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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一個激靈,難道越姬有了消息,大巫師有所行動?
她總覺得母親和越姬的同時失蹤,不會完全沒有聯系,如果有了越姬的消息,那麼母親多少也會能有些消息才對。
腳尖輕點,向車馬聲傳來處,急躍而去。
到了近前,卻發現,是一隊百姓趕著二十余輛馬車,前往合歡林的方向。
越國的人都需要取水抑制瘴毒,打水的事,在蛇國再尋常不過。
但十一望著那大隊人馬,卻覺得有些不妥,繞開人群,悄悄地尾隨那隊馬車後頭。
卻見車隊徑直進了合歡林。
帶頭人取了件事物給把守泉水的官兵頭領看過,就帶著人馬進林去了。
十一暗‘咦’了一聲,閃身入林,隱去身形,靠近車隊。
泉水出了合歡林,一里左右,解毒的藥性就完全消失。
合歡林自是越國的禁地,尋常百姓絕不能進入。
為了防止泉水解毒外流,泉水出了合歡林一里左右,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重兵把守。
雖然越國的所有人都需要合歡林的泉水克制瘴毒,但尋常百姓必須去官家專設的地方定量領取。
尋常人飲用的泉水,都是流出合歡林外的泉水。
只有皇家以及重臣之家的人,才能在合歡林中的上游打水。
這些用水,每天有專門的官家車隊進林打水,而且只得三幾輛馬車。
象這樣百姓趕著二十余輛馬車進林的事,十一從來不曾見過,不禁起疑。
十一隱身在樹後,緊盯著在泉邊取水的人馬。
那隊人馬極少言語,除了招呼人打水裝車,沒有半句多余的話。
直到將二十幾量車上載著的水桶,將水裝滿,十一也沒能看出任何眉目。
唯一讓她詫異的是,什麼人需要用這麼多的泉水。
車上的水桶足有大半人高,如果存放的好,光是一水便夠一個人抑制一個月的瘴毒。
每輛車上裝著六桶水,二十幾輛車一百來桶水,足夠一個人用上好幾年。
十一眉頭微蹙,難道是平陽侯利用越姬來與蛇國交易,換取泉水抑毒?
那日,平陽侯傷著離開,十一不知他是否被瘴毒所蝕。
但用越姬來交換泉水,太大才小用了些。
何況平陽侯身中蛇皇之毒,算下來,已經沒幾個月可活,要這許多泉水有什麼?
如果說是為了小刀,十一打死也不會相信。
平陽侯雖然與小刀的姐姐交易,保護小刀。
但將小刀交給神醫凌風撫養,並自親前來取水,已經是夠情夠義,又豈能為了個無足輕重的孩子,把蛇國逼到這一步。
狗急了還會咬人,何況蛇國,把蛇國逼上絕路,不顧死活的打起來,燕軍不可能一人不傷地獲勝,那麼留下來的就是更多的孤兒寡母。
如果不是平陽侯,還有誰會突然要這許多泉水。
十一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跟在車馬後頭,進一步弄明白。
樹林中飄出一人,向車隊飛撲而去,竟是夜。
夜如鬼魅般,神不知,鬼不覺得上了最後一輛馬車,潛入車中。
在車簾落下的那一瞬,夜向十一望來,與十一的目光在空中交結。
那一眼,十一才知道,原來她的行動全在夜的視線之下。
這件事,有夜插手,她就不方便再跟上去,只得暫且作罷,另做打算。
離開合歡林,卻見街上百姓胡亂奔跑,到處雞飛狗跳,一片混亂。
十一心里一‘咯 ’,抓了一個急著離開的小販問道︰「出了什麼事?」
「燕國大軍要打進來了,大家都急著收東西逃命呢。姑娘,你也趕緊回家收拾幾件衣衫進山躲躲吧。」那人急急說完,丟開十一,急跑而去。
怎麼可能?
蛇國有合歡林護著,與燕軍對持了不短時間,任平陽侯再多謀擅戰,也頂多把蛇國束控在合歡林後,這會兒,怎麼突然就打進來了?
難道說平陽侯自知活到頭了,不顧手下死活,死之前踏平越國,讓越國給他陪葬?
