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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和太夫人鬧得不慌而散,而簡越明選擇中立,她想等雨停了去一趟霞光院。
紫玉拿了劉惠兒的帖子過來,說是晉王妃壽辰,想要繡一方九九壽字圖給她,苦于手藝有限,想請清顏幫忙,清顏自然不會托辭。看了壽辰的時間,還有兩個多月時間,細細琢磨應該會拿出一副精彩的繡品出來。
清顏讓沾花陪著去了後院,讓石汐尋了幾種布料後,對比了一番,最後選了瑩亮的黃色緞面,只這紋理繡起來極為費工夫,清顏想到了錦繡莊的許立,以他的手藝見識,定是有法子可以事倍功半的。
「沾花,後天讓那些管事兒的過來吧,這臨到二小姐出嫁了,外人進進出出的也不方便。」清顏吩咐道。
沾花應了下來,許多日不曾去了錦繡莊了,心里多了些掛念。
這回了正屋,簡玉庭已經回來了,坐了輪椅下雨天也不方便,膝蓋以下都已經淋濕了,「這是綿王府的帖子?」他指著炕幾上的帖子問道。
「嗯,」清顏應道,見他小腿部分在外,上面的腿毛極為**,紅著臉進了內室拿了昨夜繡好的套襪給他,簡玉庭自然地接了過來,穿上一看極為合適。
清顏微微一笑,這是她第一次為他做了這等**的東西。
「你合適和綿王府的人有來往,我怎麼不知道?」簡玉庭盯著帖子不放。
清顏一愣,她是極少與他說自己的事情,自然不會曉得自己與劉惠兒相交多年了,「綿王妃與我相交多年,只是最近才回了京,相公不知也是正常。」
簡玉庭探究地看了一眼清顏,想是再問你是不是還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清顏嘆了口氣,不願在這上面糾纏,誰沒個過去啊,她慕容清顏也沒有對他的過往打破沙鍋問到底。
「對了,相公是否會去看看娘?」清顏岔開了話題,只見簡玉庭蹙眉道,「娘那里我暫時就不過去,你替我多安慰一下娘,我那麼做只怕娘對我很失望了。」
「既然相公知道娘會失望,為何會舍了那份差事。」清顏不明白了。
「當時那個情況,你也瞧見了,二娘不過是想讓我和玉臻一樣,不願我獨得了府里的差事,我為何不讓她如願。」
「難道相公仍是懷疑二娘?」清顏記得之前簡玉庭問過簡夫人,為何她會這般清楚福記的事情,簡夫人說是福記有她的人。
對于極具洞察力的簡玉庭來說,不會如此天真的以為事情會這般簡單,「不曾斷了懷疑。只是玉臻的事情看著簡單,實際我卻以為有人在後面下黑手。」
「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清顏問道。
簡玉庭不願多言,沒有把握的事情只會增加清顏的擔憂,「嗯,不如趁我現在無事一身輕,和娘子多培養培養感情?」簡玉庭變臉嬉笑道。
「沒個正經,」清顏瞟了他一眼,起身拿了帖子去了書房。
簡玉庭嬉笑的臉沉了下來,只有面對心上人時他還能笑得出來。他日前上朝,將三皇子和大皇子的事兒輕易解決,而且並未引起兩位皇子的相互爭斗,聖上滿意之余有意擢升他為三品威遠大將軍,卻被他拒絕了。
才十五歲的三品威遠大將軍,這不僅史無前例,而且後來者也未必能居上,加上簡府是皇貴妃的娘家,是側三皇子妃的娘家,如若簡玉庭再不避諱一下,必定會引起朝中權臣的嫉妒,也必定招來更多的危險。他一定要耐心等待邊城的消息。
而常文軒因為簡玉庭的不授,也推掉了聖上的封賞,為此簡玉瑤也並未責怪。這些事情清顏都不知道。
她為了能更加傳神地表達劉惠兒的心意,臨摹著她的筆跡描下九十九壽字圖,可怎麼也不像,清顏索性就先給她去了封信,按照清顏給的黃色緞面的尺寸重新描字,寫好信拿出去讓紫玉送去門房。
出了書房,已不見簡玉庭,外面雨已經停歇了,清顏瞧了瞧濕漉漉的地上,還是決定去一趟霞光院,沾花忙想要去叫了轎子,被清顏制止,「我沒那麼嬌氣,就這麼點路,還能累著了。」
沾花忙扶了清顏,路濕地滑,生怕她摔著了。
「不如換雙厚底的鞋子吧?」沾花提議,被清顏拒絕。
一路過去,路邊的丫鬟都清顏都指指點點的,沾花氣得不醒,剛想去罵上兩句,就被清顏拉住了,「犯不著和她們一般見識。」
「大少女乃女乃,她們不僅說你是公雞新娘,還說你不受大少爺寵愛……」
「行了,」清顏打斷道,「這些話早有了,不過現在是大少爺在府里沒了權利,擺上台面了而已。」
「那你也不能任由她們胡說八道啊,明明你和大少爺很好,」沾花說道。
清顏停了下來,看著沾花嚴肅地說道,「這些話我們院子里說說還可以,你若是到處說的話,大少爺怕是留不得你了。」
沾花自知失言了,作為丫鬟嘴不能的就是話多,一個不小心便能將主子的秘密告訴了別人,這樣的人如何能留得,「奴婢多嘴了,大少女乃女乃息怒。」
清顏不願意呵斥屋里的丫頭,畢竟這麼和諧相處來得極不容易。
二人加快的腳步到了霞光院,秋霜說侯夫人回來後吐了好大一口血,清顏忙進了內室探望,只見侯夫人唇白如紙,就連睡覺的時候柳眉都蹙成一團。
清顏讓秋霜下去,自己一人在內室候著。
侯夫人睡得極不安穩,像似處于夢魘中一般,清顏听說一個人在夢魘中不要叫她,否則她會隨了夢一起去了,不管是真是假,清顏是不敢叫醒侯夫人。她去了窗邊,看著窗外新栽的盆花正搖曳風姿,富有生機。
「庭兒~~~~~」侯夫人喊著簡玉庭的名字驚醒了,清顏忙過去瞧她,只見她眼瞳散漫,不能聚攏。
「娘,您醒醒,」清顏輕輕推了一下侯夫人,才見她雙眼不甚清明起來,秋霜听了喊聲,也跑進來。「秋姑姑,麻煩您去給娘倒些溫水來,這里我來伺候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