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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胡鬧,快些回去。」簡夫人沉下臉,「要是女乃女乃和你爹見到你這個樣子,還會喜歡你嗎?」簡玉欣听了委屈至極,哭著跑回了薔薇苑。簡夫人只能搖搖頭。
簡玉庭听了擒風對那晚的敘述,不削道,「一個魚餌而已,好在有人搶先一步幫我們解決,我也能睡個安穩覺了。」簡玉庭的意思是海媽媽就是之前駐足在他窗前的人。
「公子,師叔和侯爺的意思是盡早出發,但是侯爺考慮到你的傷勢,」擒風指指簡玉庭光潔無暇的額頭和靈活自如的手臂,「不大放心。」
「就定在十日後吧,」簡玉庭進了暗室,留下擒風看守門庭。
話說清顏和許氏在莊子里過這溫馨的田園生活,轉眼到了八月初十,母女兩個正在給老太君繡制衣裳,沾花神秘地對清顏說道,「姑娘,你來一下,晉公子送東西過來了。」
清顏一听,放下手里的針線,「姨娘,我先去一下,一會兒過來陪你。」許氏自從知道老太君將清顏養在身邊之後,就不準清顏叫她‘娘’了。
許氏溫柔地笑了一下,「去吧。」
清顏起身拍了拍衣裙,將碎發別入耳後,回了怡苑,桌上大小兩個金錦蜀鍛檀木盒子,清顏挑了小的來瞧,里面一對翠綠翡玉,熒光滿盈,還有一只圓環稍小一點,光溜溜地不知做什麼用途,這不會是送自己的吧,清顏月復誹。
「這是送給老太君的,」沾花抿嘴一笑,道,「這只大的才是送與姑娘的。」
清顏心底一嘆,六個月來音信全無,倒是無涯山莊送了些新鮮的果子過來,「晉公子可有說現在他人在哪里?」清顏問道,順手打開了大盒子,頓時滿眼金光,讓人不敢直視。這是一只純金打造的長命鎖。
它大約比清顏的手掌還要大,呈現一個長命鎖樣子,鎖耳邊兩個小鎖,,鎖下的細鏈分為三層,最上面吊著牛角,中間是銅錢,下面是鈴鐺,捏在手里就發出清脆的響聲,「啪」地一聲,清顏蓋上了盒蓋,「好生收著,祖母那份你送至鶴齋收好。」
「蜀城。」沾花回道,「姑娘不帶封信過去?」
「這話以後不用再問了,不過一份賀中秋之禮,」清顏平淡地說道,「鶴齋那里讓人好生收拾一下,祖母過了中秋就要來了。」
沾花應是,端著盒子去了內室,紫玉端了些桂花糕過來,「姑娘嘗嘗,這是奴婢重新做的桂花糕,看看合不合口味。」
「給姨娘送去,」清顏說道,那無涯山莊的事情越想越不對勁,為今之計只能遠離。過不了幾天祖母回來了,希望還能過一段安生的日子。
可事與願違,慕容錦送老太君來莊子時,從馬車上先下來一個陌生的女子。寐含春水臉如凝脂,白色牡丹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身系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此人便是慕容錦的通房尤氏。
她見到清顏,屈膝行了個標準的禮,「四姑娘。」清顏一見,通身標致打扮,行得又是侍妾的禮,有些不解,周媽媽便解釋道,「這是三爺的通房。」
清顏一驚,通房?一個通房居然可以做此打扮,轉眼看了慕容錦,只見他正扶著老太君下了馬車,清顏連忙上去請安,並扶著老太君進了鶴齋。
許氏一身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與尤氏的裝扮截然相反,慕容錦的眼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轉而又移了開來。
許氏見老太君已坐下,端了盆水,給老太君淨手,只見慕容錦說道,「這種事情讓丫鬟來就行,你也坐下,和四丫頭陪娘好好說說話,這幾個月來她可念叨得緊。」
老太君一笑,「我就是想知道四丫頭將我這莊子倒騰成什麼樣兒了。」慈祥的目光望向清顏,半年不見,只見她佼佼烏絲,玉帶珠花,嬌面紅霞襯,朱唇絳脂勻,老太君心里甚為滿意。「不用陪我這老婆子了,都去歇著吧,我這里繡雲她們就好了。」
天色已晚,眾人也不打擾老太君休息,便都退了出去,許氏和尤氏跟在慕容錦身後,慕容錦突然駐足,回頭說道對許氏說道,「晚上我歇你那里。」
許氏福身,抬頭望了眼慕容錦。
「老爺,讓奴婢伺候你吧,姐姐今天都忙了一天了。」尤氏差點都貼在了慕容錦身上了。
許氏心里一陣刺疼,自覺悲涼,可想起清顏,她似乎有下定了決心一樣,「婢妾先準備一下,老爺和這位妹妹先去用膳吧。」
尤氏幽怨地看著慕容錦,「夫人讓奴婢好好照顧爺,奴婢怎能自己去休息呢。」
「那好吧,」慕容簡瞄了眼許氏,轉身去了飯廳,許氏深吸了一口氣,見清顏在遠處看著她,她露出一絲笑意,「四姑娘先去休息吧,明早還要給老太君請安。」
清顏不語,那笑意帶著苦澀,讓人難受。清顏朝了相反的方向回了怡苑,包括清顏這一夜注定還有人要失眠。
慕容錦用完膳,由著尤氏伺候自己梳洗,尤氏目光流轉,妾意綿綿,好不歡喜,可慕容錦梳洗好之後便出了門,尤氏以為他要去賞月,便欣然跟隨,慕容錦也不阻止。
去了許氏的院子,慕容錦見許氏正對著燈挑線,亮光瑩潤泛華,在許氏略微圓潤的臉上慢慢暈開來,給人一種安定溫馨的感覺,「你在門口守著。」慕容錦對尤氏說道。
尤氏原想矯情一番,已見慕容錦關上了門,留著她跺腳而不得法,只能貼著門听里面的說話聲,卻又模糊不清。
慕容錦許久不見許氏,見她整個人豐腴了不少,身上特有的清香沁人心脾,「在這那麼久了,怎麼也不見你要回去的樣子。」慕容錦將許氏涌入懷中,深吸她耳邊的體香。
「孩子和老太君都在這里,婢妾在這也有個照料,老爺也可安心在外,不是麼?」許氏溫柔地說道。
慕容錦听了心中一軟,吹了燈,兩人雙雙跌在了床榻上,尤氏听見許氏一聲嬌哼,妒火中燒,尤氏想起了柳氏臨行前對她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