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隱于市,小隱隱于林,中隱隱于城。
劉健不是一個高手,在這個現代化的社會,像武林高手這種只有小說中才會出現的人士,早就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在歷史長河了。
在韓蘊眼中,劉健頂多也就是出類拔萃而已,遠遠還談不上超凡月兌俗,因為無論從哪方面的氣質來講,劉健這個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人,也與高手這個詞匯格格不入。
高手,顧名思義就是高人一手,但這個高字的背後也寓意著要留人一手,不能一味的不分場合部分情況的表現自己,俗話說的好,槍打出頭鳥
劉健學著韓蘊的樣子翻了翻白眼,說道︰「誰告訴你的?我哪里是什麼絕世高手了?我就是一個為吃為喝勞累的普通人罷了,會為了自己的生活煩惱的普通人,我現在還年輕,還要娶老婆生孩子,我現在要是不存點錢,以後有了老婆孩子,我讓他們去喝西北風啊。」
「你說的也對啊。」韓蘊嘿嘿一笑,表情驟然間黯淡,說道︰「其實我還挺羨慕你們這些普通人的,可以為自己的未來拼搏。」
「羨慕我們這些人?」劉健嘿嘿一笑,心下倒也明白韓蘊為何如此說,生在韓蘊這樣的富貴之家,要說沒有煩惱是不可能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富家也有愁心事,于是說道︰「你不是腦子發熱了?我們有什麼好羨慕的?有時候拼死拼活還找不到幾個錢,哪能跟你們這些有錢人比,你們想要什麼都只是一句話的事,要說羨慕,其實應該我們來羨慕你這種有錢啊。」
對于劉健的這番話,韓蘊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再說什麼。
身為韓家族唯一的繼承人,韓蘊本應該是很多人羨慕和嫉妒的對象,在別人看來,處在這種位置的韓蘊也應該是快樂和高興的,當然這些都只是外人看到的光鮮的一面,其實這其中的痛苦只有韓蘊這個當事人才了解。
她不能選擇自己的未來,因為她的未來已經被注定了,她只能學習要繼承韓家所需要的東西,其他她所喜歡的東西在沒有時間的情況下都是不能夠學習的,不僅如此,她還需要去學習一些繁瑣的禮儀,只因為這些禮儀是在交際中所必須的,身為韓家的繼承人,她必須得維護韓家的形象,而她就是韓家的形象代言人,稍微出一點差錯,都有可能為韓家帶來很大的負面影響。
她不能隨便交朋友,因為她交的朋友最好也能符合韓家的利益,所以從小到大,韓蘊接觸的人基本上就只有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家的公子和小姐們,這些人都很虛偽,當著你的面,他們會不惜一切語言的表揚你,可是轉過頭卻又會把你說的一文不值。在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友情一說,唯一存在的就只有利益,有利益則可以成為朋友,沒有了利益,轉眼之間就會成為敵人,所以在跟這些人的交往之中,你得時刻保持警惕,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被人給賣了。
朋友都不能隨便交,更不用說談戀愛了,韓蘊的婚姻必須得保證韓家可以得到最好的發展,換句話來說,她的婚姻就是一個籌碼。
韓蘊其實非常討厭這一點,她想要努力的擺月兌這些,所以從她懂事開始,她便開始認真的學習一切東西了,因為她想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不想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韓蘊現在做到了,十七歲的那一戰她徹底成名,成為了韓家族中誰也不能忽視的存在,那些原本很反對韓蘊成為繼承人的韓家族的長輩們也無話可說,韓蘊折服了所有的人,甚至成為了韓家族最有發言權的人。
通過自己的努力,韓蘊得到自由選擇的權利,她可以學習她自己喜歡的東西,她可以跟一些普通人交朋友,但是談戀愛、交男朋友一直都是一個禁區,韓蘊從來不想觸及,因為韓蘊知道,雖然她現在有了很多自由選擇的權利,但是在她的婚姻這件事上面,她依舊是沒有自由選擇的權利的。
看見韓蘊突然不說話了,劉健知道她肯定想到了什麼,他也本不想問,可是看見韓蘊的表情越來越黯淡,劉健覺得自己似乎應該關心關心韓蘊。
「如果你有什麼心事,可以試著說出來,放在心里總是不好的。」劉健把昨晚白芸對他說過的話搬了出來。
韓蘊看了看劉健,雖然不是很喜歡劉健,但是劉健卻也不是一個陌生人,在熟悉和不熟悉之間的人,正好是最好的傾听對象。或許對他說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他能守口如瓶嗎?韓蘊可不想她這邊剛剛說完,沒過多久便有很多人知道了。
