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省督了解一下旱情。」楚易隨意道。但這話落在其余幾名軍士的耳朵里,就不一樣了。
這小子年紀輕輕,好狂的口氣!
「小子,你了解旱情有什麼用?難不成你還能解決不成?」一名軍士大聲叫道。其余的軍士聞言,也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就是,你小子還不足二十歲,也學著人家來招搖撞騙……」
其中幾名軍士嘲笑道,楚易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正想施展出一些手段,進去的時候,卻忽然听得省督府外,一陣嘈雜聲響起,遠遠地看去,只見一大群人,簇擁著一名鶴發童顏的老道士,朝著楚易這里走來,走進了一看,竟然不是別人,正是那在黃木鎮上裝神弄鬼,求雨騙錢的吳老道。
此刻,正有一大群東陵城的百姓,以及十多名小道士,簇擁著吳老道,朝著這東陵城的省督府走去。這不禁讓他吳老道有些飄飄然。
他吳老道,本身只是東陵省一個山野小道觀的弟子,從小到大一直是跟隨者師傅替人做紅白法事,賺取生計。三十多歲的時候師傅去世,小道觀便只剩下他一人,後小道觀因為年久失修,倒塌了一角。吳老道在整理碎磚爛瓦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一只藏在磚瓦中的木盒,木盒中裝載著的,竟然是一本修仙者的游記,在最後,還附帶了此名修仙者的功法。吳老道得到此物之後,起先是欣喜若狂,以為自己也是仙人了。于是輾轉十多年終于找到一個修仙坊市之後才發覺,這修仙界與自己想像的不一樣,原來自己的這點修為,只是修仙界最底層的存在。只能幫人做做照看靈藥園,澆灌靈田之類的雜活。于是又混了十多年之後,這吳老道心灰意冷,便離了那處修仙坊市,又回到了凡人的城池中,打起了做一個富家翁的主意。而那一手可以小範圍降雨的小**訣,便是在那修仙坊市替人照看靈田時習得的。
正是憑著這手本事,他吳老道才在最近的二十多年里在東陵省一帶聲望漸高,不但賺了個盆滿缽滿,還將原來的那個山野小道觀,一躍翻修成了東陵省最大的道觀,香火一度旺盛非常。這,便是他生平最得意之事。
這會兒,吳老道一副不溫不火的表情,配上他的年紀衣著,還真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行到了楚易的面前,見楚易也站在這東陵城省督府外面,便瞥了他一眼。
「這小子,好不懂事!還不趕快給吳老神仙讓路!」一名守衛在省督府門口的軍士,見楚易擋了吳老道的路,連連大喝,借以討好吳老道。
「吳老神仙?」楚易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吳老道一眼。
就在楚易盯著吳老道看的時候,吳老道忽然覺得渾身一震,一股龐大的壓力,頓時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這種感覺……
吳老道心中駭然。他也算是一名散修,雖然只是練氣境一重的墊底修為,但只要是修士,至少都是可以感覺出,對方是強是弱的!
眼前的這名年輕人,給自己的感覺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這種感覺,只有在面對比自己厲害太多的修士的時候,才會表露出來!
並且更讓吳老道覺得恐怖的是,這種壓力,比起自己前些年見到的一名修仙家族的族長,一名築基境二重的修士的壓力,還要強出許多!
