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號桌再底空寂。
月明星稀的夜晚,幽靜的花園小路上,林小月正追踩著自己的影子。任她再怎麼努力,就是踩不上。馬茗慧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打從宿舍出來,那人就沒吭一聲,悶悶地似有許多懷思,林小月本不多言語,見她如此,索性也就沉默著。倒是地上那個身影,引起了她極大的興趣,踩不了自己的,踩她的也行,心里低笑,一腳便落了上去,馬茗慧並未發覺她的惡作劇,「唉」,一聲嘆息,便落座于身旁的石凳上,影子也就跟著縮在了一起,林小月抬起的腳,剎間便沒了目標。「你怎麼坐下了,我正想著我的腳是落在你腰上呢,還是你肩上。」
「啊!林小月,」馬茗慧殺豬般的聲音響起。「你在捉弄我的影子。」林小月伸了伸舌頭,落座于她旁邊道︰「你說你在想什麼?從宿舍出來,你就一直一聲不吭的。」
「你不想他嗎?」馬茗慧盯著林小月那張讓人嫉妒的美臉,審視著她的神色問道。
「誰呀?」林小月正了正身子,狐疑在看著馬茗慧。
「那位李先生呀,你給他交往了那麼長的時日,別說你對他沒感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林小月現在直叫頭痛「我說過我和他沒什麼,只是很普通的朋友,你們別那麼誤會好吧。什麼那麼長的時日,認識到現在,也不過就二十多天的光景。」她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同事們個個都那麼誤會著她。
「那麼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和你相處二十多天,你都沒感覺,騙鬼去吧!」馬茗慧不相信,一根筋地認為林小月不夠真誠。弄得林小月只好投降道︰「好好好,你非得認為我對他有感覺的話,那就是感覺到他極富才能。」搖搖頭,不理馬茗慧向前走去。
「我表姐那天在咖啡屋時說過的事你考慮過沒?」馬茗慧追上前去問道。
「讓我去她們公司?」
馬茗慧點頭,並看著她,想著她如何決定。
「我在咖啡屋做得很好,也很開心,我喜歡這份工作,也喜歡這種環境,你想呀!每個人可以帶著自己的心事,或是高興的,或是悲傷的,到這里來坐坐,听著舒緩的音樂,思想著自己的心緒,走的時候,帶著一份釋然離開,是多麼愉悅的事,我看著他們來,看著他們走,這一來一去之間,覺得生活原來也是充滿著無限愜意的。還有更重要的是在這里,我有你這麼一位好朋友可以談談心,所以就更不能離開這里了。你還是幫我謝謝你的表姐吧!」說著手搭在了馬茗慧的手臂上。
「好的,」她能這樣或許是最好的,本來她就沒想要真正說動林小月。但表姐的工作這麼辦?
如果能去應付一下,林小月既不會留下,而表姐也不會因此而丟了工作,倒不失一個好辦法,他們不是答應了不會強迫她留下的麼?
「你明天去一下她們公司吧,算是幫我了一個差,你不知道?我表姐因招不了人,就快丟掉飯碗了。」在感情的法砝上馬茗慧到底還是偏向了汪姍。
「這麼嚴重?難怪她會這麼熱情地邀我去,不過我就好奇了,她干嘛非得要我去呢?你也是個不錯的人材,為什麼不去幫她呢?」林小月盯著馬茗慧,上揚著嘴角,等待她的回答。
「我要是有你三分之一的美貌,我也就去了,可惜沒有,所以我是進不去的了。听說那兒的工資很高,就是環境比較復雜。」馬茗慧不敢想像,林小月要是進去了,單純的她要如何去應付。「算了,人各有命,我也管不了她汪姍,你還是別去了,我怕你進去容易出來難。」
「那這樣吧,看在你我是朋友的份上,為了你的表姐,我去試一試,但我不會選擇留下,你得答應我陪我進去,陪我出來好嗎?」
「你真的要去?」馬茗慧擔心地問道。
「嗯」林小月重重點了點頭,裂開小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