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妹妹,你我上次一別已有六月之久,上次送的玫瑰畫中仙妹妹可曾收到。」清顏辯不出是哪位男子的聲音,這私相授受的事情要是被人看到了,這姑娘的聲譽怕是要毀了,也不知道這位「婉妹妹」是誰。
「奇哥哥,」聲音一出,清顏立刻認出是慕容清婉的,那微微帶點嬌柔的味道,當時讓清顏雞皮疙瘩落了一地,想不到教教弱弱的大姐居然有了心上人。
「過了九月我就要返回書院念書,我必當為了妹妹潛心苦讀,願明年秋闈順利通過,以舉人之名求娶妹妹。」這算不算求婚,清顏想。
「哥哥之心妹妹已然,只是這秋闈萬人也不過百來個,哥哥若有心,妹妹安心等著便是,切莫說了葷話,如若不中……」清婉好像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啞然而止,看著葉佩奇熱切的目光,心里漣漪不已,「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婉兒听著母親安排。」
清婉雖是長女,但是也是庶女,乃姨娘所出,而葉佩奇是葉府的嫡長子,讀書人家這門第只見尤為慎重,葉佩奇之所以許下這番諾言,怕是想以自己功名之身博得父母諒解。
清顏找了處隱蔽的地方,恰巧看見兩人的側面,清婉面如桃花,在葉佩奇的注視下嬌羞不已,葉佩奇身著青藍色長裳,腰間白色銀絲腰帶上瓖著幾塊白玉,顯得人也如玉一般。
葉佩奇伸手握了清婉的手,「那玫瑰花我只為妹妹一人描繪,希望妹妹能懂得我的心思。」
清婉有些慌亂,這還是第一次被男子這樣,雙手一斗,手里的帕子掉了下來,葉佩奇拾了起來,看見手帕上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花,激動不已,「婉妹。」
「奇哥哥莫怪,這畫雖好,怕也會有損壞的一日,我便將她繡于手帕上,也不枉費哥哥的一片的心思,只是這繡帕有些瑕疵。」清婉輕聲說道。
清顏定楮一看,那繡帕就是當日在老太君處的那方,想不到清婉能將花樣子描得如此有神韻,想必是日日看夜夜看,才能在腦中記得。
「妹妹繡得自是極好,可否將其送與我。」葉佩奇躲開了清婉想要拿回繡帕的手,將其納入懷里,「算是一點念想。」
清婉心花綻放,卻不敢全然表露,「京城里繡藝好的姐妹多得是,妹妹技拙,怎能讓奇哥哥拿一瑕疵之物留于心中,待我再繡一副送與哥哥吧。」
「妹妹的東西就算有了瑕疵在我心中也是完美的,妹妹繡得這麼一副怕是傷不少心力,妹妹多注意身體才是。」葉佩奇輕聲寬慰道。
「奇哥哥。」清婉听見葉佩奇這麼關心自己,芳心又掉進去幾分,「一會兒放池燈,妹妹自當為哥哥祈福,願哥哥明年秋闈必當中舉。」
「那就多謝妹妹了。」葉佩奇又握住了清婉的雙手,手指不停地摩挲,看似一件寶物握與手中。清顏有些無語,自己真不應該八卦,看到這不該看到的一幕,雖然私相授受對自己來說就像吃飯那麼平常,可這年代不一樣了呀,兩人又私定終身,可別在做出什麼逾矩之事,好在兩人只是靜靜地坐著,也好在這荷花叢茂盛。
天色也漸暗了下來,再看下去,清顏真覺得自己是小人了。回到亭里,丫鬟們已經準備了許多盞漂亮的荷花燈,正點著蠟燭。沒過一會兒,清婉也回來了,神情愉悅的樣子。
「婉姐姐,你可回來了,剛剛婷妹妹說姐姐繡得一手好玫瑰,給妹妹看看吧。」簡玉欣走到清婉身邊,拉著她的袖子撒嬌,旁邊的姐妹也附合。
「今個兒忘記帶了,改日必定送于妹妹一帕。」清婉笑著說道。
「大表姐真是小氣,早上我還看到姐姐拿著呢。」站在不遠處的柳雲鶯說道。柳雲鶯是柳大夫人的嫡次女,仗著家世,頗有點凌人的樣子。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葉家的雙胞胎姐妹也是這麼說。
清婉不自在了,的確,早上她的繡帕很明顯地握在手里,不給看說是小氣,可現在這帕子在葉佩奇懷里了,想到這她的臉微微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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