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我從小就是一個很乖的孩子。上學時認真讀書,回家一個人做作業,有點小自閉,心事從來不跟別人說。受委屈了,一個人躲在角落流眼淚,不讓別人知道。
現在的我,還如從前一樣,喜歡藏心事,藏寶貝一般地藏著自己的小心事。
劉軒名自然是不了解這些的,也沒有人能完完全全了解另一個人的世界。我對他,亦是如此。
「丫頭,對不起,對不起。」劉軒名眼里滿滿的全是愧疚,他有些慌亂地看著我,我的眼淚因他的呵護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往下掉,他的唇貼上來,吻干眼淚所到之處,暖暖的氣息讓我哭得更加放肆了。
我的感性戰勝了理性,我卸下了所有的堅強,第一次像個孩子般在他面前任性哭泣。我不想逼自己去堅強,不願逼自己去面對,我只想要一個堅實的臂膀讓我依靠,不必一個人承受風吹雨打。
有時候,明知道是深淵,卻還是想縱身一躍。因為,它看起來那麼誘人,那麼讓人無法抗拒。
我把頭靠在他的肩上,他的頭輕靠著我的頭,月亮照過來的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我們身上,這個舞台上只有我和他,我們不需要觀眾,幸福的感覺從來不需要跟任何人分享。
劉軒名緩緩開口︰「成寧自殺,其實是她精心安排做給我看的。」
「什麼意思,什麼叫精心安排?」
「她不是想要自殺,只是想讓我以為她會為了我而自殺。否則,她不會帶上貝貝一起,那不僅是我的女兒,還是她的女兒,虎毒不食子,她真的想要自殺的話,不會以這種方式。」
「怎麼回事?」
「她開了家里的媒氣,然後打電話給樓下鄰居說她心情不好之類,讓她們知道她有可能會做什麼事情,後來樓下鄰居說其實家里門是沒鎖的。」
我打了個冷顫,如果真是如此,這個女人的心機讓我膽寒。
「我最擔心的,是貝貝,我不願意讓她跟成寧一起生活,我不敢想象她會把貝貝教成什麼樣?這幾天,我爸媽和她家里人為她自殺的事都勸我們復婚,我不想答應,但是我怕她為報復我傷害貝貝,貝貝這麼小,我不想她受到什麼傷害。」
「所以我說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成寧這個人我太了解了,心眼小,報復心很強。其實你提出分開,在這方面來講,我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好,我也很怕她傷害到你。但另一方面,我還是很不舍,我真的放不下你,真的放不下。」
「我知道,我懂了。」我有些走神,機械地開口回應他。
劉軒名握著我的手,我抬頭看著他的眼楮才回過神來,我有些心痛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隱忍難道不比我多嗎?突然想起下午那個夢,我認真地看著他的眼楮,問他︰
「劉軒名,你愛我嗎?」
「愛」他亦認真地看著我,看著我的眼楮,堅定地回答我。
「有多愛?」
「比愛自己更愛。」
「如果我不愛你呢?」我依舊死盯著他的眼楮,希望從他眼里讀出他所有的心思。
「沒關系,我愛你。」
除了堅定,我沒有從他眼神里讀出其它意義,也許是我的讀心能力有限吧,可是我卻願意相信他,像相信自己一樣地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
我們在月光下擁吻,有星星為證。我們之間沒有誓言,他沒有告訴我是不是這輩子一定會與我相守,也沒有告訴我他是不是能解決好所有事情。我只要了他給我的三個字,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