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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在府里住了一夜,用了早膳便回了貓兒胡同,清顏便和等在門外的春芽回了琉璃閣,這一路上全部都是老太君散布的傳言,一時間紛紛擾擾,慕容府像是變了天一般。
琉璃閣的廊下擺滿玉荷花,雖搖曳生姿,可清顏心頭煩躁,此時沾花正跪在地上,清顏明白她是在求她原諒。
「你們都在外邊兒等著,沾花你進來。」清顏舉步入內,「不用跪了,你我已無主僕之名。」清顏說著從妝台上拿出一包銀子,放于炕幾上。
「姑娘?」沾花的語氣有些哀求。
「你跟了我兩年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份是你應得的,」清顏將銀子推了出去。
「姑娘為何不能給奴婢一個機會,就像給紫玉機會一樣?」
「你與她不同,你是明知故犯,當時你若同我說,我或許會心軟,可如今……」清顏想起沾花利落果斷且下手狠辣,「我雖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是晉公子我惹不起。」
「姑娘,你都知道了?」沾花訝然,「你知道我是公子的人?」
「之前不知道,但是現在我知道了,你拿了銀子走吧。」清顏轉身背對著沾花。
「可公子沒有惡意,他只想讓奴婢保護姑娘而已,為何姑娘不領情,這次如果不是公子,姑娘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了。」
「什麼?我是晉公子救的?是你通風報信的?」清顏回頭,目光銳利,沾花點了點頭。那麼說自己不是夢見他,而是真真實實地看到過,只是當時神志不清還以為是在夢里。
清顏抿嘴不語,走到窗前,深吸了一口氣,「你幫我帶句話給她,未時杏花樓見,你將東西收拾一下,回吧。」
沾花站著不動。「王媽媽,紫玉,春芽,你們進來。」清顏說完,簾子被掀了起來,三人已經站在那里,「沾花找到家里人了,從今天起,我便讓她出府了,以後她便不是我們府里的人了。」三人面面相覷,見清顏臉色不好,也不多問,沾花木木地出了內室,姑娘的脾氣她是知道的,想是這次已無希望了。
幾人話別,送了沾花出了玉嬌瓏,炕幾上的銀子沾花一分未拿。
因著綁架一事是方氏所為,清顏再次要求出府時,老太君並未攔著,只關照了下早些回來便讓清顏出去了。
杏花樓位于城中隆恩河的右側,坐落于繁華之處,清顏下了馬車,便有小二哥將她引領至包廂,一杯上好的香茶端了過來,清顏打量了包間內的裝飾,簡樸而又富有韻味,難怪之前幾次他都相邀與此。
對面的牆門一動,清顏便見簡玉庭已然邁進包間了,「紫玉,你先下去,我有話和晉公子單獨說。」
紫玉每次見到簡玉庭都是渾身冷意,更是不敢看他那雙冷眸,正好順了清顏的意,拔腿出了包間,看見擒風正嬉皮笑臉的,白了他一眼之後,筆直站著。
簡玉庭知道沾花被清顏攆了出來,也不覺得奇怪,這是遲早的事情。
「晉公子請坐,」清顏親手到了被茶,推過去,然後拿起茶盞,說道,「清顏以茶代酒,多謝晉公子救命之恩。」語氣真摯可毫無暖意,清顏一仰而盡。
簡玉庭凝望這那雙清澈的眼楮,如黑夜繁星般明亮,他一口含了那杯茶,說道︰「為何你不願意接受我的好意。」聲音和他臉上的面具一樣清冷。
「清顏說過,無功不受祿,除非公子給我一個理由。」清顏雙手提壺,優雅一傾,杯中已滿。
「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到是時候了,你再說,而我再接受。」
原來她除了聰慧膽大意外,還有這麼固執的一面,簡玉庭別有意味地看著清顏,只見她也閃躲,「能說時我自會告訴你。」
清顏似笑非笑道,「清顏欠晉公子兩條命了,包括沾花相助,估計都不止了,公子開個價,只要我能出得起。」
簡玉庭聞言,右手緊握茶盞,關節突出,好似要將那茶盞捏碎,「你那麼急切著和我撇清關系嗎?」
「我們本無關系,何來撇清,只不過,你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我只是不想欠著人情罷了。」清顏風輕雲淡道,還未看清簡玉庭的反應,身旁已是一陣冷風擦過。
清顏一陣目眩,身子已經被他轉了過來,毫無防備之下,雙唇被人粗魯地佔有了。簡玉庭很滿意地看著清顏的表情,杏眼充滿驚恐,呼吸都停止了。
簡玉庭這才放開了她,舌尖輕添了一下薄薄的嘴唇,嘴角一勾,倒有些放蕩不羈的味道,「現在你總不能再說和我沒有關系了吧。」
清顏終于恢復了呼吸,剛剛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自己居然被強吻了,接下去簡玉庭的話更是想讓她一頭撞死,「之前你昏迷時的那一吻還不足以讓你記得。」
老天,你怎麼不打雷劈死這個家伙!清顏心里哀嚎,可見他那一副得意的樣子,清顏也不扭捏作態了,「既然這樣,那這兩個吻就當償還公子的救命之恩,此後我們再無瓜葛,這個南海東珠也一並奉還。」清顏將袖子里的錦盒拿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簡玉庭懵了,以前別的女子見到他都是嬌羞不已的模樣,女子不都是應該矜持的嘛,為何她被吻了還能鎮定自若地與他說‘我們兩清了’,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送出去的東西不會收回的,至于那兩條命就先欠著。」簡玉庭清冷說道。
「隨你,反正我是不會要了。公子是否清楚,一般女子都將貞潔視為生命,我欠你兩條命,而你輕薄了我兩次,要是別的女子早已撞牆兩次了,如今剛好還你兩條人命,不是嘛?」清顏說完,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是,在這時代女子將貞潔視為生命,可自己不是一般人,如果會將這和握手一般的事情放在心上,這也太小瞧了她了。
「你這女子還有沒有羞恥之心,被我踫了還能這般若無其事?」簡玉庭越來越覺得清顏不同一般,現在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求著他或者像她所說的那般一頭撞牆嗎?
清顏反而覺得輕松下來了,「不過一兩個吻而已,這條命留著不是比什麼都強嗎?你該不會是想讓我負責吧?」
「噗。」剛到嘴的茶水被簡玉庭噴了出去,清顏捂嘴一退。
簡玉庭將她逼至角落,氣息迎面撲來,清顏很不習慣,雙手擋在胸前,「你想干嗎?」
「現在知道怕了?」簡玉庭收起了冷意,戲謔道,「別想著和我兩清。」在你救起我的那一刻,你就應該明白,後面那兩句話卻不敢說出口。
「你們這種江湖人士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地,清顏真的惹不起,」清顏腰身一彎,躲開了他與身自來的壓力,迅速躥到門口,回頭道,「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你自己小心一點兒。」
說完,清顏開打包間的門,坦然而出。
這算不算在關心自己,簡玉庭忽然心中一動,她這麼避著自己就是怕惹禍上身,也是人之常情,慕容清顏啊慕容清顏,你要等我,等我能保護你的一天。
孩紙們肯定要疑問了,秋風是不是太壞了,他們還這麼小怎麼可以這樣?這里秋風解釋一下,其實不小了,古代的人壽命本身就很短,一般五十多歲就會死掉了,所以為了下一代基本上都很早成親,有些男的過了十多歲,屋里就要放一兩個丫頭了,不過秋風是親娘,不會讓清顏受到傷害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