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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字大更!!!)
母親不需要我,可她的家族需要我。
母親悉心培養教導我的原因竟然是這個,我沒有覺得自己很悲哀。因為,這會是我繼續努力生存下去的勇氣的來源,這是我欠母親的,應該要還。
但是,我不想回去,這一雙會發生變化的金眸,給我帶來的,從來都只有死亡和孤寂,它們是不詳的。
于是,母親死後,我帶著她的骨灰跟著魚叔去了美國。
那里,有魚叔的‘血殺’。魚叔想要把我培養成為‘血殺’的門主,還想把我留給他的徒弟夜梟。我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因為我知道,我需要魚叔的這份神秘而強悍的力量,它能幫我得到很多東西,也能幫我走的更遠。
魚叔明白我的意思,然後,我成了他除夜梟之外的另外一個弟子。最後,魚叔還把非子不傳的易容秘術教給了我。魚叔說他沒有兒子,他知道‘血殺’留不住我,但他還是想著讓我親自替‘血殺’找到真正的主子。
魚叔是聰明的,後來,我確實為‘血殺’尋到了一位不錯的主子……
在一次任務中,為了保護夜梟,魚叔死了。
為了承諾,我用過不同的皮相和夜梟斗智、周旋,最後,我遙遙控制了‘血殺’。夜梟確實是一名好下屬,但我知道,我成不了他真正的主子。
再後來,我開始了一個人的流浪和成長。在流浪中,我認識了一個叫上官允林的男孩,還和他結為了異姓兄弟,然後打拼出了我們自己的一方天地。我喜歡金融,喜歡玩數字游戲,而上官,他喜歡一切新鮮刺激的東西,血拼、搏殺……他身上的熱血和激情,一直是我在尋覓著的東西。
在上官的戲謔聲中,我用自己投資掙下的第一桶金在美國買下了一座由華裔設計出來的老宅。
因為母親生前對我說過,她這一生最忘懷不了的,就是自己屋後的那片桃花林。她說那是家里最疼愛她的爺爺為她種下的。到了雨季,桃花林里的空氣都會變得清新起來,那時候,她和家里的哥哥們就會在里面跑著、笑著,心里也是滿滿的清甜……
我想要看看,讓母親至死不忘的美麗會是怎樣一種情景。像母親敘述的那樣,我親手在宅子後面種出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桃花林,然後,把母親的骨灰葬在了那里。
每次到了下雨的季節,我就會撇下所有的人回到那里,看母親,看桃花,看雨。也是在那個地方,我遇到了她,一個正在翹家出走途中的小女孩,她是我今生唯一的美好,也是我永遠追逐著的光明。
我的心,在見到她之前,確實已經冷寂了太久。
那年,我14歲,她8歲。
翠竹青青處,桃雨紛紛著落時,身著淺色長裙的小女孩就那麼從牆頭落在了我的懷里,衣袂如雲。
「你長的真好看。」這是安安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以前,有很多人這麼評價過我的長相,連上官賭氣時也會向我吐出一些酸味十足卻不自知的話來,但我從來沒有像那一刻一樣開心過。
「……你能不能暫時收留我?」
隔著牆,我听到了牆外的嘈雜,也知道這樣的變化全是因為這個坐在自己懷里的美麗女孩。
見到她的時候我就知道,柔弱只是這個女孩給自己設下的一重保護色,這個女孩,也許比我還要不簡單,這座高牆,並不是誰都有這份運氣可以爬得進來。
「好。」我能拒絕,可我不想她失望,讓她快樂,似乎從那時開始就成為了我對她的一種責任。
看著女孩墨藍色的鳳眸因為我的話而煥發出了動人的光芒,我便仿佛喝到了這世上最冰涼沁甜的泉水,心里敞亮而又喜悅。
「哎?原來我沒有在做夢啊!可是,人的眼楮能長得這麼好看嗎……真羨慕啊。」
說話間,女孩伸出的手指已經撫上了我的眼角,有點麻麻的疼,但我的心里卻是從未有過的滿足。自己這麼一雙妖異的眸子,除了母親外,竟然還會有陌生的人真心喜歡,這種感覺……真好。