「放心,我這人啥都不好,但是絕對守口如瓶,你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保證絕對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劉健看出了韓蘊的擔心,連忙做出保證。他曾經是特工,保密是他們訓練的重要科目,國家的秘密劉健都能守得住,韓蘊這點個人的小秘密,劉健又豈會守不住。
韓蘊看了看劉健,看見劉健臉上的真誠,韓蘊輕啟嘴唇,緩緩說道︰「我剛剛說很羨慕你們,你覺得很奇怪,可是這就是我心里最真實的想法,你們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比如說你想存錢,以後可以讓老婆孩子生活的更好,另外的一些人他們可以為了房子而努力,你們都有目標,而我的一切都是已經被注定了的,我沒有目標,前途雖然一切都已經被安排好了,但是我卻非常迷茫。」
「你能想象這種沒有了目標的生活嗎?我就覺得我好像整天就是在混吃等死一般。」韓蘊一臉痛苦的表情,她自覺是一個很有理想的二十一世紀青年,她也想要干出一番事業來,可是現在她所有的理想都被家族的未來給禁錮住了。
「如果你這樣都還算是混吃等死的話,那我豈不是應該找一條地縫鑽進去了。」劉健嘿嘿一笑,听見韓蘊說了這些,他明白韓蘊是鑽進牛角尖了。
鑽牛角尖其實只是一種心理現象,對于某一件事的執著,想明白了,其實也就沒什麼了,怕的就是想不開,如果這樣持續下去,嚴重的可能會患上精神性疾病,最嚴重的當然就是成為精神病了。
「小蘊,你的肩上承擔著整個韓家族未來重擔,或許你不喜歡承擔這樣的擔子,但是你何嘗不換一個角度來思考這個問題,你完全可以把這個重擔當成你的目標,帶領韓家族繼續走下去,你也有這樣的能力。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能者居之,你是一個有能力的人,那就不要浪費那些能力。」劉健勸說道,對于韓蘊這種鑽牛角尖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從牛角尖里走出來,最好讓她從牛角尖里走出來的辦法就是讓她接受目前的現狀。
「其實這也是你的責任,你是韓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只有你才能帶領韓家族走得更遠,變得更強,如果連你都放棄了,韓家族恐怕只有日漸沒落,最終被劉家吞並,身為韓家族的一員,你應該不想看見這樣的結果發生。」劉健繼續說道,想要韓蘊接受目前的現狀,最重要的就是要激發她的責任心。
「這絕對不可能。」韓蘊瞪大眼楮,韓家是她好不容易才拯救回來的,她是絕對不會再一次讓劉家的陰謀得趁。
「那你還想放棄韓家嗎?你還想放棄你韓家族繼承人的地位嗎?」劉健問道,看見韓蘊的樣子,劉健知道自己的勸說已經起到效果了。
「韓家我是絕對不會放棄大,但是我可以不成為韓家族的繼承人……」韓蘊還是有些猶豫。
「你覺得如果別人掌控了韓家族,他們還會給你機會讓你參與韓家族的管理嗎?你的聰慧肯定會讓他們忌憚。」劉健打斷了韓蘊的話,他現在不能讓韓蘊有任何遲疑的機會。
韓蘊看了看劉健,笑著說道︰「劉健,沒有想到你還是一個很好的說客,我想如果你去談生意的話,很少會有人是你的對手。」
韓蘊被劉健說服了,她不再排斥成為韓家的繼承人,相反的,她還略微有了一些期待,期待在她的帶領下,韓家族可以走多遠。
「多謝夸獎。」劉健毫不客氣接受了韓蘊的夸獎,說道︰「小蘊,你的煩惱我已經幫你解決了,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來談談你單獨聘用我的事情了?」
「單獨聘用你?」韓蘊一下子沒有想起來,不過隨即就想到了,白了劉健一眼,說道︰「你還真是掉進錢眼里了,,你要多少聘用費?」
劉健想了想,說道︰「這個還真不好說,按照國際慣例,這樣的聘用是等級最低的聘用,勞務費不是很高,具體是多少我也不清楚,你看著給。」
還國際慣例?韓蘊好好的鄙視了劉健一把,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就這麼一點小事也能跟國際慣例扯上關系?韓蘊哪里知道,劉健這是按照國際聘用兵的價格在說事。
「你沒啥文憑,辦事的可靠程度也不怎樣,我看你最多也就值個一兩千,這樣,我給你四千.」韓蘊隨便開了一個價,她從來沒有參加過公司的管理,也不知道一般招一個工作人員應該開多少錢一個月。
「每個月?」劉健不確認的問道。雖然被韓蘊說的一文不值,不過劉健也不在意了,有錢賺就是好事。
「當然,難道你還以為是每天啊。」韓蘊翻了翻白眼,每天四千,一個月下來可就是九萬,她就算再有錢也不能這麼浪費不是?
