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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鳳舉故意慢慢走著,看著地上傅秋寧的影子,他的拳頭不自覺握緊,在心中暗暗發下誓願。就在這一刻,他才發現,這個女人早就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走進了他的心里,並且牢牢佔據了一個堅不可摧的位置。
來到康壽院,只見江夫人方夫人等人都在,看見金鳳舉攜傅秋寧前來,眾人都十分驚訝,最驚訝的莫過于江婉瑩和許姨娘等人了。卻听金鳳舉笑道︰」左右今日無事,她們娘兒幾個的活計也都做完了,我想著老祖宗這些日子吃了秋寧不少東西,便是招待一頓飯也是應該的,因此拉了她們來蹭一頓,想來老祖宗也不會小氣,跟孫兒要飯錢吧?」
「你們听听他的嘴,竟然擠兌起我來了。」金老太君十分高興,免了傅秋寧和兩個孩子的禮,命人賜下座位,又對江婉瑩和許姨娘等人道︰「你們有事就都去忙吧,我在這里自在玩會兒牌。」又對方夫人道︰「你們老爺這時候回不來,有什麼事情讓你媳婦去辦理就是,你留在這里陪我玩一會兒。你嫂子每天這時候要念佛,這是大功德,我就不攔著了,讓她多念幾遍,就當是替我念的,讓我也賺點功德還好。」
一句話說的眾人都笑起來,江婉瑩便走過來道︰「老祖宗也不能這樣偏心,我x日都辦事,難道還不許得會子閑兒?今兒就讓孫媳婦陪您玩牌,我替你盯著牌面,免得讓人搗了鬼去。」
金鳳舉笑道︰「你們在這里玩,我卻是要去姐夫那里走一趟,他不知什麼朋友來了,前兒就一直叫我去,幸虧身上有差事,還推得掉,今兒是萬萬推不掉了。」說完又對傅秋寧道︰「你也別忙著走,難得來請一次安,就多坐坐,陪老祖宗玩一會兒,橫豎有你的好處,最起碼還賺一頓午飯不是?」
一句話說的眾人都笑起來,老太君笑著啐了他好幾口。金鳳舉才哈哈笑著離開了。傅秋寧無奈,又有金老太君著意的挽留,只好坐在一旁。偏江夫人今兒也要留下湊熱鬧,于是就是金老太君和江夫人,方夫人還有一個親戚家的老太太湊在一起玩牌。老太君便笑對江婉瑩道︰「你去給你婆婆看著牌,我這里讓秋丫頭看著就好。」于是傅秋寧坐在了金老太君的身邊,江婉瑩只好坐在江夫人身後。
玩了一個時辰,江夫人和江婉瑩便告退了,金老太君也玩的盡興,自己笑道︰「從沒像今兒個玩的這樣盡興,罷了,我也乏了,你們下去吧,讓秋丫頭陪我說說話兒。」
江夫人和江婉瑩便退了出來,一回到江夫人房間,江婉瑩便紅了眼圈兒,拉著江夫人的衣袖淚汪汪的道︰「姑姑,你看表哥,他……昨兒那麼大的風,倒是沒阻攔他往那傅氏的房里跑,去也就罷了,今兒早上為什麼又要領她們幾個來給老祖宗請安?這不分明是在我臉上打了一巴掌嗎?她是表哥的正妻,我這個平妻算什麼?要往哪里放?偏偏老祖宗也糊涂了,不知怎的讓那傅氏哄得滴溜溜轉,處處都維護她,再這樣下去,她便該登堂入室了,我……我還如何能在這府中立足啊?」
江夫人對這件事也頗為惱恨兒子,拍著江婉瑩的手安撫道︰「我的兒,你不用怕,萬事有姑姑給你做主呢。如今我也看明白了,你表哥遲遲不肯休妻,如今更是往那晚風軒跑得勤,看來那狐媚子真是不知給他喝了什麼迷魂湯,他是鐵了心要抬舉那傅氏了。我只問你,他們可有沒有行過房?」
傅秋寧只是哭,讓江夫人問得急了,才囁嚅著道︰「之前……之前問過表哥一次,表哥說看不上她,不曾同房,只是……只是這些日子,表哥去了多少次?便在那里過夜的時候,一個月也總有個五六天。所以我也沒再問,怕問了生氣。這不都是明擺著的嗎?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沒有行過房,表哥如何還會待她這樣好?」
江夫人跌足嘆道︰「竟是我們棋錯一著。若是他們尚未同房,那傅氏嫁進來將近七年,卻仍是處子,她還有何顏面為**?不必鳳舉寫休書,只要挑個他不在的日子,趕也可將她趕出去了。到時回到鎮江王府,那些人哪里還能容她這被趕回娘家的女人活著,咱們倒可以絕了後患。偏偏……偏偏他們竟然行了夫妻之事,這……這下子想除掉那個女人,可不是難了?」
