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撒和龍曦允兵分兩路,各自去找自己負責的人。
龍曦允的心情很復雜,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就怕自己口才不好,說服不了墨哥。
在墨哥那頭門前面站了很久,始終沒有進去,他實在沒有想好如何開口。
「呵呵呵,你還準備在我的門口站多久,我親愛的麥斯。」正當龍曦允猶豫不決的時候,門里面傳來了墨哥那低沉的笑聲。
听到墨哥的聲音,龍曦允終于打開了那扇門,走了進去。
「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我的麥斯啊,你終于長大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月韓蕭和龍曦允是墨哥一手培養的,是他們的師傅,龍曦允比月韓蕭弱一些,所以墨哥對龍曦允也就更加關愛一些,龍曦允把墨哥當作父親一樣,而墨哥也把龍曦允當作是親生兒子對待,自己沒有兒子,龍曦允也算圓了他的一個夢。
龍曦允只是默默的看著墨哥,等待下文。
「幾年前,首領將你們兩個丟給我,你們兩個完全沒有記憶,就像小白痴一樣。」墨哥似乎會想到了以前的情景,會心的笑了笑。
龍曦允低頭,那時候的他們的確給墨哥惹了不少麻煩,而墨哥卻總是不厭其煩的給他們收拾爛攤子,手把手的教他們生活,教他們技能,那段時間又當父親,又當師傅。
「什麼也不會,其實我最討厭帶小孩了,那時候的你們的狀況連小孩也不如,要不是首領連夜給我洗腦說服我,我怎麼也不可能來見你們。後來在和你們相處的過程中,我發現我漸漸喜歡上了你們,你們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我這輩子沒有一兒半女的,有了你們我也無憾了。」墨哥說。
沒等龍曦允開口,墨哥又繼續說︰「如今看來你們都已經成熟了,我的職責也盡盡了,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墨哥,我不希望你死,只要你肯歸順我們,我……」龍曦允有點急了,看樣子墨哥似乎不願意。
「夠了,別說了,如今,師傅教你最後一刻︰面對自己的敵人,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就算他對你有什麼關系,不能心軟,必除之。給。」墨哥語氣突然變冷,又恢復到了冷血的模樣,拿出了兩把刀,把一把刀扔給了龍曦允,龍曦允一把接住,「動手吧。」
墨哥沖了上來,鋒利的刀口對準了龍曦允的心口。龍曦允只得用刀去擋開,和墨哥打了起來。
十幾招過去,龍曦允找到一個缺口,對著心髒一刀刺過去,這一刀並沒有那麼難躲避,只要會點功夫的人都能避開,但是就是這麼一刀,刺中了墨哥的胸口。
「唔。」墨哥皺了皺眉頭,倒了下來,龍曦允一把接住墨哥,眼楮睜得老大,怎麼可能,墨哥怎麼可能躲不開呢︰「為什麼,為什麼墨哥,你明明可以躲開的,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帶你去醫院,我帶你去醫院,你不會死的。」龍曦允悲憤的喊道。立刻抱起墨哥想要走出房間,卻被墨哥阻止了。
「听,听我說。這把刀是今年墨哥送你的生日禮物,只是墨哥等不到那一天了。」墨哥笑著說。他們的生日就是第一次見到墨哥的那一天來充當,其實今天才是龍曦允真正的生日。「喜歡麼,這把刀可是我花了好點錢弄來的呢。」
「喜歡,喜歡,墨哥你別說話了,跟我去醫院好不好啊。」龍曦允已經是哀求了。
「喜歡就好。麥斯,你的名字是我取的,希望你能成為一個深具影響力又很值得尊敬之人。我這輩子撒過不少謊,但是騙你這一次是我平生最後悔的舉動,麥斯,對不起,其實你……」墨哥深深地懺悔。
「不,我知道你有苦衷,我原諒你了,我早就原諒你了,別向我道歉。」龍曦允的心房被狠狠的撞擊。
「那就好,我這輩子殺戮太多,總有要償命的一天,如今我終于等到了……」看著墨哥一臉解月兌的樣子,龍曦允徹徹底底得慌了,有一種怕失去的感覺。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龍曦允堅定的說。
「總有一天我會死的,生老病死,乃人間平常之事,看開點,沒什麼的,我不願意死在別人身上,因為沒有人配,這世界上,我只願死在你手上。」墨哥慈祥的看著龍曦允︰「阿允,讓我在好好看看你,好好看看你……」
墨哥那雙因為常年那武器而略微粗糙的左手輕輕撫上龍曦允的臉龐,撕下那張人皮面具,看著那張龍曦允原本的臉,他笑了,那只左手也隨之落下,再也沒有動過。
