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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婦人你竟然殺死了無辜平民看我不將你緝拿歸案」
「叮——」系統的提示音,在此刻顯得尤為邪惡
由于您殺死了NPC,我們將對你做出六天的坐牢懲罰。
眼前陷入黑暗之時,落雨痕只能在心底暗罵,游戲設計不厚道啊NPC根本不會死啊尊老愛個幼還要受罰沒天理啊
好吧,玩家注定斗不過設計人員……
陰暗潮濕的牢房中,散發著枯草腐朽的氣味,令人作嘔
幾個獄卒NPC把落雨痕扔進牢房里之後,就自顧自走開了,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在他們身上撒了噬骨粉。
這是一種有冷卻時間的致命毒藥,最大的優點就是可以相互散播。
嘿嘿到時候牢里的獄卒一倒,她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抓了抓門上的鎖扣,落雨痕定楮瞧了瞧,發現解開它不需要耗費太多時間,逃的機率就更大了
見她對著牢門的鎖研究了半天,身後同牢的人出聲了。
「婆婆……您還是別費心思弄鎖了,坐下來歇歇吧」
好清麗婉約的聲音,落雨痕不由得回頭去望,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年紀估模在四十歲上下。
落雨痕禮貌地向她頷首示意,在她身邊的空地上坐了下來,開口問道︰
「夫人是因為什麼事,被關了進來?」看她眉目清澈婉約,落雨痕覺得實在不像是個惡人。
「我告發了……我的丈夫。」她臉上神情,淒淒落落得好不叫人心生憐意。
「夫人一定是所嫁非人吧」
在這個社會中,妻子告發丈夫,即使印證丈夫有罪,妻子也要同受牢獄之苦。能做到這一步的,她一定極討厭她的這位丈夫吧
那女子轉過來正眼瞧著落雨痕,眼底有著幾分動人的銀光,「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所有人都覺得我不應狀告汝州」
「汝州?莫非是……張汝州」
「你也知道?」
落雨痕震驚地站了起來,怔怔地望著她,「清照……你是易安居士——李清照」
那溫婉女子點了點頭承應了,落雨痕高興地與她打開了話匣子。
背宋詞那時候,最喜歡清照的詞了。
「喔,對了夫人有沒有听說過,‘內藏乾坤’的這麼一件寶物?」
清照博覽眾書,又致力于金石書畫,應該知道吧……
「恩,如果我所猜不錯。你要找的應該是玲瓏塔吧。」
「玲瓏塔……它在哪里啊」
「玲瓏塔,是皇室的鎮宮之寶,在皇帝陛下的手里。」
「皇宮……」落雨痕摩挲著下巴,說起來整個汴梁就只剩皇宮沒進去過,難怪找不到神器。可是——這皇宮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
有了她這具身體是申福公主的應該,可以進吧……
「落姑娘,見你今日如此開心。我在這牢中孤苦許久,能否為我唱一首詞?」方才的交談中,落雨痕已經把姓名與她告知了,這是一種基本的禮節。所以李清照會如此喚她。
見李清照的眼神淒麗哀婉,別說一首詞,哪怕是一支舞,她都能做到。
「夫人的小曲中,我尤為喜歡月滿西樓,不知能不能……」
「雨痕,你能喜歡這詞我心中甚感喜悅,且唱吧……」
這牢房里根本就沒其他玩家,到處都是機器控制的NPC,所以落雨痕也就放心地吟唱起來。
她的聲音輕軟甜美,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如蓮悅耳清靈,比她的容顏更為傾國傾城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整個牢房里,都傳響著絕美的歌聲,如天籟般遠遠地飄蕩出去。
「噓——」在高閣闕台的華袍貴公子,突然朝旁邊的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好像有歌聲……」
「灕少……怎麼可能會有歌聲呢?這個區域,玩家是無法進入的」身旁的黑衣男子,清聲疑道。
一襲月白繡金袍的櫻灕,看上去姿容愈發清雅絕世,他自听到這一段若有似無的歌聲,整個心不知怎麼回事,完全沉浸進去了
有一個念頭,無法控制地躥出來,他要見到歌唱的人
思及至此,櫻灕再無遲疑,轉身下了高閣,往底下囚牢而去,身後的墨袍男子,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走至地牢的入口,聲音是听得真真切切
燕祺清楚地看到,櫻灕臉上的表情,恍若被天雷劈中一般震驚
他跟著灕少身邊多年,從未見他有過多一分的情緒外露,今天是怎麼了?