如果這樣的話,母親落到他的手中,更是凶多吉少。
略一遲疑,向皇宮方向急奔而去。
幾乎所有大臣都聚在了宮里,三五一堆地湊在一起說著什麼,神色焦慮。
十一雖然已經升為一等的死士,出入皇宮的限制少了許多,但死士沒有官職,所以十一不能湊上去打探。
她放慢腳步,在離官員們三步之遙的地方慢慢走過。
這一會兒功夫,也算對京中混亂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越姬失蹤,大巫師雖然能叫動蛇皇,但不懂得布毒之術,雖然也曾喚了蛇毒前往合歡林,但瘴毒卻無法布置均勻。
造成有的地方毒瘴濃郁得自己人都承受不住,而有的地方的毒瘴淡薄得若有若無,根本不足以對人造成威脅。
而這時,大量的燕軍鐵騎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竟直接逼入毒瘴稀薄的合歡林,並駐軍下來,如果蛇毒再不能均勻毒瘴,前面林中毒瘴繼續稀薄下去,那麼燕軍就能長驅直入,打入京里。
雖然等毒瘴淡去非一兩日的光陰,但燕國能與蛇國耗上幾年的時間,又豈能在意再等上這一陣?
于是,外面街上就有了今天的混亂。
對于只有越姬懂得指控蛇皇控毒一事,很好理解。
如果這手絕活,被大巫師識得,那麼大巫師對越姬再沒有顧慮,隨時可以將越姬廢去,自己坐上高位。
也正是因為越姬死捂著這手絕活,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只是沒有人會想到,越姬會公然在越國被人擄去。
知道了什麼事,十一就沒必要再留在宮中,正想離去,一個宮人向她急跑而來,「十一,大巫師正派人去尋你,你這宮進的正好,不必我們跑一趟了。」
十一心里一緊,大巫師找她,從來不會有好事。
現在正亂,她更需要抓緊時間打探母親的消息,哪有時間跟大巫師瞎耗,不肯隨宮人進殿,望了一眼等著覲見的大臣們,道︰「這許多大臣有急事要見大巫師,不如我在這里侯著,等大巫師見過大臣們,再喚我進去說事。免得這關鍵時候,大臣見大巫師見我,而不見他們,失了臣心。」
這個宮人是大巫師的親信,對大巫師尋十一有什麼事,自是知道的,听十一這話,知道十一根本沒有隨他見大巫師的意思。
他前腳離開,十一後腳就能飛出宮去。
雖然這些年,越國外圍的城池已經被平陽侯所佔,但光一個京城也是不小,十一出了宮門,去哪里尋她去?
壓低聲音,「听說,和你母親有關。」
十一神色猛地一凝,飛快地正看向宮人,見後者神色凝重,不象作假,打消離開的心思,試著問道︰「我娘有消息了?」
「听說是這樣,你母親和陛下都落在了平陽侯手中,但我畢竟是個奴才,具體如何,卻是不清楚的。到底如何,你只有見過大巫師才知道。」
宮人在宮里混了十幾年,滑得象泥鰍,明白十一的身手,要想走,他根本留不住。
于是露上一點十一最想知道的消息,把十一勾住,卻又不全說,她要知道具體的,只能去見大巫師,十一見著大巫師,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十一的心尖顫了一顫,果然被她猜中了。
平陽侯劫持母親,自然是沖著她來的。
在傷平陽侯的那天起,十一就料到早晚有這一天,所以才拼了命尋找蛇皇之毒的解法,以此做為王牌,把這事擺平。
但現在蛇皇之毒絲毫沒有線索,母親又落在了對方手中,她完全處于了不利的被動狀態,接下來的情況必定非常糟糕。
宮人催道︰「快走吧,大巫師等著呢。」
十一收斂心神,再糟糕的情況也得去面對,點了點頭,「勞煩公公帶路。」
在這同時,殿中又有宮人出來,喚大臣們進殿面見大巫師。
十一心里雪亮,只怕是平陽侯那邊有所動作,大巫師要將自己推出去做炮灰了。
果然,越國外交官見過駐守在合歡林的燕軍頭領凌風。
對方說可以退軍,並放還越姬,條件只有一個……將十一送往燕京平陽府,給平陽侯當姬妾,承七日之歡。
越國外交官並在對方營房中看見了十一的母親吳氏。
說吳氏被‘請’往平陽侯府做客,這時候應該已經在前往燕京的路上。
十一越听,心越冷,平陽侯是逼她前往平陽府。
這一陣子的不安,原來是因為這個。
外交官還帶回來兩件信物,一件龍紋金釵,一方質地雖然尋常,卻繡得很精致的手帕。
十一認得那件龍紋金釵是越姬常戴之物,而手帕卻是母親的東西,母親失蹤那日用的正是這塊手帕。
這樣一來,十一心里再不會存有什麼僥幸。
母親確確實實是落在了平陽侯手中。
她令平陽侯身中蛇皇之毒,生不如死,他迫她承歡于他身下七日,化成枯骨,當真公平。
殿上眾大臣紛紛向十一望來,眼里的怒火象是要將她焚成灰燼。
平陽侯被十一下毒的事,早已經傳開。
(晚上兩小時跑一次廁所,欲哭無淚,更新了補覺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