「我還以為你說的是一年來著,當然得問清楚嘛。」劉健嘿嘿一笑,韓蘊給他每個月四千,正好就可以抵掉白芸漲的房租,劉健的要求也不高,正好滿足。
「听你這意思,算是同意了?」韓蘊問道。
「同意,同意。」劉健連連點頭,生怕韓蘊會反悔,又問道︰「你看這需不需要簽一個合同?」
「還簽合同?」韓蘊咯咯笑了起來,說道︰「我還會少了你這點錢,要是你不放心,我現在就先給你一年的錢。」
「這敢情好。」劉健倒也不客氣,錢拿在手里才是最踏實的。
韓蘊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話,劉健卻當真了,不過話已經說出口,韓蘊也不可能收回來,便說道︰「我身上沒這麼多現金,把你卡號發我手機上,我回去轉賬給你。」
「好,我馬上發。」劉健拿出手機就要輸入短信。
「行了,你等會再找時間發。」看見劉健這麼迫不及待,韓蘊真是看不下去了,正好下課鈴聲響起,「我去教室拿東西,你就在這里等我。」剛才急著出來,韓蘊隨身攜帶的包包和課本都還放在教室里。
「我們等會就在教學下見面,我也要回教室去拿點東西。」劉健也要回去把教材全部帶走,總不能還讓鄭宇明為他保管。
「好。」韓蘊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小花園。
劉健來到教室,上課的老師早就不見了蹤影,教室也只剩下幾個學生正在收拾東西,鄭宇明也在其中。
「劉健,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看見劉健回來,鄭宇明微微笑了起來,「要是再不回來,我可就得把你的書全搬到我寢室里面去了。」
「嘿嘿,我哪可能不回來,這些課本你就不用替我搬回寢室了,我自己帶走,以後上課的時候也方便一些。」劉健過去把課桌里的課本全都拿了出來,堆成一堆,一下子抱了起來。
「我幫你抱一點。」鄭宇明把他自己的課本夾在腋窩下,就要過來幫忙。
「不用了,這幾本書也不重,就不麻煩你了。」劉健笑著拒絕了鄭宇明,這里也就十多本書,加起來也才四五斤的樣子,哪里難得住劉健。
「那好,我就先回寢室了。」鄭宇明也不跟劉健客氣,說了一句明天見,便徑直出了教室。
抱著課本來到下,劉健發現韓蘊已經站在那里等著他了,韓蘊明顯就是一個名人,她就站在那里,都不斷有人跟她打招呼。
「小蘊,我們走。」劉健走過去,叫了韓蘊一聲。
韓蘊點點頭,走過來把她的包包和課本一起放到了劉健的書堆上,女人的包包里都放了不少的東西,防曬霜、化妝品、太陽傘,等等。韓蘊也不例外,她的包包一放到劉健的書堆上,劉健就感覺一下子重了很多。
「小蘊同學,你真把我當苦力了啊。」劉健哭笑不得的說道。
「你剛剛才多拿了我四千一個月的工資,讓你幫我拿包又有什麼了。」韓蘊轉過頭白了劉健一眼。
替你拿包是沒關系,可是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男朋友干的,這不是更讓人誤會了嗎?劉健滿臉苦笑,不過想到韓蘊聘用他的目的,劉健也只能忍了,誤會也只能讓別人誤會了,反正現在的誤會也不少了。
來到學校的停車場,劉健把課本和韓蘊的包包一起放到了後座,然後轉身就要去開車。可就在轉身之後,劉健停了下來,因為有幾個男人擋在了他的車前。
「劉先生,你好,我老大讓我來請你去我們星辰會做客。」領頭的男人笑眯眯的對劉健說道,這個男人長得白白胖胖,一看就是一個八面玲瓏之人。
「你老大?不認識。」劉健搖搖頭,他當然知道瘦高個說的老大是誰,可是他憑什麼要去,去了不就是送羊入虎口了嗎?他可不是白痴。
「劉先生,你最好給我個面子。」瘦高個沉聲說道,在中海,他們星辰會的人出來辦事,還很少遇到這種情況。
「給你面子?」劉健冷哼一聲,說道︰「我憑什麼要給你面子?難道你不知道面子都是靠自己掙回來的嗎?不是靠別人施舍給你的。」
瘦高個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嘴角的笑容不見了,他伸手一掏,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他帶來的幾個人看見自己老大都掏槍了,他們也紛紛掏出了手槍。
