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熬夜加更兼帶寶寶的人傷不起,二更求粉紅票票,順便謝謝姑娘們的打賞。)
月娘臉色發白。
玉帝那會兒對她並非全無猜忌,見著與她面容相似的青衣更是起了疑心。
好在有玉帝太子從中周旋,又以自己之力在玉帝的乾坤鏡中做下幻境,青衣的身份才瞞過玉帝。
如果青衣不嫁玉帝太子,他豈能為她們母女私瞞,一旦被玉帝所知,他們母女又哪里還有活路?
但青衣是她與那人的私生女,而那人卻不知青衣的存在的事,她死也不願告訴青衣的。
現在青衣失了前世記憶,她甚至不願青衣知道她是玉帝的第五個妾。
「玉帝太子被應龍所殺,打入第六道輪回,而應龍因此被天譴。玉帝太子知道你在此轉世,才瞞了天追你而來。只要他一語,上頭知道應龍仍在凡塵與你糾纏,他會被一譴再譴……你不嫁他,應龍和我們母女都會遭到天罰。」月夫人低頭垂淚,她下凡是想護青衣,卻不料竟撞上蛇侯和肖華,所有夢想被擊得粉碎,久違的無力感再次緊裹上她。
青衣深吸了口氣,慢慢轉身,無力地笑笑,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出去。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
她不相信,一定還有辦法。
一個丫頭匆匆而來,「二姐,您的信。」
青衣迷惑接過,拆了開來,信中只得簡單的一句話,「涼亭相見。」字體龍飛鳳舞,正是肖華的筆跡,胸口一緊。
輕咬了咬唇,把信紙揉了。
她如今對母親的話不能全信,但有一點,她信。
那就是如果她與肖華一起。肖華真會有難。
如果不是這樣,她上一世既然深愛著他,又怎麼會再嫁他人?
無論是前世今生,她與肖華都是無緣。
向涼亭方向望了一眼,轉身回走。
既然無緣,又何必再糾纏不清?
這般糾纏不清,彼此痛苦,倒不如由她將此情揮手斬去。大家解月兌。
就這麼視為路人,淡淡了結此生,也沒有什麼不好。
忽然想到十七,如果十七真的不願被皇家所絆,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
或許隨十七一同離開,浪跡天涯也是不錯。
主意一定,腳下不由得加快步子。
只要她在府中消失,那麼關于她的流言非語自然會慢慢淡去。
沒走出多遠,見楚國公迎面而來。
楚國公見了她,快步行來。剛在青衣面前停下,管家匆匆而來。「老爺,平陽侯回京。」
青衣雖然明明與肖華在府中日日相處,但這時听見‘平陽侯回京’幾個字,仍是渾身一震,他終究不會一直隱身下去。
好在之前已經打好離開的主意,並沒太過慌亂。
京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平陽侯不回來。才叫不正常。
楚國公不覺得意外,只飛快地睨了青衣一眼,只是不知平陽侯匆匆而回。會不會與青衣有關?
訓斥道︰「回來就回來了,有什麼可大驚怪的?」
管家道︰「他徑直朝著這兒來了。」
「什麼?」楚國公一愣之後,瞪大了眼。
「平陽侯朝府里來了,現在就在大門口。」管家神色有些慌張。
楚國公與平陽侯不合,眾所周知,這麼多年來,平陽侯從來不曾到過楚國公府,這會兒回京,竟先不見駕,直沖著這里而來,有眼沒眼的都能知道,一定有事。
青衣胸口驀地抽緊,他這是瘋了嗎?
楚國公這才相信自己沒听錯,氣得臉色發青,他居然敢找上門。
又飛快地睨了青衣一眼,往外急走。
他到要看看平陽侯到底猖狂到什麼程度。
管家慌忙跟了過去。
青衣深吸了口氣,他現在堵在門口,這會兒要離府尋十七,只怕會又生事端,轉身向後院走去。
平陽侯一身似雪軟袍,騎在高頭大馬上,墨發如瀑,卷著雪白發帶輕輕飄揚,面上一如既往地戴著青獠面具,看不到面容,他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騎在馬上,但那身雍容高貴之氣卻恍如天之嬌子,讓人不敢逼視。
見楚國公怒氣沖沖地從府里出來,翻身下馬,欣長的身影更是俊逸月兌俗。
門口的下人雖然不敢直視平陽侯,但一雙雙眼卻不住地偷望向他。
楚國公再怎麼憎惡這人,卻也不得不承認平陽侯無論相貌才情都是天人般的存在。
但一想到平陽侯竟強納青衣為姬妾,給他泄欲驅毒,這氣就大了,鼓著腮幫子,如同出水的河豚,漲得圓鼓鼓得,好象要將自己炸掉。
平陽侯不由地微微一笑。
他越是笑,楚國公越是惱,上前指了平陽侯就罵,「你居然還敢來這里,真當老夫好欺?」
平陽侯笑了笑,突然恭恭敬敬地朝楚國公抱拳鞠了一躬,「本侯是來向國公賠禮道歉的。」
楚國公怔了一下,警惕地瞪著平陽侯那張青獠鬼面,這子唱的是哪出?
