮的。心中不服氣,但面上卻仍笑著回道︰「多謝王妃。」
「咱們也別在門口了,讓下人麼們見了,知道的人說姨娘尊敬王妃上前迎接,不知道的就要說姨娘將我堵在門口了。」慕凌將她那一閃而逝的失落及抗拒收到了眼中,既然她想撞,自己當然要順著了。
跟在慕凌身後的紫晴綠雯還沒進大廳,又不能堵在門口,只好挪到了守著門口的秋霜冬雪旁邊。所以現在的門口剩著的只有慕凌與許悠然兩人,人們一眼便能看見。現在又是晚飯前的一段時間,下人們正在收拾院中的花草,可他們卻側耳暗暗注意著這邊的一舉一動,小妾找上門一定有好戲看,自己怎能錯過!听慕凌這樣一說還真覺得那許姨娘不懂禮法,給王府丟面子,不由就又偏向了慕凌。
許姨娘听後心中一突,轉眼看見了慕凌身後院中側耳的下人們,人言可畏,自己大意了。忙道︰「是是,奴婢心急了。」說著紅著臉一副委屈的模樣來到慕凌身邊又彎下腰讓路。
慕凌心里很是不待見這做作的樣子,沒有挪步,仍站在門口,笑著娓娓地道︰「姨娘不必害怕,我只是說笑而已。讓姨娘等心急了,還真是過意不去,若不是王爺派人讓我回來,我還不知道姨娘來了呢。既然姨娘著急怎不派個丫頭去通知我,這樣姨娘就不用等著了。」慕凌沒說明王爺叫自己回來的原因,下人們便會理解成南夜闌想見她,不過阿追請自己回來的時候確實沒說明原因。
院中的下人們听了慕凌的話,更不喜歡許悠然了。這許姨娘也真是的,自己不讓丫頭去通知王妃,等就等吧,著什麼急啊,再說這等了還沒多長時間呢。還有他們的王爺就是寵愛王妃,這新婚夫婦分開一會兒就開始想念了。
許悠然听後直想咬自己的舌頭,又讓她抓到錯處了,今早就知道對方不好對付,怎麼還不小心?已經是這樣了,還是讓她趕快進屋才是上策啊。
「王妃嚴重了,奴婢等等沒什麼,王妃還是先進屋吧。」說著低下了頭。
慕凌心中好笑,現在想讓自己進去了?
「姨娘也進來吧,四月份門口風大。」慕凌關心般地說道。
「是。」許悠然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應了一聲。一眨眼自己又多了一條讓王妃吹風的罪名。
慕凌听到回應邁步進了屋中。
待二人進屋後,紫晴綠雯也跟著進去。這時院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個剛剛還在給花草松土的小廝趁著沒人注意悄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