「劉先生,我知道你是一個高手,但是你確定你的速度可以快得過我手中的槍?」瘦高個笑眯眯的問道,他現在又佔據了上風,自然高興了。
「光天化日下,你們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動槍。」韓蘊站了出來。
「你到車上去,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劉健把韓蘊拉到身後,這些人竟然敢動槍,也就意味著他們一個個都是玩命之徒,劉健可不想誤傷了韓蘊。
被劉健擋在背後,韓蘊第一次感覺到劉健的後背如此寬廣,一種無言的感動涌上韓蘊的心頭。
「劉先生,你不要以為我們不敢開槍,反正我們都是不要命的,你可以賭一把。」瘦高個依舊笑眯眯的看著劉健,不過卻打開了保險。
「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你們不要為難她,我希望你們可以讓她走。」劉健知道王飛狼讓人來找他的目的,他當然不想韓蘊也跟著過去,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他可就真的無顏面對韓天河了。
「沒有關系,堂堂韓大家族的四小姐,我們可不敢為難,她可以走。」瘦高個點點頭,同意了劉健的要求,王飛狼給他的任務只是帶劉健回去,他也只想完成任務,並不想節外生枝。
「謝謝。」劉健朝瘦高個微微一笑,轉過頭看向韓蘊,說道︰「你會開車,你自己開車回家,別管我。」
「不行,我跟你一起過去,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老大想要為難我韓蘊的人。」韓蘊倔強的說道。
「這件事跟你沒關系,你快回去,回到風度花園小區之後就不要再出門。」劉健打開車門,把韓蘊給塞了進去。
劉健第一次表現的如此強勢,韓蘊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就這麼被劉健給塞進了駕駛室。
「快回去,這件事我可以解決。」劉健正色對韓蘊說道。
韓蘊看了看劉健,然後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此刻應該听從劉健的安排。
看見韓蘊發動汽車走了,劉健心里也輕松了不少,轉過頭看向還拿著槍的瘦高個,說道︰「你可以被槍收起來了,我跟你走。」
「這可不行,我知道劉先生你是高手,我可不敢把槍收起來。」瘦高個搖搖頭,朝他身邊的兩個手下招了招手,說道︰「過去請劉先生跟我們一起走。」
十多分鐘之後,瘦高個帶著劉健來到了金碧輝煌KTV。
「劉先生,跟我一起上。」瘦高個下車替劉健打開了車門,不過他卻一直都沒有把槍收起來,看得出來,這瘦高個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
劉健下車,跟著瘦高個進了金碧輝煌KTV。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從角里走了出來,瘦小的身影並不出眾,不過眼里卻閃現著精光。
來到四大廳,劉健遠遠就看見一個中年男人站在大廳中央,青龍站在一邊,一臉恭敬的樣子。劉健一下子猜出了這中年男人的身份,星辰會老大王飛狼。
听了劉健那一番話之後,張雲和辭掉了工地上的工作,轉而找了一份快遞員的工作,工資雖然要低一些,可是卻勝在輕松,不用那麼勞累。今天下午張雲和正好送一個外賣到金碧輝煌KTV附近的一個小區,從小區出來,席治宇就看見了劉健從一輛車上下來,張雲和以為劉健是過來娛樂的,所以他也沒有想要過去打擾劉健。
正當張雲和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看見了瘦高個手中的槍,張雲和雖然听不見他們的對話,不過他也大概猜測到了一些東西,劉健肯定是遇到了麻煩。
張雲和一直當劉健是恩人,現在看見劉健有麻煩,張雲和怎麼可能袖手旁觀,找了一個地方把腳踏車停好,張雲和快步朝金碧輝煌KTV走了過去。