「你又玩什麼花樣?」
平陽侯環視了下四周,「人多口雜,府里談,如何?」
楚國公哪願意讓他進府,但青衣的事實在不便在這里叫嚷,畢竟外頭私傳,只是私傳,而他在這門口叫嚷的話,可就真是挑到明處了。
心不甘情不願地往旁邊讓了讓。
待二人在廳里坐下,平陽侯不等楚國公發作,先開口道︰「本侯與令愛有些過節,想必國公已經知道。」
楚國公冷哼了一聲,「難道侯爺上門,是想討公道來了?」
平陽侯和聲道︰「國公誤會,那時本侯並不知十一是國公的千金,做下的事過激了些,所以特意來向國公請罪的。」
他絲毫不提青衣傷他的事,卻認下自己做的事,而且態度誠懇,不管真假,表面是如此。
楚國公對他納青衣為姬妾的事,恨之入骨,但當時青衣確實是蛇國的十一,人家不知道這個蛇國的死士是你楚國公的女兒,你能如何?
楚國公肚子里彎彎一轉,陡然醒悟過來,一張方正的臉龐漲得紫黑,更怒過剛才,偏偏這怒氣還不能發。
為什麼呢?
如果他為指責了平陽侯,那就承認了青衣是他的姬妾,既然是他的姬妾,就是嫁出去的女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青衣就是平陽侯的人。
既然是平陽侯的人,那還給青衣訂哪門子的親事?
強壓了怒火,冷笑道︰「我不懂侯爺什麼鬼話,我家女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能認得侯爺,更不會跟侯爺有半點關系。」
平陽侯低低一笑,「國公不必緊張,本侯那時意氣用事,迫了青衣姑娘為妾,但對她是真心實意的,本指著等她氣消了,便娶為正妻,此生也就不再納妾,只守著她一個。不料听聞京里傳了些不好的流言,才知道她竟是國公的千金,本侯才知道當時一時沖動犯下的錯,當真是錯得離譜。這次回京,不敢耽擱,沒進宮面聖,就先來請罪了。」
楚國公听他攬下所有的錯,又本意是要娶青衣為正妻,而且這輩子只要青衣一個,心里舒服了些。
但他知道,無論是他,還是平陽侯,都不會屈于太子之下,這樣一來,他和平陽侯,早晚會有生死一戰。
如果青衣跟了他,他和平陽侯無論誰生誰亡,青衣都將是犧牲品。
他和月娘只有青衣一個女兒,哪肯讓青衣卷在這里面。
冷淡道︰「侯爺誤會了,我家青衣並非傳言中的蛇國十一。侯爺回京,還是進宮去面聖的好,省得落下個對聖上不恭之罪。」撢袍起身,「送客。」
平陽侯並不指望楚國公能把青衣給他,這樣的結果在的意料之中,他來不過是試探。
楚國公如果當真發怒,倒還好辦,可是楚國公強忍著氣,與他劃分界線,便明楚國公已經決定將青衣外嫁。
平陽侯從楚國公府出來,心里象壓了塊巨石,沉甸甸地。
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桃望著平陽侯俊逸的身影消失在府門口,過了她一會兒,才收回目光,一顆心怦怦亂跳,雖然看不見相貌,卻是她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怪不得傳言那些女子為了見他一面,就是死在他身下,也是心甘情願。
不知二姐是不是真的與他……
光想想,桃就面紅耳赤,見有人向她望來,忙轉身往回急走。
去到後院涼亭,遠遠見青衣抱著一罐魚食依在欄邊,低頭看著欄下的流水,風輕吹起她的衣角,更顯得身影單薄,心里不由地有一些難過。
其實二姐與平陽侯這麼看來,真是一雙璧人,偏偏被外頭傳得那般難听,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
听廝,平陽侯是來給老爺道歉的,可惜老爺不領情。
二姐與平陽侯如此,可憐又要苦了肖華肖公子。
青衣察覺到桃走近,抬起頭來,「有事?」
桃搖頭,上前低聲道︰「听平陽侯在大門口當著眾人的面,給老爺道歉來著。」
青衣微微愕然,他那樣的清高的性情,竟會登門道歉?
眉頭蹙了蹙,便又低頭看水中游魚。
桃皺眉,「姐不想知道?」
青衣淡道︰「不想知道。」幸手拈了些魚食在指間。(.qudu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