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玉欣看了一眼簡玉瑤,「可瞧著不是,要不是大娘囑咐我娘一定得帶著她,我娘才不會讓她跟著來,丟了我們侯府的臉。到是婷姐姐又多了個妹妹,真是可喜可賀啊。」
清婷一怔,說道,「不知道哪里來的野丫頭,欣妹妹要是喜歡領回家去便是了,我才不稀罕,粗俗不堪。」
當今皇帝為表皇恩浩蕩和孝義仁慈,將自己的堂妹嫁與簡越明為平妻,也就是現在的簡夫人,因此大家稱其原配為大夫人,這平妻則就是夫人,兩人分管侯府後院,到也和睦相處,這簡夫人育有一子一女,兒子名叫簡玉臻
清婷惦記自己心里的事,想了許久才開口問道,「庭哥哥和臻哥兒可曾一道過來。」
「臻哥兒正在前院和慕容伯伯一道,至于我大哥,哎,」簡玉瑤嘆了口氣道,「失蹤好多天了,父親派人尋了去,回來時已是受了重傷。」
受傷?重傷?清婷雙手一緊,那玉一般的人自自己看過之後便再也忘記不掉,期盼這次能見上一面,怎麼受傷了呢。
「自大哥受傷之後,大娘便病了,家里的事情都交與我娘,你看我身上的料子是宮里裳的,我娘特地留了給我做衣裳。」簡玉欣自顧自己說著,「這次我娘去宮里,貴妃娘娘裳了好多新鮮玩意兒,我留了些,婷姐姐有空去我府里好好挑選幾樣。」
清婷哪里听得進去,敷衍了幾下,只顧自己喝茶。
依香閣里逐漸熱鬧起來了,陸續有各家小姐出來嬉鬧賞花。這人多了,話題也多了。
「听說庭哥哥受傷了?」
「哪里受傷了?」
「我爹和我娘說的,被我偷偷听到,說是雙腿不能走路了,是不是真的?」眾女子一番鶯語不斷,這讓清顏想起了蒼暮山水澗旁的少年,蒼白的臉色,堅毅的眼神,不知道他是否安好,那腿還能走路嗎?
「四姑娘,夫人讓姑娘去一下。」清顏得了丫鬟的話,與各位姑娘小姐陪了不是,起身回了依香閣,里面脂粉濃郁,廳里多了四五位貴夫人。清顏一一行禮,算是見過了。清顏見許氏在旁端茶送水的,額間已見細汗,但是面色紅潤,也放心了些。
「可說慕容夫人福氣好,四個女兒都是聰明伶俐的。」說話的是國子監祭酒葉夫人。葉夫人剛來京城也不過四五年,卻與這幾家人交往甚深。
「可不是,我這姑女乃女乃別的沒什麼,就是賢惠,這四丫頭雖然回府沒有幾天,你看教的,嘖嘖嘖,不說還看不出來不是養在身邊的呢。」清顏一听,說話的是柳氏的娘家大嫂柳大夫人。
「柳大夫人這話可不對,養不養在身邊沒有關系,這身份是改不了了,鐵板釘釘是爵爺府的四小姐,眾位說是不是。」這話說的好,堵了一下柳大夫人,清顏看是撫遠侯府的陳大女乃女乃幫得腔,感激地一點頭,算是謝過,這撫遠公是三朝元老,年近七十威望依然不減當年,底下的兒孫滿堂,柳將軍與撫遠公政見不合,相對地這內宅也是有隙。
清顏只覺一道目光看著自己,出于禮數,並無直面相對,便用余光找尋,發現是自己進來之後不曾發言的榮國公劉夫人。
劉夫人心里暗道,果然如曹麼麼所說,是個沉穩的,又不怯場,哪里像是個野丫頭,可比嫡出的小姐還要鎮定,禮數自不必說,曹麼麼教得定是不差。想到那方手帕,怕是京城最好的繡娘也繡不出這種神韻,心里的決定又重了幾分。
「听你母親說你還識得一些字?」問她話的是陳大女乃女乃,鳳眼微微挑起,眼神中多了關懷,陳大女乃女乃也是庶出。
「是,略識得一些。」清顏輕聲回話。
「如此便好,以後嫁人也不至于連個賬都不會理,可別行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鬼話,要是真是大字不識一個,以後如何管家,協助夫君。」陳大女乃女乃是個直爽的性子。
在坐的誰不知道柳大夫人大字不識,柳大夫人和柳大老爺從小定親,柳大夫人娘家覺得自己女兒嫁成將軍府里不能養成那種悲春傷秋的小女兒家,因此教習了些拳腳功夫,書卻不曾讓她讀過。
柳大夫人听了這話心里火氣直冒,要不是柳氏按著她的手,怕是要大打出手的樣子。「陳大女乃女乃真是會說話。」柳大夫人不服氣地頂了一句。
柳氏怕僵局下去,擾了大家的興致,圓場道,「什麼有德無德的,盡說些瞎話,我們四丫頭可還是有小孩子家家的,小心嚇著她。」眾人一笑便罷了。
正巧老太君拄著龍頭拐杖,由絳紫和絳紅扶著也到了依香閣,剛剛的不愉快消散了許多,大家起身給老太君見禮,接著各位姑娘听說老太君也來了都紛紛回了依香閣拜見,樂得老太君心情愉悅,直說這種聚會應該都辦辦,讓她這個老婆子也年輕年輕,這種宴會不乏一些長輩們為子女相親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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