「喂,你干什麼的?」一個門崗樣子的人出來擋住了張雲和,張雲和身上穿著一聲上班的制服,金碧輝煌KTV的保鏢怎麼會讓他進去。
「哦,我是來送外賣的。」張雲和隨便找了一個借口,不過也正好符合他目前的處境。
「送外賣?送什麼外賣?」門崗有些懷疑的看著張雲和,這里是星辰會的總部,如果讓一些便衣警察混進去了,說不定就會出點大事,門崗可不敢輕易讓人進去。
「這個我不方便說,是保密的外賣。」張雲和謹慎的說道,看來他想要混進去不是這麼容易了。
「保密的外賣?」門崗頓了頓,又上下打量了張雲和一眼,然後朝張雲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雲和一愣,隨即快步進了金碧輝煌KTV,原本以為自己已經不能進去了,誰知道峰回路轉,竟然又這麼輕易進來了。其實張雲和也是瞎貓踫到了死耗子,正好對準了金碧輝煌KTV的暗號,他這才混進了金碧輝煌KTV。
凡是娛樂場所,都會涉及到黃賭毒,而金碧輝煌KTV作為中海最大的娛樂場所,而且還是星辰會旗下的娛樂場所,涉及到這些就更加的正常不過了。但是作為東家,星辰會是不會親自在這里做這些違法生意的,這里的生意都承包給了其他人來做。
凡是要到這里來做生意的,都有一個暗號,這個暗號也是為了防止警察的便衣查訪。而張雲和則是瞎貓踫上死耗子的答對了這個暗號,送外賣,送保密的外賣。
張雲和是進入到了金碧輝煌KTV,可是他卻不知道劉健被帶到了哪里,所以他開始一層一層的找,他知道劉健肯定不會出現在哪些唱著歌的包間里,所以凡是听到里面傳來音樂聲,張雲和就會放棄。
從一一直找到四,雖然有很多服務員對張雲和投來了懷疑的目光,可是他們都沒有來阻止張雲和,因為金碧輝煌KTV的守衛是非常森嚴的,竟然能夠進來,那也就意味著沒有問題,所以不管張雲和作什麼,都沒有人來阻止他。
張雲和也順利的到了四。
另外一邊,韓蘊已經開車回到風度花園小區,白芸正在客廳中做健美操,看見韓蘊一個人回來,便出聲問道︰「小蘊,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劉健呢?買菜去了?」
韓蘊頓了頓,本來她是想瞞著白芸的,不過最後還是決定不瞞了,回答道︰「劉健被一群人帶走了,好像是什麼星辰會的,也不知道劉健怎麼惹到他們了。」
「星辰會?」白芸停止了跳躍,轉過頭看向韓蘊,眉宇間流露出了擔心,「星辰會是中海最大的黑社會組織,劉健怎麼會惹到他們了?我听說他們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現在該怎麼辦呢?」
殺人不眨眼?听到白芸這麼說,韓蘊也開始著急了,連忙道︰「白芸姐,你別擔心,我馬上給我爸打電話,我讓我爸找人解決這件事。」
在中海,敢不給韓天河面子的人還真沒有幾個,所以韓蘊還是很有把握可以解決這件事的。
「好,你快打電話。」白芸點點頭,她也轉身上了。
韓蘊拿出手機給韓天河打電話,也沒有問白芸上干什麼,只是以為白芸是上換衣服。
白芸回到房間,拿出手機,從通訊錄中翻出了一個電話,白芸的手指也放到了通話鍵上,可是他卻遲遲沒有摁下去。過了好一會,她才摁下了通話鍵。
沒過一會,電話里響起了彩鈴聲。
「喂,是白芸嗎?你終于給我打電話了。」白芸的手機里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有件事想要你幫我個忙。」白芸淡淡的說道
「什麼事?」
「我有一個朋友惹到了王飛狼,被他抓過去了,你馬上讓王飛狼放人。」白芸回答道,不過她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在求人辦事,完全就是吩咐的語氣。
「好,我馬上給他打電話。」電話那邊的人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
「你就是劉健?」王飛狼抬起頭打量著劉健。
