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飄零而落,在雪地上綻開一朵燦白的小花。
亭台樓榭,被大雪覆蓋,白茫茫的一片。
映著遠寂的朝陽,孤單的秋千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晃蕩,宛如一朵蒼白寂寞的荷花。
烏黑的發間白色的小花,蒼白的臉龐,單薄的身上白色的衣裳,白色的綢鞋。
蕭蕭臉上噙著蒼白的笑意,眼中仿佛看得見遠古的幽靈,孤寂,淡漠的搖蕩著。
遠處,一個身影漸漸走近,高大的黑色身影,帶著倔強,高傲的步伐,慢慢靠近。
「你怎麼來了?」語氣中有些不悅,蕭蕭晃蕩著秋千,冷冷的問道。
高大的身影隨意的靠在秋千上,眸子似笑非笑,「這話應該我問你,未來的皇後,你怎麼來了?」
「什麼皇後?」蕭蕭停下秋千,臉色漸漸陰冷,「你是來嘲笑我的麼?」
「耶律斜凱旋之日,就是你冊封為皇後的日子,全國上下都知的消息,你不會不知道吧?」耶律言笑著說道,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蕭蕭,沒有一絲情緒。
「哼,」蕭蕭冷哼一聲,「我不稀罕。」
耶律言笑笑,居高離下的看著蕭蕭,「只可惜,你想做的北院王妃已經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蕭蕭站起身,快速的從腰間掏出匕首,抵在耶律言的喉嚨上,威脅道,「你到底想說什麼,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這把刀也是他送的吧,」耶律言不動聲色的躲開匕首鋒利的刀光,笑道,「我是來向你報喜的,他現在應該已經殺了楊家軍,這不是離你的計劃更近了一步麼?」
蕭蕭冷臉收起匕首,轉過身,背對著耶律言,「你說過他很快就會死,可是現在,他還活得好好的!」
耶律言悠閑的坐在秋千上,高大的身軀在小小的秋千上顯得突兀詭異,「他隨時都會死,只怕到時候你又舍不得。」
「舍不得的恐怕是你吧,」蕭蕭轉過頭,冷笑道,「上次要不是你中途變卦,他現在根本不可能披甲上陣!」
耶律言若頭所思的說道,「我也只是想看看,到底,他對她有沒有感情,知道她是楊家的人,他會怎麼樣,是否真的無情無義!」
「那你看到了,」蕭蕭的臉上有一絲得意,「如果他真像你說的,對那個女人動了真情,怎麼可能殺了楊家的人。」
「是啊,」耶律言仰起臉,看著遠處殘損的月光,「看來,他當真無情。」
……
「姑娘,不好了,璟研小姐出事了。」小景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驚醒了正在做著針線的丹錦。
丹錦微微皺了眉頭,柔聲問道,「怎麼了,慢點說。」
小景喘了一口氣,才神色緊張的說道,「是璟研小姐,她……她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手中的繡帕應身落地,丹錦緊張的問道,「什麼?孩子怎麼了?」
小景上前幾步,將繡帕小心的拾起,遞到丹錦的手里,輕聲說道,「這幾日園子里的人都傳璟研小姐總是說肚子疼,剛才我去廚房取事前熱好的燕窩粥,就听廚房的周媽說,璟研小姐……璟研小姐的孩子掉了。」
丹錦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有些不相信的望著小景,而後,心中一沉,低聲問道,「孩子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沒了,沒說是為什麼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听到這個消息,我就趕緊跑回來告訴姑娘,等我現在去打听打听。」小景說著,便往門口走去。
「回來,」丹錦沉聲吩咐道,「別去,也讓咱們的丫鬟別亂問亂說話,這事蹊蹺,咱還是不參合的好。」
小景想了想,點點頭,「還是姑娘想的周到,姑娘說的對,這事咱們可不能沾上半點關系。」
丹錦點點頭,心中有些不安,嘆口氣,徐徐說道,「只怕咱們不去找麻煩,麻煩倒是自己找上門來。」
小景看了眼她擔憂的臉,也默不作聲的低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