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墨,你听過景芫這個名字嗎?」
碧綠色的冬青掩映下,裴元歌一身淺紅衣裳,猶如流動的胭脂,婀娜多姿。/中文/前世的她在京城時混混沌沌,後來嫁去江南開始蛻變,但接觸的大多都是江南一帶的風土人情,因此對京城的人事頗為陌生。這次雖然無意中卷入皇室漩渦,但終究時日淺,對京城的高門大戶也不了解,因此,從太後的夢囈中听到景芫這個名字後,她最先想到的就是來問宇泓墨。「景芫?從來沒有听到這個名字!」宇泓墨思索了許久,還是搖搖頭,顯然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裴元歌微微皺眉,又問道︰「那你可知道京城是否曾經有過姓景的外戚?」太後的夢囈中曾經提到,那個叫景芫的女子曾是太子妃,還提到葉玉臻。葉玉臻是廢後的名諱,這麼說起來,景芫應該是皇帝做太子時的正妃。按理說,既然能夠得封太子妃,出身再怎麼說也應該不錯才是。何況,封了太子妃,而且當時又很得皇帝的心思,就算原本出身不高,家族也應該因此而榮耀過一段時間,不可能默默無聞。「景?我想想看。」宇泓墨快速地見腦海中所知道的妃嬪過了一遍,仍舊搖搖頭,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宮里還真的從來都沒有過姓景的妃嬪,就連宮女女官中也從來沒有姓景的,同音的也沒有。不過也不奇怪,畢竟,景這個姓還是很少見的。怎麼?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裴元歌沉吟不語。原本以為能從泓墨這里得到些許線索,沒想到居然連泓墨都不知道,那麼,景家應該不止不是顯貴,還頗為寒微,而且,這位前太子妃恐怕沒能榮寵多久就被太後害死,從此成為宮闈禁秘,從無人提起,否則,無論如何,泓墨都應該有所知道才對……但這倒是符合了太後夢囈中所說的話——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這倒是奇怪了,皇帝身為先皇的獨子,就算是在被立為太子前娶親,也是皇子嫡孫,怎麼他所娶的元妻的出身居然如此泯然眾人?「怎麼?這個人很要緊嗎?」見裴元歌神色凝重,宇泓墨便道,「那我派人去幫你查一查!」「別去,這個人可能是宮闈禁秘,還是別犯這個忌諱,反正也沒什麼要緊的,只是我一時有些好奇而已。」裴元歌忙搖搖頭,阻止宇泓墨這樣做。事到如今,她可以十成十地肯定,這個景芫,定然就是那個與她面容相似的女子,或許當初曾是皇帝的元妻,與皇帝十分恩愛,結果卻擋了太後和葉氏的路。為了給葉氏鋪路,讓葉氏能夠繼續在後宮之中風光,所以太後設計害死了她,然後讓皇帝娶了廢後葉玉臻。或許太後當時自以為做得十分隱秘,無人知曉,但實際上,皇帝卻早就知道了真相,只是隱忍不發。這也就能夠解釋,皇帝和太後看到她的容貌時,為什麼會那麼震動!或許也能夠解釋,太後為什麼定要利用她。皇帝授意她假扮景芫的鬼魂驚嚇太後,以他的精明,應該知道在這個過程中,她可能會知道些許內情,應該就等于默許了這種情況。但是,如果被皇帝察覺到泓墨的人在暗中調查景芫的事情,很難說會不會觸到皇帝的逆鱗,畢竟這件事應該是皇帝的私隱。皇子查探皇帝的私隱,自古以來就是大忌,沒有必要讓泓墨為她的一時好奇沾染這樣的嫌疑。
