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名字不如你,**?是耽于美色呢,還是人人說斷袖之癖的那個**?」
「無恥之人,休要再說。」**意欲上前,秦莫離就將龍陽推向**,笑的賊兮兮的。
「莫要鬧了,打擾回之。」顏笙輕輕淡淡的一言,不怒自威。
丫頭將藥拿進來,說是剛來的那位公子家中有事,不便多待。囑咐了些事宜,便回去了。丫頭拿著藥去廚房趕緊去處理煎制。
中午被逼迫著喝完了藥,顏笙喂了她幾顆蜜餞說是苦中作樂。不多時再吃了些清清淡淡的食物。
顏笙說是前去學戲,拉著秦莫離便去了。**龍陽似乎還是孩子心性,用過午餐便出門游玩去了。就留下蕭寒在這里陪著她說說話。蕭寒囑咐沐薇多多休息,她卻不依。「整日整日待著這房里也足夠煩悶了,你卻還叫我休息,不是叫我浪費這大好的光景?還不如同我說說話。」
「你想同我說什麼?」
「說說是哪家少年拿流年,亂了你的浮塵?擾的我們家娘子夜不能寐?」
「回之,莫要胡說,他不過是我爹爹朋友的兒子,萬萬不可以亂說。」
「你看看你,一提起他就將我直接稱呼為回之了。連相公也不叫,你這不是明擺著偏心嗎?」她不依不饒,愣是要蕭寒坦白從寬。
蕭寒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回之,我原想著若付出就必定會有收獲的,未曾想原來我一直是這般的天真,愛情,也不過如此。回之,我們在紅塵紫陌里原來只不過是形單影只的一個人,縱使是知己有些話難以言說,不過回之,我們倆個只是不必遮掩什麼。」
「今日怎麼這般憂傷?娘子可是個樂觀的,為何今日悶悶不樂。不如就索性說個清楚,我定會幫你想法子。若是實在沒有辦法繼續下去,就索性了斷了吧。娘子,再美的邂逅也會有結束的一天,有些人的手是我們不能觸及的傾城溫暖。不論可不可以放下,終究是奈何不得的。時過境遷,再回首。少年,就從此不復當年。不如趁早放下,如今釋然了,日後再尋覓一個可以依靠一生一世的如意郎君。」沐薇如是說道,只因為身子虛弱,說話多了,便微微咳嗽起來。
蕭寒替她順氣︰「他我是父親友人的兒子,這一點你必定是知道的。他是個書呆子,對禮義綱常只是墨守陳規。從小我與他並不熟悉,一年前出門賞玩之際,相互結識。芳草萋萋的湖中央,河上景色渲染了暮下夕陽。那一日見他在湖中央悄然念出幾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當時未曾放在心上。」她苦笑。
蕭寒說,那是初見,當時她沒有動心,蕭寒曾經將自己當成男子一般,許是因為父親有些重男輕女,但一直沒有兒子的緣故。所以一直固執稱呼沐薇為娘子。
第二次,是在黃昏倚樓听雨。眼前滿是一片水霧朦朧,氤氳的水色,雨落輕叩荷葉之上。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少年含笑看著她,一言不發。後來她耐不住性子就說了些家常話。後來變一直說著,從古典的詩詞歌賦討論到多情自古傷離別。蕭寒雖然是個大大咧咧的豪爽性子卻也飽讀詩書。
她最為喜愛豪放派的詩詞,喜歡那放眼天下,血染江山的古人。悲歡離合付諸一笑。而那個男子,名喚秦子青。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因得有個夭折的哥哥名叫子衿,自己便不好叫子衿,父母便叫自己子青。
他說自己喜愛那種花間詞,雨碎江南般溫婉的意境。青青子衿的男子說蕭寒若是男子必定會保家衛國,說自己平素見慣了比較嬌柔女子,早已有些審美疲勞了。今日見蕭寒,當真不同凡響。
雙眸一剎那的交集,繁花落盡枝頭,少年拿流年,亂了浮塵。蕭寒從未有過心頭小鹿亂撞的感覺。也許,那就是眾里尋他千百度,或許自己希望的就是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唯美。或許自己真的動心了。
後來,彼此接觸逐漸多了些。一向大大咧咧的蕭寒也添了幾分女兒家特有的嬌羞。雖說看上去是個總愛之乎者也的書呆子,實際上倒也風趣幽默,挺有責任心。不過兩人唯今而言只能說曖昧,手沒有拉過,沒有抱過。只是彼此相視一笑,上一次出外打獵,倒也相處融洽,共一匹騎馬,甚至問道了子青身上清新的味道。彼此的關系已然確定。
蕭寒說及此,將頭靠上沐薇的枕,「可如今的事,不說也罷。」
「娘子莫要想了,多說無益。一切順其自然,等我痊愈了,你哪日尋家酒樓,咱們好好吃一頓。」
「怎麼著?你還想著吃,你快及笄了,好好把握。莫要懈怠,你的戲文可寫好了?成天無所事事,孺子不可教也。」蕭寒嗔道,自顧自起來倒了杯水讓她喝下。「看看你,這生病了就得多喝水。好得快些。」
蕭寒又和她說起趣事來,不知不覺一下午的光陰悄然溜走。
第二天雖見好轉,可沐薇還是被嘮叨說定要躺著床上,好好休養。第二天,吃藥,吃飯,睡覺倒也沒有她想象中那麼難熬過去。
上午昏昏沉沉一直睡,下午讓丫頭拿了幾本書看看,倒也打發了些許時間。
傍晚的時候顏笙學戲回來,見她睡得正酣甜,忍不住在她額上一下一吻,輕輕淺淺,不易察覺。沐薇只是嘴里不知道嘟噥了句什麼,繼而一個轉身側身睡去。
顏笙含著笑,替她吹熄蠟燭,合上被子。暗想到,這算不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他輕開門扉,夜風徐徐,一地月華。攜著微微薄涼點染了初夏。墨色染雲。夜色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