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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連個銀子都拿不住,趕緊拿了就下去。」太夫人發話道,海媽媽右手撿起銀子,連聲說是,左手不停地發抖。
「慢著,」簡越明像是發覺了異樣,一個箭步上前,抓住海媽媽的左手,掀開袖子,紗布包住的左手腕正滲著血,「這怎麼回事?」簡越明盛怒。
海媽媽見自己的傷口暴露,看了眼簡玉欣,只見她眼神示意,海媽媽撲騰跪下,只見簡玉欣說道,「爹爹,昨個兒女兒想吃酥油糕,海媽媽拗不過,所以給女兒炸了些,不小心油花四濺,海媽媽才傷到了。」
被油燙傷?簡越明不是三歲小孩,正欲發話,簡夫人嫣然一笑,「妾身當是什麼事情呢,不過是個女乃娘,老爺不必發這麼大的火。」
太夫人也不以為然,「越明,女乃娘對欣兒這般盡心,你怎得反而朝她發火,夫人好好地
賞人,你這般做不是打了她的臉嗎?」
好一個「夫人」,簡玉瑤袖中玉蔥般的十指緊握,冷眼看著簡夫人給太夫人捶背,就連深閨中的她都知道,這燙傷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跡。
「老爺,你消消氣,」簡夫人端了杯茶,遞上去,簡越明接了茶,怒意未消。
「爹爹,」簡玉欣搖著簡越明的手臂,「莫不是你懷疑海媽媽就是偷襲大娘的人吧。」
一石子激起千層浪,只見太夫人掌擊茶桌,厲聲道,「越明,這麼多年你閑賦在家,不會連個女人的手段都看不出來吧,海媽媽和她八竿子打不著,為何要害她,你不會是見著什麼人受傷就抓了去討好她吧,海媽媽可是你岳家的人。」
「娘……」簡越明辯解道,「怎得這麼巧,府里唯獨她有傷,除非有人證明海媽媽真的是被燙傷的,否則孩兒定要拆了這紗布查看一番,如若孩兒錯了,定會給岳父大人請罪。」
簡玉瑤看簡玉欣干著急,如果昨天那人真是海媽媽,傷害主母之罪是逃不掉了,二十板子不可避免。
「老爺,昨個兒妾身也在呢,海媽媽手上的傷還是妾身上的藥,不信妾身拆了給你瞧。」簡夫人作勢將海媽媽的左手置于凳子上,欲解開紗布,又說道,「莫不是昨天那傷口化膿出血了?娘,真是這樣兒媳婦讓人先送海媽媽回府,等傷勢好了再過來。」
「這怎麼可以,」太夫人直接拒絕,「親家公要是知道了還以為我們苛待了欣兒。」平南王愛屋及烏,簡玉欣和簡玉臻最討他歡心。
「可這……」簡夫人為難道。
「都散了吧,不過賞點銀子,這好事都能變壞事,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太夫人口中的她是指侯夫人,大家心知肚明。
簡越明甩了袖子出了清心苑,朝藝菊樓走去,簡夫人看著他的背影讓人準備了盅參茶送過去,簡玉瑤端莊地行了禮才告退,面上不見一點異樣。
霞光院內,簡玉瑤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侯夫人,只見她面無表情,額角換了藥就說要歇下了,簡玉瑤無奈出了門,納悶著自己的娘拼命一撞不就是為了能抓到躲在暮岩窗戶下的人嘛,想必弟弟應該還不知道,簡玉瑤揣著疑問去了暮岩。
「去把王志叫過來。」侯夫人吩咐道,只見秋霜一點都不覺得詫異,轉身出了房門,不消片刻,王志進了門,秋霜守在門口。
「夫人。」王志垂手而立。
「昨天的話你還記得吧,那個女乃娘,明天不要讓我知道她還在府里。」侯夫人冷冷的聲音讓王志發冷。
「是。」王志干脆利落領命而去。候夫人像是累極了一般,沉沉地睡了過去。
入夜,薔薇苑兩處瞪著滾圓的眸子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那扇門,其中一個就是王志,他正想法子怎麼讓海媽媽出門,而另外一個便是擒風了,他觀察王志為何今晚也在這里,正當兩人全神貫注之時,「吱呀,」薔薇苑的後罩房門打了開來,隨後又關上了,一道黑衣踩牆而出,迅速沒入黑夜之中。
王志飛身跟了過去,不著痕跡,擒風深怕跟了太近會被發現,稍等了一會兒才跟了過去。那黑衣人在城中隆恩橋前停了下來,見橋底下劃來一只小船就跳了上去,隱入橋底下,橋的兩邊各隱藏著人,王志確認這個身影就是海媽媽的,但是潺潺河水堙沒了下面的說話聲音,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半個時辰之後,那小船將海媽媽送上了岸,接著像箭一樣遠去,擒風驚嘆,如果不是上乘內功是無法做到的。
海媽媽還未回過神來,王志一腿踢了過去,海媽媽一下子就穩住了,說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偷襲于我?」
因為王志的長相過于凸顯,所以蒙面只剩下一雙眼楮,「要你命的人。」王志一個鷹爪緊逼海媽媽的脖頸,都被她躲了過去,幾招下來王志心里已經大致有數,海媽媽的武功根本不在行,只是略懂一些輕功罷了。
見準機會,王志毫無聲息地從背後掰過海媽媽的腦袋,「咖嚓,」海媽媽隨即又被拋如了河里,強壯的身體打起一大片水花,王志拍手離去,全然沒有發現橋的另外一邊擒風看到了這一切。
第二天,海媽媽的失蹤在薔薇苑掀起軒然**,簡玉欣正在簡夫人處急得團團轉,「娘,外祖那里的人也說沒有見到海媽媽,這麼一天了她到底去了哪里?」
「欣兒,你先別急,娘也讓人找了她平時會去的地方,可是都沒有。」母女兩個期盼下人們的回復,直到傍晚,一具濕漉漉的尸體被抬進了簡府,經查證正是海媽媽的。
簡玉欣看著那發脹的尸體,驚魂失措,躲在簡夫人身後,整個人抖個不停,昨天還好好的人怎麼今天就成這樣了。
簡夫人雙手緊握,眼楮都噴出火來了,到底是誰下得狠手,難道是她?不可能,簡府管了十多年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