牢內的歌聲確實稱得上傾城,但灕少素來沉靜內斂,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燕祺根本來不及多思,櫻灕就已一下子就沖了進去,速度快到驚人
燕祺震驚了也急忙跟了進去——
清脆的水碗敲打聲,愈發襯得她的聲音婉轉悠揚。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歌聲的末尾,帶著無盡的繾綣,無盡的惋惜,似嘆盡人間情愁愛恨
「砰——」地一聲,最里一層地牢的門被人給踹飛了
落雨痕驚了一下,護在了李清照面前。
「誰在唱歌」櫻灕大吼一聲,大步邁了進來,「剛才——是誰在唱歌」
獄卒們一見到他,一個接一個「撲通」、「撲通」地跪了下去,牢房中的囚犯瑟瑟發抖著。
游戲里險象迭起,現實世界倒靜得一片干干淨淨。
純白的床單,如他蒼冷的臉不見一絲血色,醫院的房間里散發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
透明的落地窗前,他雙手抱膝坐在角落,空洞的眼神不知在看著什麼,金燦的暖陽從窗外灑了進來,斜照在他那一張令世間萬物失色的臉上,映著末日荼蘼的冷漠蕭寂。
「蕭少,我已經按您的吩咐去做了。燕氏的股票今日上午就跌停了」
「…………」倚在窗邊的病態美男,未發一言,不知沒听還是在想些什麼。
內心忐忑的肖臻,拿著報告正想呈上去,虛掩的病房門卻被人一腳給踹開了——
南潯安人未進房間,聲音卻先罵了進來︰
「我說阿夜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胃出血還他嗎起來整燕家就你這樣——英年早逝的模範先例」
「南少爺」在一旁候著的肖臻,畢恭畢敬地頷首道。
「肖臻你先出去本公子有話——跟‘英年早逝’說」
「這………」肖臻猶疑了一下,偷偷地朝蕭少望去,靜得仿若死去了一般。
或許……南少爺可以讓蕭少恢復過來……
肖臻走了出去,順便將房門給帶上了。外頭的人,再也听不到里邊的談話聲。這樣,南少爺勸起來應該放心些……畢竟,誰也不知道蕭總為什麼會一夜變成這樣……
「你有多少命,可以任你這樣折磨自己的身體」
南潯安大步走到窗邊,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恨恨道︰「你從不喝酒昨天竟然酗了一箱洋酒,那可是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阿夜為什麼到底什麼讓你痛不欲生」
「……潯安……」輕輕的出聲虛弱得微不可聞,他幽幽地睜開眼楮,優雅而緩慢,潑墨的眼睫似破繭的蝴蝶,眼眸似一池寒潭,清幽、冰冷,深不見底。
「……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听到蕭白夜這一句話,南潯安驚得一瞬間松了手,怔怔地望著他,「阿夜?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愛上女人了——」
隨即他恍然大聲道,「難怪難怪了肖臻說,發現你醉得不醒人事時候,手里還緊緊握著永恆我說你怎麼舍得把,那一對戒指帶出來原來原來是——」
「…………」他無望低著頭,心如死寂。
「我說你就任一個女人這麼作踐你自己」南潯安依舊是氣不過,「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告訴我你喜歡的類型,我不信就你這條件放出去,還沒女人倒貼」
「潯安你該不會是忘了——」蕭白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黯淡的眸子全無平日的凌氣,「我帶永恆,代表的意義」
「槽你們蕭家就是規矩多這輩子你該不會真的非她不娶吧再說——她不是沒戴嘛她該不會拒絕了你?」
「是……」
「听你這語氣,還打算一直追下去」
「蕭家戒指,只能是她的」
南潯安清楚蕭白夜的脾性,見他如此眼神,就知道這一道情劫得是一輩子折磨著他了
「……從小的哥幾個都說,你蕭九對女人最是無情」
「現在看來……你才是最痴情的那一個」
「阿夜,別再對她著魔了這世上女人多得是,比她聰明、比她漂亮、比她優秀……你想開點出來吧」
「來不及了……」他清晰無比地一字一字出聲,「……我已經陷下去了……」
南潯安再沒說什麼,言語在他的痴情前是那麼的蒼白無力,放下游戲盒子,「紫芯我給你帶來了……真不知道都病了干嘛還玩游戲養好身體先吧」
空蕩蕩的白色病房里,一道孤寂蕭索的身影坐在角落許久,蒼白的手指劃上黑盒,緩緩地打開,澄澈的紫晶靜靜地淌著心碎的流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