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听了聲音,急忙翻身而下,身上都是不堪入目的污穢,老太君急忙撇了頭去,內室的三人慌里慌張地穿了衣服後,齊齊跪于地上。
「太夫人,您怎麼到這里了,害孫媳好找。」清顏的聲音從花廳處傳了過來,太夫人想隱瞞已是來不及了。為何兩人會到廂房,這事兒得從請安說起。
清顏和簡玉庭之前先去給太夫人請安的,太夫人見了他們便說道,「為何暖閣遲遲未翻修好啊?這一拖就要到中秋了。」語氣透著怒意。
「太夫人息怒,」清顏蹲身道,「慢工出細活,總要讓兩個姑娘住的舒服些才是。」
「哼,銀子我給撥給你們了,這事兒卻辦得拖拖踏踏,」太夫人沒好臉色。
「女乃女乃,顏兒這幾日為了趕工,讓工匠們出入正院,累及她自己成日躲在屋里,如何還說她拖沓。」簡玉庭幫腔道。
「這都是你們說說的,不行,一會兒我要親自去瞧瞧,到底成什麼樣子了,連住兩個人都要這麼折騰。」太夫人表態道,這無非是給清顏施加壓力。
簡玉庭不著痕跡地握了握清顏的手,見其眼底的鎮定後,才說道,「那孫兒先去給母親請安先。」
太夫人點了點頭,不願再瞧他們一眼。
兩人去了霞光園請好安後,就回丹桂苑了,守門的丫頭說太夫人來了,兩人吃了一驚,太夫人居然趁二人不在就過來了,可去了正院卻不見人,這才想起她可能去了後面廂房。
剛過了廂房的門,就听見太夫人震怒的聲音,「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清顏走近一瞧,地上二男一女正發抖,屋內一團糜爛之氣,清顏皺著眉頭退了出來,「怎麼啦?」簡玉庭見她面色通紅。
「妾身不敢說,大少爺別問了。」清顏轉身過去,這事兒還是不能避免的發生了,好在自己出去了,否則全身都是嘴都說不清楚了。太夫人也走了出來,面路慍色,「都給我穿好了,到正院來。」
簡玉庭讓了路讓太夫人先行,他朝屋里瞧了瞧,那托地的棉被,撕裂的紗衣無不在說明了剛剛屋內發生的一切,又瞧了清顏一臉通紅,不禁笑了,他的小妻子居然無論在何時都能這般迷人。
去了正院,太夫人朝上首一坐,厲聲道,「關門,別讓人靠近,」接著有對全媽媽說道,「把你們夫人叫來。」全媽媽應聲而去。
香媽媽就轟了那些工匠出了丹桂苑,沾花和紫玉則守著門,兩人雖不知確切事情,可還是看出了名堂。這是不是就是大少女乃女乃說的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啊,沾花心里暗喜。
花廳內一片寂靜,屋外傳來咳咳咳的聲音,「夫人」,沾花推門,侯夫人從外
面走了進來,腳步有些發顫,還有秋霜一路扶著,「太夫人」。侯夫人辛苦地行禮道。
簡夫人則一臉怡然自得地走了進來,笑著說道,「娘,怎得叫兒媳道這里來了?」接著眉眼一蹙,疑問道,「這都是怎麼了,地上還跪著人?」
簡夫人著了件煙羅紫寬袖束胸飄葉裙裳,袖口上繡著淡紫色的蓮花,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胸前一片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一下子年輕了許多歲。
「咳咳咳,」侯夫人還未開口就咳了起來,「姐姐也在啊,恕妹妹一時看岔了,」不知道簡夫人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有看見。
「二娘」,清顏行禮,接著沾花端了熱騰騰的茶水,清顏親自給三位長輩奉茶,而後轉眼看了簡玉庭,他的眼中滿是不削與鄙夷。
如果不是因為清顏在這,簡玉庭早已離去。
「珊兒,這三人你看著處理一下吧。」太夫人單刀直入。
簡夫人一愣,一時沒明白過來了,可看侯夫人的顏色並不好看,又見地上三人衣裳也凌亂了些,心里暗叫不妙。
這夏煙是皇貴妃娘娘送來的,自己領入門的,而這魯大是自己的親戚,這讓自己處理,那可是得罪皇貴妃娘娘和娘家的事兒。
侯夫人不削一笑,「娘真是公正,這三人都和妹妹有牽連,何以讓妹妹辛苦?這事兒依我看,打死了算了,傳出去皇貴妃娘娘和妹妹的臉上都沒光,庭兒這輩子都休要站起來做人了。」
簡夫人心里一驚,她怎麼知這二人是皇貴妃娘娘裳下來的?
太夫人也是大為吃驚,瞧了一眼侯夫人,「我們侯府可是積善之家,如何能做出打死人這檔子事情?」
這事居然牽扯皇貴妃,清顏心里唏噓不已,又望了一眼簡玉庭,只見他緊閉薄唇,嘴角的鄙視之意更是濃厚了。清顏心里有太多的疑惑,為何他一點都不驚奇?
地上的夏煙二人早已抖得和篩糠一般,魯大听說侯夫人要打死他,整個人都懵了。「表姐,你救我,你要救救我。」魯大拉了簡夫人的裙角,卻被她一腳踢了開來。
「夫人,都是他,」夏煙指著魯大說道,「他趁著大少爺出去了,就來奴婢們屋里,將我們姐妹迷暈了,玷污了我們姐妹。」夏煙早已落了淚了,楚楚可憐模樣,「皇貴妃娘娘說了,讓我們姐妹好生伺候著大少爺,奴婢就是死也要保全大少爺的臉面。」
夏煙搬出了皇貴妃,是想讓簡夫人心里好好斟酌一番。
「放肆。」侯夫人一掌拍的茶盞跳起。
「你放肆,」太夫人厲聲道,「我這還沒有說話呢,」太夫人極為不滿地看著侯夫人,若不是她在,這事極為好處理,只要當著孫子的面將兩個女子打發了就好,可她居然會听了消息拖著病體趕了過來。
這消息也傳得太快了吧,太夫人如鷹般的銳利眼神掃過花廳。
「娘,兒媳雖久不理事兒,可庭兒的事情豈可忽視了,如今他剛成親,便出了這檔子事情,這屋子也實在太不干淨了些,敢問兒媳過問一下哪里做錯了。」侯夫人這話說的妙。
清顏心里直叫好,對侯夫人多了敬重,「娘,您慢著說話,先喝口水休息一會兒。」清顏將茶盞端至侯夫人面前,只見她露出微微一笑,「娘不累。」說完,拍了拍清顏的手,又說道,「可憐了你這孩子,才嫁進來幾天就遭了這種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