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天下父母心,面對這樣幾乎是哀求的母親,面對如此處境的李皓,丁嘉楠就算是再怎樣的刻骨銘心,林小月能選擇的還是答應吳佩玲的請求,她不能把李皓的生死置之度外。
當匆忙返回的李皓踏入病房,便看見林小月沒有聚焦地盯著天花板,眼楮紅紅的,像剛哭過。以為她病痛或者是哪里不舒服了,李皓甚為緊張地來到床前吁長問短,他不吱聲則己,一吱聲換來的是林小月哭得更厲害,手無足措的他只好將林小月抱在懷里,任由她哭個痛快。
這個胸膛,有著和丁嘉楠不一樣的味道,她哭,是因為李皓得了絕癥心里難過,也是因為在以後的生命里,丁嘉楠將不再是自己生命里的主角,她要好好地陪著這個愛著自己的男人,去迎接生命里每一天的挑戰。哭也算是對記憶中的那人作最後的告別吧。
傷愈後的林小月離開了咖啡屋,不過他倆還是常去那兒。李皓還把自己常喝的那款維也納另名為「有情人。」「為什麼叫它有情人?」林小月攪動著面前的咖啡,一雙水靈的眼楮望著李皓不解的問。「遇到你,我便從一個無情之人變得有情了,為了紀念我們在這里的相遇,我就把它更名了。」李皓伸手輕輕撩起林小月低垂的秀發動情地說道。林小月深埋頭不斷眨動秀長的睫毛,只為憋回眼眶里快下落的淚,抬頭展顏里,己隱藏了內心的起伏不平,舉起懷道︰「那我們就為天下有情人干杯,我祝願天下所有有情人都能、、、、、、」林小月頓了頓,她本來是想說長命百歲的,思及此話難免不會觸動他心傷之處,便改口道好合百年。
「百年好合,」李皓也舉杯,各自的心境,只有自己去解其中味了。
林小月成了李皓的助手,每天相伴左右。李皓沒有告訴林小月自己有病的事,林小月也佯裝不知,只不過每天都擔心他的身體。看著他每天慘白著一張臉,犯病時就躲著她去吃藥,林小月知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得讓他盡快去美國才行。「李皓,我看你氣色不好,去看看醫生好嗎?」終于有一天,林小月挑起了話題。
李皓怔了怔,這些日子來,他糾結著要不要告訴林小月自己的病,他己經自私了一次,難道還要這麼下去麼?盡管心里企盼她能陪自己走過生命最後的里程,理智告訴自己必須要告訴她實情,告訴了她,是走是留就由她。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自己不能自私地把她困在身邊,一個快要死了的人的身邊。
「小月,」李皓有些堅難的開口。「我必須向你坦白一件事,听我說完後,你可以選擇離開,我不會阻攔你。」
林小月凝望著李皓,李皓此刻心里承受的,她能感同身受,雖然心里早己有了底,但從他嘴里說出來,心還是像被無數顆鋼針扎著,痛得不能呼吸。
在他斷斷續續敘說中,她並沒不急切的表白什麼,只是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她不需要向他表白承諾,一個擁抱足以表明一切,她對他始終都會不離不棄。
李皓抱緊了林小月,心里感動也感嘆,人生得一此女子,足以。「李皓,你不能丟下我,這一輩子你要愛我,下一輩還要愛我,知道嗎?所以,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著,勇敢地活著,我們還要走很長很長的路,這路上,我不能沒有你,我選擇了你,你就不能在半路上把我給扔下,你得為我的愛負起責來,所以,只要有一分的希望,我們都不要放棄。我們去治療,好嗎?皓!」林小月在李皓的懷里,祈求著。
「我答應你,小月,為了你,我要好好的活著。」李皓緊緊地緊緊地抱住流著淚的林小月。
這是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