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閣 031 全心意的禮物

作者 ︰ 末果

他需要十一這顆棋,卻不能讓這顆棋被他人拿捏在手中,成為與他談條件的籌碼。

所以這件事,他絕不允許任何人知道,包括越姬。

女子嗤鼻,送進生死門,性命就再難保證,誰也不敢說,生死門的死奴一定不會死在那些猛獸口下,他憑什麼信誓旦旦地說她不能死。

不過十一的生死,她沒有興趣,不需要與他相爭。

燕國與遼國結盟,兩國第一次結盟,雙方都很重視,派去的使者都是朝中極有地位的人。

遼國前來燕國,帶來一顆極難得的明珠,贈與燕國。

為了打好下層關系,順帶送一個美人給燕國使者。

蛇國不知用什麼辦法,把美人換成了珍兒。

珍兒和十一要殺的就是燕國的使者,嫁禍給遼國,從而讓結盟失敗,挑起兩國間的戰爭。

十一扮成珍兒的侍女。

據說燕國使者是個風雅的人物,遼國大使投其所好,把結盟地點設在幽靜雅致的碧島湖旁。

在十一看來,挑這樣僻靜的地方,完全是方便燕國使者見了珍兒,yin心大發時,可以隨時隨地XXOO,又不會被人看見,失了外頭裝出來的正經模樣。

色字頭上一把刀,方便來方便去,結果卻給她們制造了一個方便殺人的環境。

遼國大使與燕國使者簽完盟書,繞過花萌,朝候在一旁的十一壓低聲音,「你家小姐可準備好了?」

十一手中捧著酒壺,低眉垂首,

「回大人的話,我家小姐早準備妥當,只等大人指示。」

「一定要小心服侍,千萬不可以出任何差錯。」遼國大使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小小侍兒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絕色,而她家小姐,雖不如侍兒美貌,但風情萬種,正是男人床笫上喜愛的尤物。

美人加美侍,二女服侍燕國的那位貴人,足可以證明他們遼國的誠意。

等這位貴人回去,在朝中美言幾句,遼國就可以借著燕國如今的勢力,從中得到許多好處。

「是。」十一低頭隨著遼國大使,走向碧島湖邊。

按照計劃,她在燕國使者身邊遞送瓜果美酒,等珍兒靠近,她就退開,由珍兒與對方行男女之歡,將對方毒死。

如果燕國使者要留下她,她便和珍兒一起找機會殺掉燕國使者。

離湖面十來步的礁石旁鋪著精致草席,席上擺放著矮幾,錦墊。

一身白衣的燕國使者依坐在礁石下,手握了卷書冊,靜心閱讀。

他身前不遠處,背手站著兩個侍衛警惕地看著走近的十一。

有遼國大使引路,十一仍被侍衛橫臂將她攔下。

遼國大使知道對方身份有多尊貴,對侍衛地舉動,絕不會有任何異議,笑道︰「我們皇上為了答謝侯爺牽線之恩,給侯爺備了份薄禮,還望侯爺不要嫌棄。」

十一听見‘侯爺’二字,眼皮跳了一下,但怕露出破綻,眼觀鼻,鼻觀心,不敢亂看。

侍衛見主人點了點頭,又用銀針將十一端來的酒,從酒壺到酒液,仔細驗過,確認沒有問題,才放了十一過去。

十一在蛇國,只學過殺伐,沒學過服侍人,在被人服侍慣了的貴族人家面前,稍有不慎,就會被人看出蹊蹺。

一旦被人看出問題,不用等她動手,已經被人砍翻。

所以步步小心,一直跪到矮幾前,斟好酒,雙手持了酒杯遞上,仍垂眼道︰「侯爺請。」

一只指節均勻,極好看的手從她手中接過酒杯,淡淡的白玉蘭清冷花香飄來。

十一的心髒猛地收緊,略略抬眼,看見白衣闊袖上,熟悉的白玉蘭暗金圖紋,心髒再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猛地抬頭,那雙銘刻在她心底深處的漆黑眸子,正似笑非笑地凝視著她。

青獠鬼面具被晚霞映得很是詭異。

十一腿下一軟,險些坐倒下去,竟是他……

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漸漸擴散開來,片刻間就傳遍全身,刺骨的寒,額頭上卻滲出點點微汗。

他知道她是蛇國的人,她的出現,他不可能不產生懷疑。

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刺殺他,已經不可能。

這次的任務完了,因她而失敗。

她的不安落在他眼中,墨玉般的眸子笑意漸濃。

薄唇親啟,是她熟悉的溫潤噪聲,「這份禮,確實合我心意。」

遼國大使大喜,「這只是小禮,還有一份大禮,望侯爺笑納。」

燕國的這位年輕的使臣,不是別人,正是讓蛇國深惡痛絕的平陽侯。

平陽侯的視線從十一的面龐上移開,微微一笑,「曹大人好意,本侯就不客氣了。」

十一的心七上八下,見他又向她看來,忙垂下頭,不敢看他的眼。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果然就是平陽侯。