「不——」龍曦允徹底崩潰了,使勁的搖著墨哥,卻怎麼也搖不醒他,心,就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撕得支離破碎,心在滴血。
「墨哥,為什麼是我,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很殘忍麼。嗚嗚,墨哥,你不要麥斯了嗎,麥斯一定乖乖的,再也不給你闖禍了,你醒過來好不好啊,墨哥,麥斯真的錯了,別嚇我了,我怕怕的。嗚嗚,墨哥……」龍曦允心痛欲絕,抱著墨哥那漸漸冷掉的身體,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說。
墨哥那雙眼楮依舊慈祥的看著龍曦允,嘴角掛著一絲幸福的微笑,但是龍曦允知道,眼眸里面的那一絲靈魂已經不見了。
哭了許久許久,龍曦允抽出一只手輕輕合上墨哥的雙眼,他以後再也得不到墨哥的鼓勵了,墨哥的音容笑貌將永遠的停留在記憶中。
明明剛才還在自己面前生龍活虎的人,如今卻永遠的離自己而去,眼前的只是一具沒有生氣的尸體,這真的讓他接受不了。
龍曦允沒有送醫院是因為墨哥真的已經死了,他出的刀,清楚地知道他所要攻擊的部位,完完全全對準心髒,墨哥一下子湊上來,沒入體內的尺寸足以穿透整個心髒,除非有人造心髒,墨哥不可能從閻王爺那里回來。
猛然間,龍曦允感覺墨哥臉上的觸感有些不同,這觸感就像自己用的——人皮面具。
一把扯下,嘶——
面具下的臉龐,居然這麼熟悉,龍曦允剛剛變少的眼淚又洪水一般的滾滾而來,這面龐和他爹的臉一模一樣啊!
幾天後,亞撒和龍曦允在蒼茫的海上。
亞撒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說︰「你真的打算把墨哥葬在海底?」
龍曦允沉默了一會兒,說︰「是的,墨哥生前就特別喜歡大海,如今就讓他和大海融為一體吧。」龍曦允的眼鏡紅紅的,看得出,他留了不少眼淚。
「嗯,這對于墨哥,也許是最好的歸宿了吧,麥斯,節哀順變吧。」亞撒輕輕地說,拍了拍龍曦允的肩膀,這番話不知道是說給龍曦允的,還是說給自己的。
對于墨哥,月韓蕭的情感有感激,不舍,懷念,傷心。
墨哥對月韓蕭也是盡心盡責,雖然說比較偏袒龍曦允,但是月韓蕭依舊能夠感受到墨哥對自己的關心和……愛。
算愛,一種父親對兒子嚴格的愛。
對龍曦允是一種寵溺的愛。
「你還恨墨哥嗎」龍曦允把墨哥的骨灰灑向了大海,在海風的吹拂下,骨灰漫天飛舞,和大海融合在了一起。
「恨?我從未恨過墨哥。」月韓蕭搖了搖頭。
「可是他打了你好幾槍,讓你躺在醫院三個月啊。」龍曦允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他其實是在幫我。」月韓蕭神秘地笑了笑,隨即,表情變得無比嚴肅,面對大海跪了下來︰「墨哥,謝謝你的養育之恩,亞撒無以回報,希望下輩子你可以擁有一個美好的人生。」
海看看那。龍曦允也跪了下來,一臉肅穆︰「墨哥,我麥斯威爾對您的養育之恩,救命之恩,無以回報,來世願意做牛做馬。」Pxxf。
墨哥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成為了他們兩個心中永遠的痛。
兩個人從海上回來,龍曦允問︰「你那邊怎麼樣。」當時龍曦允抱著墨哥渾渾噩噩地回來,他麼兩個接下來幾天也都在處理墨哥的後事,葬禮很簡單,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不希望別人來打擾墨哥的安息。
這幾天對于月韓蕭的任務只字未提。
「我這邊進行得很順利,我已經禁止成員們再接任務,並且呼叫成員們在幾天內迅速回組織,大概明天所有成員就到齊了。」
「很好,明天一定會很順利的。」龍曦允說。
月韓蕭說︰「嗯,首領不是我的對手,而且我們也已經把他的幫手——那些高層都已經除掉,他一個人我足以對付。」想要取代組織首領,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當著所有成員的面,和首領比武,而挑起人只允許一個人,不準有幫手,而首領則有高層可以協助。
這實在是不公平,但這也是為了不讓首領經常換人而專門制定的規定,這麼多年也都是這麼下來的,而這樣換首領的例子也很少,若是這樣成功了,那麼他就是真正厲害的人,那也有資格有能力當上首領,帶領組織走上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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