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不在市中心的花市區,而在城北,位置稍偏僻,人流量不大,旁邊有一家私營醫院,不遠有一棟高檔住宅小區,估計前店主的主要生意來源在這兩處。不過生意應該不是特別好,不然也不會轉出去給別人做。
丁一一路上高談闊論,一臉自信滿滿的樣子,或許,有生意經驗的他看到了我所看不到的東西。
我推開花店的大門,花香撲鼻而來,放眼望去,不過六七十平米的房子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花草草,靠近門邊擺著幾個大小不一的魚缸,養著各色的金魚。魚缸上方吊著一只鳥籠,里面有一只我叫不出名字的小鳥在嘰嘰喳喳地叫著,真正的「鳥魚花香」,我瞬間愛上了這個小小的世界。
「這個地方太讓人欣喜了,我太喜歡這里了。」我站在房子中間,置身于花草之間,不禁對丁一感嘆地說道。
「可是我真的不懂養花養草,要是這些花花草草被我養壞了怎麼辦?」我撫模著翠綠的葉子有些憂心地對丁一說。
「其實這些也不難,最主要還是要有心,我倒是懂一些,但也還要學習。畢竟做一個花店不僅僅只要愛花才行,還要學習如何培育它們,怎樣施肥,怎樣澆水,怎樣吸收陽光等等,這花草之中的門道可多著呢。」
「要是有師傅教就好了?」
「師傅就請不起了,我們自已學慢慢研究應該問題也不大,俗話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人心嘛,你既然愛這些花花草草,學起來有興趣,不就事半功倍了!」
「也是,那從現在開始我們就開始學」我對丁一笑著說道。
「我先去工商局辦營業執照,你在這邊看看,打掃衛生,改一下整體布局之類的。前店主轉租的時候有很多遺留的雜物可能需要處理一下,你看著辦吧,反正內務歸你了。」丁一交待完這些便出了門,我看著這個花香的世界居然已經蓋上了我的印章,一種歸屬感油然而生,想像自己以往無數個日子都將與它們相伴,都感無比幸福。
在我編織著關于未來與幸福的美夢時,接到了周亦帆的電話。
「煜媛,你能來一趟武漢嗎?」他的聲音听起來很微弱,有些斷斷續續。
「怎麼了?」我知道如果不是急事,他不會跟我提這個要求。
「醫生說是急性闌尾炎,需要開刀。」
「什麼?那你現在怎麼樣?」我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時手足無措竟不知道干什麼。
「在醫院,安排了晚上開刀。」
「好,我過來。」
掛掉電話,我加速的心跳一時也沒有平靜下來,在慌亂了幾分鐘後,我才想到應該要跟劉軒名講這件事情,然後買車票,再然後便沒了頭緒。
我並沒有時間去想,周亦帆遠在武漢,他為什麼要大老遠叫我過去,我既不是醫生不能幫忙,又不是他什麼人,為什麼他第一時間要打電話讓我過去陪伴,就算他開刀需要有家屬簽字之類,也應該會有比較近的朋友在醫院守候。但這些,通通在我坐上了開往武漢的火車,和劉軒名通上電話後才理清頭緒去想。
接到他電話的那一刻,我不僅僅因為慌亂沒有時間去分析這些,而因為,在我心底,其實一直心系著這個人,他的不好,足以讓我方寸大亂。
而終因為,旁觀者清,當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