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兒作勢躲在了張舟帆的身後,張舟帆不客氣地說道,「陳大人,就是這人,這人是大人帶過來了,行了不軌之事,在下只好叨擾府上了。」
「做都做了,你想怎麼樣?」俊俏公子折扇一拍,溫文爾雅。
「我表妹自由孤苦伶仃,托到我府上照顧,我自要周全于她,既然木已成舟,還請公子收了我表妹,也算成就一段姻緣。」張舟帆不露聲色地說道。
「如若我不同意呢。」
「以後我便是剪了發成姑子,日夜古佛青燈為伴。」清官兒毅然說道。
「表妹不可,」張舟帆緊張地說道,「如果公子不願意,我們也只有上公堂了,到時候不是花銀子就可以了。」言下之意就是現在你花銀子是可以的。
「好啊,」俊俏公子又拍了一下扇子,「你要多少?」
「我表妹以後便是一人獨活,一萬兩也不為過。」果真是獅子大開口。
「來啊,把這個公子給我抓起來。」陳川命令道,張舟帆以為是要抓俊俏公子,哪里知道護院抓住了他的胳膊反手一擰,疼得他齜牙咧嘴。
「陳川,你,你想干什麼?」張舟帆喊道,卻在俊俏公子拔下玉簪那刻傻眼了。這個公子長發飄落,分明是個玉雕般的女子,「這是舍妹陳霜,既然是位姑娘,既然不能行不軌之事,張公子,你這誣陷之罪也不小,我們還是公堂上見吧。」陳川不疾不徐地說道。
「陳川,你使詐?」張舟帆扭來扭去。
「你不做惡事,怎能被我詐到。」陳川不削道,「送到京府尹府上讓他發落吧。」兩個護院押了張舟帆下去,清官兒驚慌失色,倉皇離去。
「哥,這是真好玩,下次再叫我。」陳霜嬉皮笑臉道。
「姑娘家家的,就知道玩,多和你嫂子學學繡花針線功夫。」陳川不客氣地點中陳霜的死穴,陳霜不願意听拔腿就走。
陳川派了人叫慕容錦過來,一道去了京府尹府上,府尹知道之後嚴厲責罰了張舟帆,張舟帆還找出多名受害者,還了其誣陷得來的銀子,慕容錦如釋負重回了府,將此事告訴了老太君。
「既然是誤會一場,也讓你們妹夫長點記性。對了,老二現在怎麼樣了?」老太君還是放不下二房。
「這兩日二弟都歇在書房里,」慕容錦回答道,「絮兒安排偉哥兒暫時同杰哥兒一起住,這個心結也只有他們夫妻二人才能結得開了。」
老太君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忙吧,讓顏兒陪陪我就是了。」
「是,顏兒好好陪陪祖母,別調皮吵了祖母。」慕容錦叮囑到。
「女兒知道了,爹爹放心。」清顏乖巧地回答道。慕容錦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老太君拉了清顏的手說道,「這幾天怕了沒?」清顏搖搖頭。
「過段時間祖母想去郊外的莊子里住上一段時間,丫頭願不願意和祖母一同去?」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老太君想清靜清靜,這麼多孫女,就想帶清顏去。
清顏想了一下,心里有些放不下許氏,可王媽媽說得對,對許氏最好的保護就是遠離她,「容孫女兒回去想想。」
下午暑氣難消,老太君午覺醒來,慕容慧過來辭行,老太君看著自己捧在手心長大的女兒,心中五味雜陳,「回去以後孝順婆婆,教好孩子,比什麼都重要,至于姑爺,你也別抓那麼緊,男人就好像沙子,抓得越緊流著越快,我看巧兒挺好的,回頭就放在姑爺屋里。別以為苛責這些丫鬟,多學學你三嫂。」
慕容慧听了一番教,支支吾吾說道,「孩兒知道了,女兒出來的時候急了些,現下手里沒有多少銀子,娘能否先給一點女兒?」
老太君從枕頭地下拿出一包銀子,推了過去,「這原是給你準備的,我派人查了下,這蔣家光靠你一個人的嫁妝吃喝也不是什麼事情,這些錢你拿去給姑爺做點事情,養家糊口也總是男人的責任,別一味為了讀書棄妻兒老母生活于不顧。」
慕容慧接過銀子,磕頭謝過,與蔣一冰回了舒城。
自從老太君說要帶清顏去郊外莊子,清顏接著幾個晚上都夢見了蒼暮山,山間清涼如水,酷熱日頭曬下來也不過斑駁,還隨著清風擺動,山中有蟲鳥鳴叫,花香四溢,流水涓涓,甚是愜意,清顏仿佛又置身于那片神仙世界,接著又夢見那位白衣少年,拄著拐杖朝她走來。
「姑娘這是怎麼啦?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紫玉問王媽媽。
「許是做夢了,這日頭也下來了,先叫醒她,這夏日里也不能痴睡。」王媽媽說道。
清顏被叫醒,額頭已是汗水晶瑩,怎麼會夢見那個白衣少年。清顏先洗了把臉,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看見花廳桌上一堆東西,便問了紫玉,「這些東西是誰送來了?」
「這些是夫人送來的,每位姑娘都有,二姑娘那里更豐富些,」紫玉打開一個盒子,里面整齊地碼著二十個小銀元寶,「這里是這個月的月銀,共二十兩,姑娘點點。」
「不用點了。」清顏拿了三個出來,說道,「這三個你們分了吧。」
「姑娘,這可使不得,奴婢們已經拿月銀了,怎麼還能拿你的呢?」紫玉推辭。
清顏硬塞了過去,「我也使不得這麼多,這是你們該得的,如果你們是跟了二姑娘,說不定得更多。」清顏笑道。
「姑娘哪里的話,能跟在姑娘身邊伺候也是福分,青鸞雖然跟著二姑娘,也不一定自在得過我們,王媽媽時常說自己命好,跟了個好主子。我和春芽也是這麼想的。」紫玉從不掩飾自己真實的想法。
「姑娘,紫雲姐姐來了。」春芽進來說道。
「紫雲姐姐。」清顏看見紫雲手里拿了一堆東西。
紫雲將東西一放,說道,「姑娘,這些都是給你的,姨娘吩咐了一定要交到你手里。「
清顏掀開一看,十錠一兩大小的銀子,「這……」
「姨娘說了,姑娘要使銀子的地方多了,多備點應急用,她那里什麼都不缺。」清顏怔怔地看著這些銀子,紫雲拉了紫玉到一邊,「姨娘又多分了一兩銀子給我和李媽媽,嚇得李媽媽以為出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