一時間,吳老道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起來。只見他轉頭看向楚易,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說些什麼來恭維一下。
畢竟這二十多年來他久居高位,已經習慣了別人的奉承吹捧。這一下就跌落原型,要重新去吹捧人,這吳老道一時間還適應不過來。
好在,楚易似乎並沒有這種意思。
「吳老神仙,我此次前來省督府,是為了東陵省的干旱之事。沒想到卻被攔住,還望能借一下吳老神仙的光,帶我進去?」
楚易微笑道。吳老道一听楚易如此說,頓時覺得惶恐無比,正欲說些什麼,卻听得耳邊,一道傳音響起。
「吳老道,我不願張揚。你將我帶進去便是。其余的與你無關。」
吳老道在心中又是驚了一下,再次看向楚易的時候,卻見楚易對他點了點頭。
「哈哈哈,這位小兄弟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抱負,願為此次旱災出謀劃策,實在是令老朽佩服!如此年少俊杰,豈有拒之門外之理?里面請!」
吳老道這下自然是心領神會,暗暗地拍了一記馬匹之後,便站在楚易的身側,竟然像是陪同一般,將楚易送了進去。看的一干百姓軍士,是目瞪口呆。就連吳老道道觀里的道士,都覺得吳老道今日的舉動,實在是太過于反常了。
觀主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如此熱情起來了?難道那小子,大有來頭?……
……
一干送吳老道來的凡人,以及城中居民,紛紛揣測道。
有了吳老道的帶領,楚易可謂是一路暢通無阻,只是片刻之後,便抵達了省督府的大廳內。在吳老道旁邊的一張椅子上隨意坐下來之後,楚易便環視起了這省督府的大廳來。
坐在主位的,是一名四十余歲的富態中年人。看上去,此人便是省督了。楚易在之前便知道此人姓趙,好像還是趙國皇帝賜的姓,叫什麼趙明公來著,此刻,這趙明公正一臉愁眉不展的樣子,坐在大廳的主位上,而下方分列的十多張椅子上,也隨意地坐著十來個人。楚易用望氣術一看,竟然還都是修士。不過半數都是練氣境一二重的修為,其中只有三人,達到了練氣境四重的修為,分別是一名二十出頭的,和尚模樣的年輕修士,還有兩名神情陰沉的暗紅色法衣修士。
這些修士,在看見楚易進來的時候,都是紛紛露出了畏懼的神色。畢竟楚易乃是築基境五重巔峰的修士,就算用了斂氣術將修為壓制在築基境二重,依舊還是遠超眼前的這些修士一大截。這種絕對的修為差距,甚至是不需要望氣術之類的術法,便可以感覺出來的。
對于此,這座大廳中的十余名練氣境修士,因為不知道楚易的來意,所以一起盡量不去看楚易。唯有那三名練氣境四重的修士不一樣。
那名和尚模樣的年輕修士,在看見楚易到來之後,眼楮分明一亮,像是有什麼事情一般。而那兩名穿著暗紅色法衣,神情陰沉的修士,在看見楚易到來之後,臉色則是有些陰晴不定,時不時地掃一眼楚易,似乎對其頗為忌憚的樣子。
這些小動作,自然都被楚易給察覺到了。
這氣氛,有些怪異。莫非這其中有什麼古怪?楚易在心中暗暗想道,隨即便不再多想,低調地坐在那里,打算先听听其余的修士怎麼說。
畢竟這里的修士,看上去都是散修,就那兩個身著暗紅色法衣的修士似乎是某個勢力的人,但修為卻只有練氣境四重。這些人,楚易都是翻手間即可滅殺。因此在有了絕對的實力的前提下,楚易目前根本不用擔心有什麼陰謀詭計。
「諸位,這大旱從今年開春便已經開始,眼見這半年的糧食已經無收了。府庫中的存糧,也已經發放過半。而眼下再過不到一個月,便是夏季水稻的種植季節。若是再不解決的話,那今年我們東陵省便是徹底顆粒無收了。府庫中的存糧,也只夠到冬天就徹底空了。如此一來,明年的春天,整個東陵省,將會面臨一場巨大的饑荒啊!」
東陵省省督趙明公苦著臉說道。這個難題,已經困擾了他將近小半年的時間了,讓他每日都是愁眉不展,連吃飯都沒什麼胃口。但愁歸愁,辦法卻是一點也沒有的。畢竟這是老天不下雨。他能有什麼辦法?
當然,東陵省地域千里,其中還是有不少能人的。早在前些日子,就有一些學識過人之士,跟他提議開挖河道,蓄水灌溉。這自然是個辦法。但唯一的缺陷,便是耗時太多。沒個十年八年的搞不定,短期內肯定是無效的。若是眼下等到河道開挖成功的話,恐怕東陵省的老百姓早就餓死了。
但他趙明公身為東陵省省督,乃是一方大員,位高權重。自然是知曉一些普通百姓不知道的事情,譬如說修士的存在。傳聞這些人能夠上天入地呼風喚雨無所不能。所以近些日子以來,他才通過各種辦法,招攬了這麼一批人物,希望他們能夠有什麼好辦法,化解這場危機。
「趙大人,在下所學,只是在于如何養生。對于降雨,還真的是一籌莫展的。」其中一名練氣境二重的修士率先開口道,隨即便閉口不說話了。
「趙大人,貧道雖然會一些降雨之術。但此次東陵省千里大旱,實在是無能為力。但災起必有因,貧道懷疑,可能是東陵省內,有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發生,才導致了此種災禍。大人若是想解決此次干旱的源頭,恐怕還得從這上面著手。」那吳老道聞言也是做了一個稽首,緩緩地說道,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百度搜索閱讀最新最全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