宇泓墨當然知道,宮里有許多秘密是不能查探,不能知曉的,否則就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既然這件事跟元歌並無關系,那他也沒必要去打探。
何況,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煩憂。
「怎麼了?你的神色看起來很凝重,出什麼事了?」暫時甩開關于景芫的思緒,裴元歌頓時察覺到宇泓墨眉宇的沉凝,不若往日輕松恣肆,似乎有心事的模樣,便忍不住問道。
宇泓墨猶豫了下,還是道︰「最近朝堂的事情有些古怪。」
「怎麼古怪了?」裴元歌倒是立刻敏銳起來,她深知,後宮之中的事情,其實是與前朝息息相關的,她置身後宮漩渦,能多知道一些事情,就能多一分的思量。
也是出于這個考量,宇泓墨才在猶豫後將告訴元歌︰「最近朝堂事端頻頻,裴尚書跟葉氏突然矛盾尖銳,你必然是知道的,我就不多了。除此之外,棘陽州送來急報,說荊國在秦陽關又有所動作,打著為他們三皇子和大統領趙華軒報仇的旗號,意圖侵犯我大夏邊境。這件事父皇必然要指派將領到秦陽關,率兵與荊國為戰。」說到這里,他的眉宇忽然緊蹙,透漏出幾分深思。
「怎麼?棘陽州的事情有什麼蹊蹺不成?」裴元歌立刻察覺到他的異狀。
宇泓墨靠在旁邊高大的喬木上,雙手抱肩,神色沉穩凝重,與慣常流露在外的揚跳月兌絲毫也不相類︰「但願是我多疑。不過,上次荊國借議和之名,想要行刺父皇和我,卻被父皇反算,命我去刺殺荊國三皇子和趙華軒。這兩個人是荊**政最要緊的兩個人物,他們一死,荊**政必亂,而且听說荊國本身就有內患,按理說應該不會這麼快就重整旗鼓,要進犯我大夏邊境才對。要知道,棘陽州可是五皇兄的勢力範圍。」
之前轟動一時的玉之彥一案,便是因棘陽州而起,裴元歌當時為了給父親出主意,倒是了解過棘陽州的情形,也略有所知。
「你的意思是……。」裴元歌沉吟著道,「這個消息可能是假的?」
宇泓墨原本已經不敢輕視裴元歌在政治上的敏銳,沒想到她卻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機敏,觸類旁通。他不過略提了一句,元歌居然就猜出了她的心意,這倒是讓宇泓墨十分驚訝。若說女子擅長宅斗宮斗,或許是性聰穎,再加上成長環境磨練出來的,但能夠對政事如此敏銳,這卻……
不是冰雪聰慧四個字就能解釋的……對官場沒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不會立刻想到這上面來。
看起來,裴尚書對元歌的確花費了很多心思……難不成說,之前玉之彥的案子,真是元歌給裴尚書出的主意?宇泓墨越想越覺得可疑,那種禍水東引,裝傻充愣的本事,跟上次假李樹杰騙婚案還真的很像……
裴元歌在前世,為了將萬府的生意打理起來,沒少跟官府打交道,雖然說她是刑部尚書之女,但強龍不壓地頭蛇,縣官不如現管,在這個過程中接觸到了許多官場上的內幕,尤其是那些弄虛作假,欺上瞞下的作風,更是清楚,因此宇泓墨提到宇泓哲,再說起荊國進犯的蹊蹺,便被裴元歌猜到他的心思。
「棘陽州為什麼要這麼做?」裴元歌思索著,忽然揚眉,「難道說是為了軍權?因為李明昊?」
軍權,李明昊。