「不錯,我是劉健。」劉健點點頭,說道︰「你就是星辰會的幫主王飛狼,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原本以為你是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現在看起來竟然這麼猥瑣,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听到劉健說聞名不如見面,王飛狼心里還高興了一下,以為劉健是要夸他,可是听到劉健後面這兩句話,王飛狼頓時大怒,不過他也沒有立即行動,只是笑眯眯的看著劉健,現在可是在他的地盤上,劉健還表現得這麼高調,這只能說明要麼劉健是一個傻蛋,不識時務,要麼在劉健的背後有著他可以倚仗的強大勢力,這個勢力可以完全保證他的安全。
很明顯,劉健不是傻蛋,所以王飛狼敢肯定劉健背後肯定有可以倚仗的強大勢力。
「劉幫主讓人請我過來所為何事?」劉健沉聲問道。
「我听說劉先生跟犬子鬧了點小矛盾,劉先生卻打斷了犬子的一條腿,劉先生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一些?」王飛狼一臉陰沉,心里卻在思索著到底有什麼樣的勢力可以讓劉健如此的肆無忌憚。
「打斷他一條腿只是給他一個小教訓,如果他下次在落到我手里,就不是打斷一條腿這麼簡單了。」劉健面無表情的說道,對于劉大力那樣的人渣,如果是以前,劉健早已經送他回他姥姥家了。
「劉健,你搞清楚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沒有?」王飛狼陰沉著臉喊道,這里是金碧輝煌KTV,是他王飛狼的地盤,如果在這個地方他王飛狼都還要受人威脅,那他也可以不用出來混了。
「這里是你的地盤,可是那又怎麼樣?難道你還敢動手殺了我嗎?」劉健哂笑著問道。
王飛狼頓時大怒,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快步走到劉健面前,用黑漆漆的槍口抵住了劉健的腦袋,「哼,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啊?」
「你不妨開槍試試,我要是死了,我敢保證,你跟你的家人絕對活不過今晚。」劉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是在威脅王飛狼,他敢肯定,如果他死了,絕肯定會帶人來滅了王飛狼一家。
王飛狼是一步一步從馬仔混到今天的地位的,可是地位越高,卻越怕死了,王飛狼是再也找不回當馬仔時的那種感覺了。王飛狼狠狠地盯著劉健,他想從劉健的表情上看出一些東西,進而判斷劉健有沒有騙他,劉健面不改色,王飛狼卻是啥也看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打斗的聲音,緊接著 當一聲,房門被人給踢開了,張雲和出現在了門口。
「劉先生,我來救你了,你別害怕。我們一起來」張雲和看見劉健站在大廳中間,頓時松了一口氣,他總算是找到劉健了。
王飛狼心中正憋著一口惡氣找不到地方發泄,現在有跑來一個人直接踢開了他的門,王飛狼心頭的惡氣怎麼也憋不住了,調轉槍口就準備朝張雲和開槍。
劉健背對著門,不過也听出了張雲和的聲音,感覺到王飛狼調轉槍口,劉健動了,一拳打到王飛狼的腋窩處,另外一只手則捏住了王飛狼握槍的手腕,一用力,王飛狼手中的槍便拿不住了,往地下掉去。
劉健伸手一抓,本來在王飛狼手中的槍便已經進入到了劉健手中。王飛狼也是久經江湖,就在被搶槍的時候,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然後原地懶驢打滾,遠離了劉健。
就在這時,槍聲響起,瘦高個等人開槍了。
「真是一個廢物」劉健罵了一聲,他旁邊正好有一個沙發,他側身一滾,便躲到了沙發後面,同時大聲對張雲和喊道︰「快躲起來,他們有槍。」
听見槍聲,張雲和差點就被嚇傻了,又听到劉健的聲音,張雲和趕快閃到門外。
「給我打,殺死他們。」王飛狼怒氣沖天的喊道,接二連四的被劉健挑釁,王飛狼已經發狂了。
槍聲頓時激烈的響了起來,所有的子彈都瞄準了劉健躲避的沙發。沙發很快就被打成了千瘡百孔,不過好在手槍的穿透力並不是很強,不然此刻的劉健肯定也已經被打成千瘡百孔了。
