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捫心自問過很多次,論長相,論身材,論氣質,在人群中勉強算個中等,以劉軒名的長相身家,像廖小敏那種姿色或更好的應該前僕後繼大有人在,他何以甩開這一切唯獨只對我傾心,要麼是人們所說的那遇見鬼也難遇的真愛,要麼是他劉軒名段數太高隱藏得太好,我天真活該被他包裹在事實之外無法一睹他風流的真面目。
我和劉軒名坐在一家較幽靜的咖啡館等他所說的花店合伙人—丁一,他這朋友名字夠簡單,據說是他爸爸沒讀過什麼書,覺得寫字是個麻煩事,所以連名字也取得容易了。
丁一沒到之前,我端著一杯純黑咖啡邊嘗邊往里面一顆一顆添糖塊,劉軒名一臉嫌棄地擠兌我說︰
「又喝不慣,裝什麼西洋範!」
「誰說喝咖啡就是裝西洋範了,你什麼文化水平啊?」我罵完他後又說︰「你這是現在就開始嫌棄我了是吧?」
劉軒名用他那夾慣了煙的微黃的手指揪我的臉說︰「是呀,嫌棄死你了。」
我沉下臉認真地說︰「劉軒名,我問你個事,你老老實實交待。」
「什麼事,這麼嚴肅?」
「你有幾個女朋友?」
劉軒名歪了下頭,沒笑,突然掰起了手指說︰「好像不夠數耶!」然後伸過手抓住我的雙手說︰「借你的一起數應該夠了。」
我抽出雙手瞪著他說︰「你再玩我真懶得理你了。」
「好了,好好的生什麼氣啊,我有幾個女朋友你心里不清楚嗎?」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我賭氣說道。
劉軒名模著我留了三個月已長到肩膀的頭發說︰「丫頭,我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放心,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人能走進我心里,你絕對是唯一的。」
從上次劉軒名問我為什麼不留長發開始,我就放棄了留短發干淨利落的懶惰習慣,偶爾看著不長不短的頭發會蠢蠢欲動想去理發店剪掉,但每次想到他說的那句話,就忍耐住了。
「你留長發很好看。」劉軒名盯著我的頭發說。
「等等,你的長發情結不會是因為某段不能忘情的女人吧?」我突發奇想地問。
劉軒名一臉挫敗地又揪了揪我的臉說︰「一天到晚都想些什麼呀,看來真是沒事做閑的,我給你盤這個花店真是沒錯,等你忙得暈頭轉向的時候應該就沒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我得承認,女人的邏輯從來都不是正常的邏輯思維可以分析的,而跟女人講道理更是愚蠢的,特別是戀愛中的女人。
丁一在我那杯咖啡被我加糖加到甜得發膩的時候終于出現了,劉軒名給我們介紹︰
「這是丁一,我高中同學以及同鄉。」
「這是方煜媛,我女朋友。」
我伸過手,丁一握住我的手,似笑非笑的樣子看了看劉軒名又看了看我說︰
「這是不是要叫嫂子呀?」
劉軒名說︰「你自己掂量吧」
我撇了一眼劉軒名說︰「叫我煜媛就好了,我和他還沒到那一步呢。」
丁一听這話,大笑起來,很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