能夠將這兩個名詞聯系起來,足見元歌已經想通透其中的關竅。宇泓墨再不懷疑,當初玉之彥案定然是元歌的手筆。想到當時他和元歌幾乎沒有交集,可是在玉之彥案上,兩人居然想到了一起,所謂的心有靈犀也不過如此!想到這里,便覺得心里有幾分甜滋滋的,臉上也浮現出幾許笑意,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說到這個李明昊,也讓我覺得很古怪。」
「有什麼古怪?」听到李明昊這個名字,裴元歌不禁皺了皺眉頭。
「從秋獵上的事情來看,我覺得李明昊應該是投向了皇祖母和葉氏那邊,但奇怪的是,父皇對這個李明昊居然十分寵信!」說到這里,宇泓墨的聲音里又染上了幾分沉重,「李明昊奪得文武狀元,卻並沒有進翰林院供職,顯然是要走武將的路子。按照大夏王朝的規矩,武舉前三名應該是掛三等侍衛的差事,其余等人要麼掛個虛職,要麼就是在城防和駐軍里領個小差事。李明昊原本也是三等侍衛,可是,他在秋獵時對我這個皇子步步緊逼,又挑釁所有秋獵官員,最後又丟了那麼大的顏面,可是,父皇卻並沒有疏遠他,相反,因為他救駕有功,事後又擒得逃走的刺客,居然從三等侍衛一躍成為一等侍衛,升遷之快,令人咋舌!」
大夏王朝的升遷都有一定的慣例,除卻閣老外,正常情況下文官武職皆是三年一考,按考績升遷。
而李明昊奪得文武狀元不過兩三月,便從三等侍衛升到一等侍衛,也就是從正五品升遷到了正二品。十七歲初入宦海便如此風光,不能不令人側目。而最重要的是,眾所周知,一等侍衛是跳職到邊疆領軍的最佳跳板,初到軍中至少就是偏牙將甚至副將軍,積累軍功,加官進爵都指日可待。
當初壽昌伯府多方奔走,才為傅君盛謀得三等侍衛的差事,可見這個差事的優渥難得。
「元歌,你可知道,軍界中一直都有冒領軍功的現象?」宇泓墨繼續道,「冒領軍功有兩種情形,一種是高級將領冒領低級將領的軍功,這在軍界十分普遍,不過,裴尚書是個例外,他為人厚道耿直,從來不吝惜為底下人請功,所以很多將領都很感激敬重他,這一點,我也很佩服他;至于第二種,就是虛報戰事,虛報戰功。棘陽州素來是五皇兄和葉氏的地界,盤根錯節,難以撼動,以至于連父皇暫時都不願意去動那里。如果棘陽州上下一體聯合,虛報戰事的話,只怕很難查出端倪。」
現如今李明昊正是一等侍衛,伴駕左右,如果這時候出現戰事,李明昊再來個自動請纓,以皇帝對李明昊的寵信,說不定就會讓他領兵打仗,屆時便能掌控兵權。如果說李明昊真的投向葉氏,在葉氏的安排下,立下赫赫戰功,必然更討皇帝歡心,回京後接管禁衛軍或者駐軍之類便順理成章,葉氏便能借李明昊得到他們夢寐以求的兵權。
雖然說現如今皇後被廢,加上近段時間的事端,葉氏聲勢大減,但如果能夠掌握兵權的話,情形就不同了。
「我總覺得,李明昊似乎投向葉氏,而父皇那麼精明多疑的人,不可能心中沒有懷疑。畢竟,李明昊這樣的人物橫空出世,武藝高超,又無所派系,正好能夠填補葉氏的空白,明顯是葉氏拉攏的最佳對象,父皇不可能想不到這點,怎麼會對這個李明昊如此寵信,絲毫不加以防備呢?」對于這點,宇泓墨百思不得其解。
裴元歌聞言,也覺得奇怪。
秋獵賽馬時,李明昊曾經親口承認,他已經投向了太後和葉氏,應該是真的。而皇上對葉氏素來忌憚,現在又加上景芫的舊賬,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坐視葉氏拿到兵權……。雖然說李明昊和葉氏之間的牽扯並不明顯,但皇帝在萱暉宮中都安插的有人,如果說他絲毫也沒有察覺到葉氏和李明昊之間異常,那絕不可能。
但如果說皇帝有所察覺,又怎麼可能這樣深信李明昊,如此大力提拔呢?
