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更,今天前面還更了一章181,親們別看漏了哦。)
孟思思以為肖華听了這些話,一定會很生氣。
結果肖華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地看著面前樹葉,「你來,就是想說這個?」
孟思思怔了一下,繼而笑道︰「你果然不在意她的。」
一個男人如果對一個女人有意,听說那女人心里另有他人,並為了見那人一面,不顧一切,不會不為所動。
肖華不答,道︰「既然你沒有別的話說了,那麼到我了。」
孟思思突然覺得,她打好的如意算盤竟落了空,咬了咬唇,「你想說什麼?」
肖華道︰「在下來,只是想告訴你,你我本無婚約,往後再莫以在下之名尋青衣麻煩。」
孟思思臉上的笑漸漸僵住,「你我是我們父親打出生就定下的婚約,難道你想不認?」
這年代最重的是孝道,肖華的父親雖然死了,但如果他違背他父親定下的婚事,是大逆。
肖華是京師第一商,做為商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譽和信用。
如果他連父親定下的婚約都不守,還哪來信用可言?
傳出去,他定名譽掃地。
正因這為樣,孟思思才有持無恐。
肖華兀然一笑,「與肖某打出生定下婚約的是孟思思,孟思思十一歲那年隨孟老爺子出游夭折在外,你不過是孟老爺子收養的孤兒,孟思思死後孟老爺子便拿你頂了孟思思的名。」
孟思思的臉瞬間白了下去,心里慌作一團,「你……你胡說。」
肖華面色也慢慢轉冷,「孟老爺子雖然下了封口令。但憑空換了個大活人,真瞞得過去?」
孟思思心里雖亂,卻還不會手足無措,「這樣的事,公子豈能空口白牙張口就說?」
肖華不屑地輕瞥了她一眼,「你真以為肖華的人都死絕了,無人認得孟思思。所以才不懼不怕?」
不但孟思思,就連孟軍師也是這麼想的,想是這麼想,但孟思思當然不敢這麼說,道︰「根本沒有的事,我何必懼怕。」
肖華低笑了一聲,「看來。孟姑娘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孟思思眼皮一跳,難道他真有什麼證據?
但肖將軍夫婦一死,肖家確實沒有人見過真正的孟思思,要不然義父也不敢讓她頂了孟思思之名。
當年孟老爺子攜女四處游走,隨身帶著的只得幾個家僕,那幾個家僕散了散,死的死,後來老爺子攜她回鄉,孟思思離家時才五歲,她長孟思思一年。照著孟思思的年紀。回到家中,已經十二。
就算她相貌與孟思思完全不同。十二歲的少女與五歲女童變化本是極大,女大十八變,就算她和孟思思完全不同,舊宅中的下人又能分辯出什麼?
孟老爺子說她是孟思思,她就是孟思思。
連孟府中人都不知她不是原來的孟思思,肖華一直在京城長大,不曾回鄉。如何能知?
想到這里,孟思思心定了定,冷笑道︰「公子有什麼更荒謬的話,盡管說出來,讓思思听听。」
「話沒有可說,只想你見一個人。」肖華側了側身,沖樹後叫道︰「娘,出來吧。」
娘?孟思思怔了一下,往樹後看去。
只見樹後轉出一個極美的婦人,年約三十上下,卻是肖夫人。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肖將軍之妻,平陽府上的珍娘,平陽侯的嫡親姨娘。
孟思思驚得倒退一步,冷笑道︰「誰不知肖夫人探親回來的路上,為了救發生瘟疫的村民,染上瘟疫身亡?你以為隨便尋個人來易容,就可以忽悠我?」
當年他們村子染上瘟疫,在他們家暫時借住的孟老爺子的女兒孟思思也很快被感染。
走親戚回來的肖夫人路過被染了瘟疫的村子,得知孟老爺子父女染病被困。
忙叫隨身大夫給村民治病,並且親自熬藥送羹,結果也染上瘟疫,被家人送去尋她兒子肖華。
瘟疫蔓延得很快,好在肖華趕到及時,將病情控制。
而面前這位‘孟思思’正是當年那場瘟疫的遺孤。
她也正是那年第一次見著年僅十一的肖華,還是少年的肖華,風采已經無人能及。
事隔多年,她還記得那少年溫文的笑顏,一碗藥一碗藥地遞到村中僅存的幾人手中,他說,「喝下吧,雖然在下醫術淺薄,但好歹有一線生機。」聲音也是那麼溫和好听。
在連當地的所有大夫都已經束手無策,自身難保的時候,他的話真如同陽春雨露,讓人絕望的心重新復活。
她也由此活了下來,少女的芳心從此丟在了他身上。