悄悄地散去了各處的暗衛,我的心里,第一次生出了想要強留某個人在身邊的想法。我看得出這個女孩出身不凡,可現在只要我真心想要的,得到只會是結果,並不困難。
自從4年前被母親家里的人找到後,雖然不願意,但我的身份和勢力確實早已不同往日。
女孩陪我在桃花林里呆了一個下午,然後,她說要離開。
「雖然有點舍不得,不過,我有預感,我們以後一定會再見面的。」
再見面?當然,我根本沒有想要放你離開。
可是,就這麼看著女孩臉上的清美笑容,我遲疑了。看了一眼母親的墓,我有了決定,就這樣,我說出了自己今生最不悔、也是最無憾的一句話。
「你自己走不了,除非,我們一起走。帶我一起走!」一起走……
「一起走?你的家人會同意嗎?」
「我沒有家人。」
「是這樣嗎?好吧,好像我們都沒有自我介紹過,我是許樂悠,你呢?」
「司徒詢言。」
「司徒?原來你也是華國人啊。可惜,除了華國,我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混哪國血呢,詢言哥哥,你呢?」
「法國……」
……
後來,我才漸漸發現,女孩的心里其實還藏著另外一個她——清冷、淡漠、脆弱,沒有安全感,甚至習慣把所有在乎的人與事物都推得遠遠的,仿佛這樣,她將來就不會因為失去而受到傷害……
那時,我從來沒有想過,和安安會有分開的一天。而且,是我自己主動離開的。
在安安身邊,我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這個世界,有色彩,有歡笑,有痛苦,雖然同樣有骯髒和不堪的存在,卻因為有她在的緣故而變得更容易接受。
安安常說喜歡看我笑,但她不知道的是,我更喜歡看到她的笑容,看著她付出、努力和拼搏,我就會覺得那是這世上真正的美好。
上官也有同樣的感覺,從小便是孤兒的上官,他似乎比我還要依賴安安,我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我們共同約定過,一定會守護好安安,一輩子。
壓榨和勞役上官,是我和安安最喜歡做的一件事。
原因,卻是因為安安不願意看到上官受傷,似乎天生就是屬于那個黑色的世界,上官的骨子里都滲出了殺戮和血色。用工作讓上官無力向外出手,這便成為了安安唯一想到的處理方法。而我想要把‘血殺’留給上官的計劃,最後也因為這樣終止。
傷害一個人,有的時候很容易,只要對方的心里有你。
這個道理,上官似乎比我明白的早,所以,他的痛也許比我少一些吧。而這個道理,卻是在安安漸漸決心遠離我的時候,我才明白。
那時候,我第一次知道,我愛她,愛這個一直被自己保護著的女孩……也許,第一次見面,我就深深的愛上了這個能夠產生各種不同情緒的女孩。
可惜的是,安安還太小。
她承受不起我心底的這份洶涌而出的炙熱感情。
因為這句話是上官說的,也因為怕不小心傷害到她,我離開了,繼續向她遙遙扮演著那個叫做司徒詢言的‘好哥哥’。
離開安安後,時間忽然變得很難熬。
按照所有人的期望和寄托,也為了以後能離安安的心近一些,我努力成長著,成為了司徒家族的不可或缺的一份力量,也成為了很多人可以倚靠的支柱。
可我一直只想知道的是,什麼時候,我才能真正回到安安的身邊,只做屬于她一個人的司徒詢言。
直到有一晚,我做了一夜的夢,在夢里,我一次一次的見到安安,最後卻總是不得不離開……
醒來後,我突然發現,我居然想不起安安的臉。我記得的只有她手心里的溫度和她身上淡淡的桔梗花香。她的臉,變成了模糊的一團。心,一下子亂了。
無盡的苦澀從四肢竄涌了出來,擊打著我的靈魂。我怎麼能因為幾個夢就想不起安安的臉?明明睡前我還拿著她的相片看過一遍又一遍!
也許,這是種不好的預兆,可我明白,是時候回去了,回到安安的身邊。如果沒有這個奇怪的夢,我又能容忍這種沒有安安的日子到什麼時候呢?
只是,出發前,我會為母親結束莫爾頓家族的罪惡!
(未完待續。親,如果真心喜歡這部作品,一定要來小說閱讀網給偶投票、收藏、送紅包和禮品哦,你們的支持與鼓勵,是米米碼字的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