「會不會皇上真的很看重李明昊,所以想要拉攏這個人才,如此大力提拔,是為了讓他不要被葉氏拉攏過去呢?」裴元歌思索著道,「畢竟,皇上才是君王,才是真正能夠決定官員升貶榮辱的人。皇上這樣做,就是為了讓李明昊認清楚這點,知道誰才是真正能夠依靠的人。也許皇上就是故意營造這樣的情形,如果說皇上對李明昊如此寵信,超乎常理地提拔,即使葉氏原本已經拉攏到李明昊,在這樣的情形下也會產生懷疑吧?懷疑李明昊是不是已經投向了皇上,只要疑心一起,李明昊和葉氏就可能越來越離心離德?」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宇泓墨問道,「李明昊有什麼,值得父皇花費這樣的心思來提拔他呢?雖然說他的騎射和武藝都算不錯,但也並非無可取代,別的不說,還有我在這里呢!再者,父皇這邊並不缺少武將,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大費周折地拉攏李明昊,真正需要這樣做的人,應該是葉氏才對。難道說,父皇真的那麼喜歡李明昊這個人嗎?」
裴元歌被他那句「還有我在這呢」逗得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即點頭︰「的確,你說的也對——等等!」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一動。
宇泓墨立刻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原本沒什麼,倒是你剛才說李明昊這樣的人物橫空出世,武藝高超,又無所派系,正好能夠填補葉氏空白。想到你的這句話,讓我有些奇怪了……。」裴元歌緩緩道,「你說底下真的就有這麼巧的事情嗎?葉氏需要一個武將來插手兵權,上就掉下來個李明昊,正巧對葉氏的心思……我就想,這個會不會不是巧合?李明昊會不會原本就是皇上的人,是皇上給葉氏下的一個套,就像我一樣?」
她的意思是說,李明昊是皇帝的心月復,故意接近葉氏,通俗來說,是臥底。
「老實說,我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而這也是我最不希望的結果!」每次想到李明昊看元歌那露骨的眼神,宇泓墨就從心底不喜歡這個人,尤其秋獵上他逼得元歌賭命,差點遇險,這點更讓他無法釋懷,所以他絕不希望李明昊是父皇的心月復,「不過,我也曾經去查過李明昊的底,此人的父親李樹杰的確生在靖州,發達在靖州,從未入京,是個地道的靖州人,李明昊依然,而他所接觸過的人中,並沒有誰跟京城有關聯,更不可能跟父皇有關,也的確是在七月前後才到的京城,離現在不過三個多月而已。而父皇能夠派去做臥底的人,必然是父皇十分信賴之人,如李明昊這般初認乍識的人,父皇怎麼會派他做這種機密冒險的事情?畢竟人心難測,誰能保證李明昊不會真的投向葉氏?父皇又是極為多疑的人!」
再者,無論葉氏和太後都是老狐狸,又怎麼可能不詳查李明昊的出身經歷?若不是完全沒有疑點,又怎麼敢放心拉攏?