蛇侯簡直得了失瘋癥,竟用這種白痴辦法來對付,殺了幾年,都沒能殺掉的人。

心底還有另一個不肯承認的想法,她還不想他死。

她給自己的解釋是,還有太多的疑問,沒得到答案,雖然明明是一個很牽強的借口。

遼國大使見平陽侯雙眼不離身邊的俏臉,以為,平陽侯看上了這個侍兒,滿心歡喜,識趣地退了下去,不在這兒妨礙人家享用美人。

湖面上一陣破水的聲音,珍兒如同美人魚一樣,從水底慢慢浮出水面,艷紅的透明紗衣濕水後,緊貼在她凹凸分明的美好身體上,美不可言。

眼角噙的盡是媚惑的淺淺笑意,一步一步款款地向岸上走來。

尋常男人見著,多半是天雷勾住地火,立馬就成一番男女大事。

但偏偏平陽侯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眼角都沒對漸漸走近的美人魚掃上一掃,只是興致盈然地看著身前臉色不斷變化的少女。

這丫頭見了他,仍能保持冷靜,比頭回見著,又長進了不少。

珍兒被搶了風頭,暗罵了聲狐媚子,扭動身子,讓自己看上去更性感嫵媚些,試圖將對方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要不然,對方按了那狐媚子那啥啥啥,她身上的毒傳給誰去?

就算在那人身上模了兩把,但沒當場弄死,任務就不能算成功,她回去只有討罵的份,哪還能討賞?

當她看清正把酒輕飲的男子,眼里笑意凝住,雖然有面具遮去面容,看不見長相,但光是這身影,就已經讓她失去魂魄。

蛇侯極美,那種妖孽的美,只要他的一個眼神,就能讓女人渾身酥軟,所有沉睡的肉/欲都被喚醒,恨不得與他緊緊纏作一堆,淋灕于床榻之上。

但眼前這個男子,無需他有任何表示,就讓人渴望俯倒他身下,為他獻出一切,只求換他溫柔一眸。

滾打在男人堆里的她,頭一回知道什麼叫愛慕。

然而,一瞬間就勾去她心魂的男子,似水的眼波只溫和地看著面前的侍兒十一,美玉雕出來一般的手指持著酒杯,遞到十一面前,「倒酒。」

聲音如靜水幽泉水般輕柔低沉,好听得讓人無需飲酒,就已經醉去。

珍兒自認,方才出水,是凝聚了她渾身的美,可是他卻連眼角都不曾向她掃上一掃,眼里只有低眉垂眼的十一。

她嫉妒得發狂,不過她不擔心,因為今天她才是主角。

雖然她沒有十一那麼絕色的臉蛋,但她相信到了男人身下,以她的床-上功夫,足以讓任何男人沉淪迷戀。

這不是那丫頭能比的。

十一被他眼也不眨著瞅著,連搞點小動作的機會都沒有。

有苦難言,他看見了她,會不會對珍兒有所懷疑,她不能肯定。

他不揭穿,她也不敢胡亂出聲暴露珍兒的身份。

看著珍兒一步步走近,只有干著急的分。

戰戰兢兢地為他重新滿上酒,轉動著眼珠子,準備開溜。

打擾人家抱美人,是很煞風景的,她要‘識趣’……‘識趣’……

膝蓋還沒離地,突然听頭頂傳來他輕柔的聲音,「殺掉,別踫她的身子。」

十一驚得睜大了眼,回頭望去。

光影晃過,珍兒還沒回神,已經被人割斷咽喉,倒在血泊之中,迷茫地睜著眼,到死也沒明白問題出在了哪里。

接著,只見侍衛手掌劃過,一團白色粉沫撒在珍兒的尸身上,片刻間珍兒的尸身就化成灰燼,連地上的血水也隨之蒸發,只剩下空氣中凝著的血腥味,被風一吹,那抹血腥味,也散得無影無蹤。

一個大活人只在眨眼間,就完全在世間消失。

如非親眼所見,絕不能相信,世上有這樣恐怖,詭異的手法。

十一心髒象是停止跳動,渾身上下無處不冷,那日碩大的一場屠殺,消失得無聲無跡,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難道也是被他這麼處理的?

腦中嗡嗡地響,亂成一團,或許下一刻,她也會如珍兒一般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可憐還等著她的母親……

想到如果她不回去,會有各種最殘忍的死法等著母親,一直壓抑著恨意翻涌上來。

手掌一翻,藏在袖中的匕首滑到掌中。

為了母親,無論如何,也要搏一搏。

(這文下個月會入V,不知會有多少人會訂閱追文,甚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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