很快槍聲停歇,沙發後面一直都沒有動靜,所有人都以為劉健被打死了。
「 。」一聲急促的槍響,王飛狼額頭中槍,直挺挺的往後倒下。
突然的變故,大廳里的青龍和瘦高個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王飛狼倒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之後,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家老大已經在自己這麼多人的保護下被人給射殺了。
殺這個人的是誰?這個問題就恐怕再簡單不過了,在這大廳里的人除了他們有槍之外,另外一個有槍的人就是剛剛才被他們抓過來的劉健了。
一槍爆頭,何其精準的槍法,青龍和瘦高個的臉上都出現了恐懼的神情,可是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槍聲接著響起,只是幾秒鐘的時間,瘦高個和他的幾個手下全都倒了下去,中槍的部位依舊只是額頭。
解決完所有的人,劉健站了起來,不過讓劉健覺得有些意外的是,這里的槍聲響了這麼久,星河會的其他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沖進來,難道是隔音效果很好?劉健也不想深究,因為他現在要解決更嚴重的問題。
「你的槍法很好啊。」看見劉健站起來,青龍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苦笑,他知道劉健是故意留下他,如果劉健想要他死,他現在的結果肯定是跟瘦高個他們一樣,額頭中槍。
「你的冷靜讓我很滿意。」劉健伸手掏出煙,抽出一根點燃,這是他的習慣,每次在殺人之後,他都要抽支煙來冷靜冷靜。
「你又想要我去做什麼?」青龍問道,他相信劉健留下他,絕對是有目的的。
「我上次就對你說過,我會給你一次機會,本來你的機會是只有一次的,可是現在我倒是想再給你一次機會。」劉健抽了一口煙,然後吐出煙霧,透過煙霧,劉健盯著青龍的眼楮,他不會放過此時青龍的一舉一動,就算是一個小小的眼神,劉健也不能放過。
「什麼機會啊?」青龍問道。
「王飛狼已死,星河會便沒有了老大,你覺得你來坐這個位子怎麼樣?」劉健笑眯眯的看著青龍。
青龍愣了愣,隨即搖頭,「不行,我做不到,如果我在這個時候上位,幫里的兄弟們肯定會以為是我殺了豹哥,我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你以為你不上位,別人就不會以為是你殺了王飛狼嗎?」劉健輕哼了一聲,繼續說道︰「這里所有的人都已經死了,只有你沒有死,這是為什麼?你覺得別人會怎麼想?」
听到劉健這最後兩句話,青龍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是啊,他為什麼沒有死?就算他不上位,在這種情況下,別人肯定也都會認為王飛狼的死跟他月兌不了干系,如果再有有心人在從中安排,那他肯定是要被扣實殺死老大的罪名。
被扣實的那種莫須有的罪名,如果確認,那等待他的一定是無休止的追殺,青龍是從那樣的日子中解月兌出來的,他不想再重新過上那樣的生活,那種朝不保夕的生活實在是太痛苦了。最重要的是現在的青龍已經有了老婆孩子,如果他被追殺,那他的老婆孩子會有怎麼樣的下場,青龍不敢想,因為曾經出現過這樣的事情,那個叛徒的老婆被jian殺,而他才幾歲的孩子則被賣到了外地,最多只能活到十歲就會被折磨至死。
想到自己的老婆孩子可能也會受到同樣的經歷,青龍明白自己應該做出怎麼樣的選擇了。
「劉先生,青龍以後便是你的人了。」青龍單膝跪下,他明白劉健讓他接手星河會,並不是要把星河會交給他,而是需要一個在面上的人。
與這個青龍見面也不過三四次,第一次還把人家這個五尺大漢給拾掇了一頓,在劉健心里,他對這樣的人,倒很有好感,敢作敢當,重情重義,只是這類人的腦中沒有一個標桿,也知是非為何物,只是一味的順意本心而為,時間長了難免會惹出禍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