都說人是三分長相,七分相貌,而那時的她病入膏肓,面黃肌瘦,又是滿面塵垢遮去了原本的三分顏色。
他即便是見過她,也不可能認得。
後來,她好了,孟思思卻死了,孟老爺子見她一家老小,死的只剩下她一人,便認了她為女,將她帶離小村。
回到孟老爺子的家鄉,听說肖夫人不曾回來,據說是病死了,因為怕瘟疫蔓延,尸體沒有送回來,而是葬在了外頭。
她不知道,肖華卻借此機會,埋去肖夫人過往身份,從此擺月兌與皇家的糾葛,以平陽侯府管家的身份進入平陽侯府,那年孟思思十一。
肖華笑了,那暖如春風,「如果孟老爺和真正的孟思思見著我娘,可就不會說出孟姑娘所說的這話。」
珍娘微微一笑,「如月,我記得你,當年你和思思就躺在一張床上,我還喂過你喝水,你還記得嗎?」。
孟思思臉白了,她真名確實是叫如月。
當年她和孟思思都染上病疾,所以被安置在一張床上。
那會兒瘟疫來得極猛。突然間就死了好些人,所以沒染上病的村民都視她們如洪水猛獸,不敢靠近,她病中渴得要死,卻也沒有人願來給她們喂上一口水。
但這位肖夫人來了,不但端了水給她們,還扶了她們起身……
肖夫人給她們喂水的時候。屋里沒有別的人,只有肖夫人本人才會知道。
如月雖然不知道肖夫人為什麼會活著,又為什麼明明活著,卻放風說死了。
但她既然真的是肖夫人,肖華的母親,那麼她去反駁,抵死說肖夫人是假的。就算和肖華成了親,他都可以以此理由休了她。
唇哆嗦了一下,終究識趣地閉上了嘴。
珍娘望了望天色,對肖華道︰「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如月是孟老爺子的養女,你也別太難為人家。」
肖華恭敬道︰「是。」
揚了揚手,一輛馬車駛來,他扶了珍娘上車。
如月望著馬車遠去,才回過神來。不該就這麼放了珍娘離開。她有太多的疑問要問。
見肖華要走,忙叫道︰「肖夫人為什麼還活著?」
肖華道︰「我能救得你們村里人。豈能救不了我的母親?」
如月喉間哽了一下,「那為什麼肖夫人不回府,卻說死在了外頭?」
肖華淡道︰「這就不是你該問的了。」
如月磅了個釘子,臉色越加難看,「青衣三心二意,並不是真心待你,而我……我才是一心一意對你的那個人。」
肖華眉頭微蹙。「那也是我與她之間的事,不勞孟姑娘操心。」
如月愛他,等他這麼多年,怎麼肯就這麼放棄,「肖孟兩家的親事,早已經定下,既然我是孟老爺子的養女,自然也得承下孟老爺子許下的所有承諾。」
肖華象是看稀奇一樣,看了她一眼,有些失笑,「我正好有打算和我的車把式拜個把子,如果你不介意,嫁我兄弟也可以。」
如月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兄弟就是車把式,白下去的臉漸漸轉黑,「肖孟兩家的婚約,豈能轉給外人?」
肖華收了笑,冷下臉道︰「孟家死了女兒,隨便扯一個人當女兒,就可以續婚。那麼我拜個把兄弟,我的把兄弟也算是我父親的兒子,他為何不能娶你?」
如月噎住,險些一口血噴了出來。
肖華無意再與她浪費時間,「我話是擱在這兒了,今次是看在孟老爺子與肖家的份上,不再計較。但如果你再去為難青衣,我也不會客氣。」
如月渾身冰冷,她等了這麼多年,只道這次青衣是有去無回,他就是惱她,也得看在兩家份上,不敢把她怎麼著。
沒想到肖夫人的出現,她直接從天上掉到了地上,與他之間竟什麼也沒有。
如果青衣死了,他或許會恨夜,但從他話中之意,可以知道,他同樣不會放過她。
突然間,如月突然害怕了,害怕青衣死在萬雷山。
如果青衣真死在萬雷山,她和肖華之間,真的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提了裙子,轉身急奔,她得盡快知道青衣的情況,到底是生是死,以便盡早做好準備。
雖然肖夫人的那聲如月,讓她亂了心神,但現在冷靜下來,這里面有太多的迷惑。
她還得去尋義父問問,是否知道肖夫人還活在世上的事。
既然活著,為什麼這些年來毫無音信。
如果根本不在世上,那麼今天所見的女人一定是易容而來。
真易容而來,死去的肖夫人瘋了嗎?
病成那樣,還能未卜先知地將給她喂過水的事告知他人?
如月想爆了頭,也想不出這里面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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