江婉瑩哭著道︰「那……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啊姑姑?你看表哥的意思,可不是打算讓她搬進後院呢?我雖然已經定下了一個計策,只是這計策卻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奏效的,怎麼也要等上幾個月。只怕那時,她已經堂而皇之的入了後院,若是公爹回來,他最喜歡讀書人的,又總說英雄不問出身,當日表哥對那兩個孩子不聞不問,公爹就不怎麼同意,如今再讓他見到那兩個孩子如此出息討人喜歡,這……這豈不是更沒辦法趕她出去了?」
江夫人沉吟道︰「你說的沒錯。只不過,眼下卻要怎麼才能將她趕走呢?你我畢竟是女人。這個家只要鳳舉在,還輪不到我們處置他的發妻啊。不然前幾個月他就听我的話寫休書了。何況如今兩人看上去這樣好,更是不可能讓他休妻。不行,總要再想個主意,讓鳳舉對她失望,婉瑩,你素來是個有心計的,這時候且先不要慌亂,仔細想想,看看有什麼事情是能夠為我們所利用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好在姑姑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江婉瑩有些安慰的想,擦了擦眼淚道︰「是,我知道了姑姑,待我回去好好想想,其實我也不單純只是嫉妒。表哥人品出眾,難免人人愛慕,若說他要納新人,我也不會反對。只是這個傅氏,她的身世實在是不宜在我們家,更何況還是身居表哥發妻之位?當日她就是用來羞辱我們的,如今表哥若真的和她在一起了,豈不是讓人笑話咱們金瓖侯府沒有骨氣?連鎮江王世子的庶女都看在眼里麼?」
「我的兒,你說的極是,我何嘗不是因為這個道理才要攆她走?不然這樣作孽的事情,我如何肯做?阿彌陀佛。」江夫人雙手合十,頗為無奈的道。江婉瑩見婆婆神色變的蒼白,知道她更是被自己這一番話打動,于是福了一福,便轉身離去。
回到清婉閣,卻是冥思苦想也不得要領。江婉瑩心中煩躁,忽見秋霞挑簾子進來道︰「女乃女乃,這個月的月例也該發放了,因我們拖了幾天,才剛許姨娘霍姨娘的人都來問呢,她們素日里就不好相與,因此奴婢特地來請女乃女乃的示下。」
江婉瑩冷笑一聲道︰「做出這一副窮酸樣子給誰看?當我不知道麼?她們娘家陪嫁的那些產業,一個月交上來的銀子就不止百兩,如何能將一個月十兩銀子的月例放在眼中?這分明是故意要尋我的難堪。也罷,你去吩咐了,把月例都發下去吧,反正有了這幾天,我也賺的夠了。」一邊說著,就從床上慢慢起身,看著秋霞出去了。
「月例,幾兩銀子罷了,那些小丫鬟,不過是五百錢,連銀子的星兒都見不著呢。只是錢雖少,若沒了,倒還真沒辦法活命。」見秋霞去了,江婉瑩還忍不住在這里自言自語,以享受這掌握眾人生死的快意感覺。
忽然她臉上的表情就是一凝,似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恰在此時,見秋霞又進門來,回稟道︰「女乃女乃,都按照您說的,奴婢已讓人將月例分發下去了。女乃女乃可看一看……」不等說完,她便住了嘴,惴惴不安的看著自家那位坐在床上好像走火入魔了的主子。
「秋霞,我來問你,一家五口人,平日里半點吃的用的都得不到,更不要提銀錢,你說,他們可以活多久?」忽听江婉瑩開口詢問,秋霞雖然不知所以,卻仍然答道︰五口人?連吃穿用度都得不到?銀子銅錢也得不到?那可怎麼活呢?不到半個月就定然餓死了吧?」
「沒錯,活不過半個月。」江婉瑩的手握成拳頭,在桌子上一拍,目光狼一般灼灼望著秋霞,嚇得她瑟瑟抖了一下,忽听自家女乃女乃陰惻惻的問了一句︰「既然如此,她們是怎麼活下來的?而且這一活就活了六年,你說,她們是如何活下來的?」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說的是誰啊?莫不是……莫不是有什麼成精的東西……」秋霞本不至于如此蠢笨,只是先前讓自家女乃女乃的眼神給嚇著了,這一時間腦子就有些轉不過彎來,戰戰兢兢的剛問了一句,就被江婉瑩惡狠狠瞪了一眼︰「糊涂東西,我說的是晚風軒?是晚風軒那五個人,如何活到現在的?」
「原來女乃女乃說的是她們啊?」秋霞松了口氣,接著神色一變,也詫異道︰「是啊,女乃女乃說的對,在此之前,爺可是對她們不聞不問的。」說到這里,她悄悄兒看了看門外,見沒有人在附近,這才走到江婉瑩身邊,小聲道︰「爺那是一直以為她們有月例銀子和分派的東西,即使不多,也不至于連生活都不夠。可沒想著女乃女乃是從一開始就不想讓他們活命的,月例銀和所有吃穿用度一個子兒都沒發過。既然這樣,那她們母子是怎麼活下來的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