裴元歌听他說得言之有理︰「也對,這的確不像是皇上會做的事情。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正因為想不明白,所以才越發覺得凝重。」宇泓墨沉聲道,「父皇的性情本就深沉難測,最近的行事更是難以揣摩,即便是我和母妃,都猜不透父皇到底是怎麼想的。」
「說實話,我也有這種感覺,總覺得皇上最近的行事越發難以猜測了。」裴元歌贊同道。
之前無論皇上讓她做什麼,她和泓墨互相合計商量,總還能猜出大概,但最近她卻越來越猜不透皇帝的想法。如果說授意她,讓父親跟葉氏爭執對立,分化葉氏她還能理解的話,那麼,貿貿然向太後提起景芫,引起太後的警覺,這就有些冒失不智了;之後還授意她假扮景芫的鬼魂驚嚇太後,這就更加不像是皇帝會做的事情。
葉氏現在雖然聲勢大減,但畢竟繁盛了這麼多年,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即使皇帝有心對付葉氏,也只能慢慢來。
這樣激怒太後,招惹太後的疑心,實在讓她揣摩不透。
「不管棘陽州的時期是不是葉氏的圈套,無論如何,我都不想李明昊拿到兵權,所以,我想……。主動請纓,讓父皇派我去秦陽關。畢竟我和經過作戰經驗最豐富,之前棘陽州之亂也是我平定的,無論從哪方面來看,我都比李明昊更合適出征!只要截斷了李明昊出征的這條路,無論棘陽州那邊是什麼樣的陣勢,對葉氏來說都無濟于事了!」宇泓墨早就深思熟慮過,但現在說出來仍然覺得有些艱難,「只是……我不舍得你,也不放心你!」
凝視著裴元歌清麗而微帶稚氣的臉,仿佛初夏露珠盈盈的蓮花,宇泓墨留戀而纏綿地道。
裴元歌一怔,沒想到宇泓墨竟然打算赴邊關,心中一時空蕩蕩的無所依托。的確,這是最好的辦法,無論葉氏在搗什麼鬼,只要李明昊無法領兵出征,只要去的人是泓墨,總能應付。可是……。現在她和泓墨正是情濃之時,驟然听到他要去邊關,還是棘陽州那樣危險的地方,總會擔憂而不舍……。
「可你還是會去,對不對?」裴元歌問道。
宇泓墨頓了頓,點了點頭。
「那就去吧!」裴元歌低落了片刻,便又揚眉道,眼眸中綻放出比先前更加明亮的光芒來,光彩奪目如同寶石,「放心!你要相信,我會照顧好自己!所以,我也相信你,相信你一定會凱旋而歸!」征戰和兵權是泓墨的立身之本,他想要強大起來,就必須要經歷種種磨難險阻,不能因為和她的兒女情長而就此頹廢,什麼事情都不做。
宇泓墨迎著她熠熠生輝的眸子,微微一笑,道︰「那當然,我可是宇泓墨!」
※※※
葉國公府。
「老爺,妾身有件事有些疑惑。」世子夫人莫海芋迎接下朝的世子葉兆遠,幫忙把外衣月兌掉掛起,又服侍他穿戴好家常衣裳,這才道,「妾身覺得,這個李明昊的升遷會不會太快了?雖然說他救駕有功,但一下子從三等侍衛跳到一等侍衛,才十七歲的少年,剛入朝廷不過月余,便成為二品武職,這份榮寵,實在太令人咋舌了。」
葉兆遠微微挑眉︰「怎麼?他能得皇上青眼還不好嗎?我們就是要個能夠讓皇上器重的人,不然武藝再好又有什麼用?皇上若不放兵權給他,那不是白拉攏他了嗎?」
「老爺誤會妾身的意思了。妾身是說,皇上對李明昊榮寵如此之過,李明昊又是個年輕人,會不會因此生了別樣的心思,反而被皇上拉攏過去?畢竟那是皇上,而且咱們葉氏跟他的交往都是在暗處,手里又沒有他的把柄,到時候他真的忘恩負義了,咱們也沒法挾制他啊!」莫海芋緩緩地道,神色憂慮。
「沒辦法,是太後娘娘吩咐下來,讓咱們跟李明昊的關系不要挑明,先前李世海的事情就是教訓,因為挑明是是我們的人,讓柳貴妃和九皇子那邊搶了先機,設計栽贓陷害,好好的禁衛軍統領就這麼了。若是再讓人知道李明昊是我們的人,以九皇子的陰險毒辣,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太後娘娘這個吩咐是對的!」葉兆遠耐心地解釋道,「至于你說的把柄……。李明昊可不是沒有把柄在我們手里,而這個把柄也是他絕不對忠心向皇上的原因。」
「哦?」世子夫人頓時來了興致,好奇地問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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