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蒼暮縣東面的蒼暮山煙霧繚繞,饒是現在六月芳菲季節,也不見煙霧散去,因此很少人去上山作業,但是靜靜地看上過去,蜿蜒小路上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在移動。
清顏背了個小背簍,正慢慢地從山腳下往上走,粉紅色的裙裳看上去有點舊,她用小布條將寬袖緊緊地繞在了細小的手腕上,以免被路旁的荊棘勾住。走了好一會兒,她的額頭上略點汗跡,但是依然沒有見她放慢腳步,今天她要繞過東面的水澗摘一些野果子。
因她只有八歲的個頭,所以無法直接穿過水澗,唯一的方法就是從水澗的上方過去,不知道怎麼的,她好像看到了那山水帶著紅色。快要到水澗頂部的時候,忽然听到微弱的申吟,似有似無。
蒼暮山人跡罕至,清顏壯著膽子往那聲音走過去,只見草叢旁邊躺著一個白衣少年,只是那白衣全是鮮血,雙腿還泡在溪水了,她瞬間明白了溪水中的那一抹紅是怎麼來的。
那少年好像發現有人靠近他,直接地從地上拿起一塊石頭飛過去,輕微踫撞聲想起,那少年知道自己已經打中目標了,嘴角微微翹起。「啊。」稚女敕地孩童聲正是清顏的,剛剛那一下快到她都沒有發現那少年用石子襲擊他。
「大哥哥,你這是怎麼啦?」青顏扔下背簍,不顧自己額頭上的疼痛,朝白衣少年走過去。白衣少年皺了皺眉頭,知道自己打中了個小姑娘,但是心中卻沒有絲毫歉疚感,現在的他就像俎上魚肉,任人窄割,任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能至于他死地,所以才會有剛剛那襲擊。少年眼中的清冷讓清顏退了一步,一看到他那蒼白的臉色,清顏還是走了過去。
清顏看著那一身的血,心顫抖了一下,重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你怎麼啦?」聲音也跟著顫抖。
「幫我把腿抬上來。」少年似是命令道,「快點,跟個木頭似的。」
「哦哦,」清顏快步走到水澗邊,不顧自己的裙子濕透,抬起那少年的腿,悶哼聲音讓清顏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快點,你想痛死本少爺啊。」清顏趕緊將他的腿挪出了溪水,只見兩條深深地血痕露出點點發白的肉,許是血流地太多還泡在水里的緣故。
少年臉上的鮮血已經凝固,但是左手臂上還緩緩地流著血,清顏顧不得自己是個女孩子,解下布條撕開了左手的袖子,扯下一塊布,想綁在少年手臂。
「你要干什麼?」清顏的手被少年抓住,白女敕的手臂在沒有輕重意識的情況下出現了於痕,清顏也不知道他會如此的激動和恐慌,好像小小的動作都會激起他的自我保護意識。
「大哥哥,你別怕,我叫慕容清顏,你叫什麼名字啊?這里叫蒼暮山,沒有人進來的,我就住在山腳下,你的手臂需要包扎一下,以前我也給我們家阿花包扎過的,它是一家很漂亮的狗狗,是我爹爹送給我的。」清顏的手卻沒有停下來,說到爹爹的時候眼楮里的亮光被那少年捕捉到了。
清顏有一直狗叫阿花,有一次不幸被捕獸器傷到,就是清顏給包扎的,听了這些話,白衣少年忽然覺得這個女孩子好蠢,自己是個人,怎麼能和小狗相提並論,如果不是看她包扎的手勢還算規矩,早就一掌劈下去了。
看著手臂上的那一抹粉紅,少年的嘴一撇,「包扎就包扎,哪里這麼多話。」清顏見他語氣好了很多,便露出開心的笑臉,嘴角的梨渦煞是可愛。
「疼嗎?你流了好多血,你怎麼會在這里?」清顏坐在了少年的身旁。
「你不怕我嗎?」少年反問,轉頭看向她,白女敕的臉上有一點他的血,刺目的紅,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被他忘記的紅。
「你都受傷了,我為什麼要怕你。」清顏眨了眨那猶如扇子般的睫毛,一點都沒有回避少年的正視,用右手的寬袖遮住了**著的左手,娘親說過,女孩子的手臂只有夫君才能看,剛剛只是迫不得已才會撕掉那一大篇袖子。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只听見山間中那明翠鳥的叫聲,還有幽幽地青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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