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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賜婚的聖旨,而且還是將自己的賜給鄭世安為世子妃的聖旨,一時間她完完全全的愣住了,絲毫沒有理會那宣旨太監,更沒有任何準備去接旨的意思,而是定定地跪在那里,神情冷漠。
她真是千算萬算,卻偏偏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沒想到皇上最後還是來了這麼一招,想把自己放入端親王府看管著,對父親起到牽制的作用。畢竟誰都知道,端親王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同時亦是身份較為匹配的。
可問題是,上一次在宮中,皇上以及端親王等人不明明听到了自己得二十之後才能談嫁論嫁一事嗎?怎麼這會竟然會下賜婚的旨意?端親王能答應?他就不怕萬一是真的,整個王府都被禍害到?
父親欺騙一事,皇上到底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呢?不知道的話為何還敢下旨賜嫁,知道的話又為何不拿更厲害的方式對付父親,反倒只是簡單的賜嫁呢?
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她想不明白,同時就算想得明白,她也不願意嫁給鄭世安呀這一世,她嫁誰都有可能,可是卻唯獨不願意再嫁給鄭世安
「夏小姐,您趕緊著接旨呀,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別耽擱得太久了」宣旨太監一時沒弄明白到底怎麼一回事,明明是件大喜事,怎麼夏家之人個個看上去都顯得不怎麼高興,特別是這大喜之人更是一幅莫名其妙、極不高興的樣子。
按理說,像夏家這種人家也不至于是因為太過歡喜而反應失常吧,畢竟大將軍王的女兒配得世子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太監也懶得想太多,反正他的任務只是宣旨,只要人接了旨,他的差事便算了結了,因此著這才趕緊催促著沒有半點反應的夏玉華接旨。
可夏玉華卻依舊不理不踩的,跟沒听見似的,一副壓根沒將聖旨放在心上的樣子。太監見狀,不由得有些動怒了,這明擺著不是無視聖意嗎?夏家小姐也太過目中無人了吧
正想出聲訓斥,卻見一旁已經起身的大將軍王夏冬慶徑直上前幾步,朝著他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皇上明明知道我女兒二十歲之前不宜談婚論嫁的嗎,怎麼這會卻直接下了賜婚聖旨了?端親王知道嗎?他能答應?就算端親王不信這些,不擔心我女兒累及到他們王府,可我還顧著我女兒的性命安危呢」
夏冬慶語氣一點也不好,這會他算是肯定下來了,皇上應該並不知道自己的欺君一事,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只是下旨替玉華特意用心良苦的定一門這樣的婚事了。可問題是,皇上為何還能夠在這個時候下這樣的旨意呢?難道他真就不信?就算他不信,端親王一家子就沒有別的想法?
所以這會,夏冬慶這才故意滿臉不快的質問著,這個時候如此反應才是真正正常的反應,若他表現得一點也不激烈的話,反倒是會讓皇上心生質疑。豈先不論皇上到底想干什麼,可他這個當父親的卻是一眼便看得出自己的女兒打心里頭不同意這樁婚事,不願意嫁給那個曾經不待見她的鄭世安。
也是,鄭世安那樣的世子給他當女婿,他也不滿意,他不求門楣,不求富貴,只求女兒能夠找一個一心一意對她好的男人。可很明顯,鄭世安絕對不可能是那樣的男人。
從突然轉性開始,女兒便對以前那個一直緊追不舍,誓死嫁之的鄭世安再也沒有主動提及過半次,更重要的是,他看得出來女兒是真正的放下了此人,而非賭氣什麼的。雖然她的不喜與當初的愛一般來得讓人覺得莫名其妙,可這一回夏冬慶卻知道女兒不再是以前那個任性而沖動的孩子。
她從不願過多的提及,他也不問,只是有一點他心中比誰都清楚,現在的女兒絕對不願意嫁給鄭世安,可是,玉兒會因此而抗旨嗎?這一點夏冬慶卻依舊沒有把握,但如先前所說一般,不論女兒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來,他這個當父親的都會一樣的支持,不為別的,只為那是自己唯一的女兒,他願意讓她去主宰自己的的人生
而正欲出聲有太監听到夏冬慶的質問後,當下卻是陪笑起來,怪不得這一家子都一副要死人的樣子,原來是心里擔心著這個事,如此一來倒也正常了。
見狀,太監連忙解釋道︰「大將軍王盡可放心,皇上說了,夏小姐如今這命相與運勢都已經轉了,不會再有任何問題。」
「什麼意思,你說具體些,無緣無故的怎麼就轉了呢,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萬一弄錯了的話,豈不是會害我女兒一生?」這會功夫,夏冬慶再次追問,態度依就不怎麼樣好,雖說這奴才是來宣皇上聖旨的,可畢竟不過是一個奴才,別說是個太監,就是當著皇上,這種時候他也沒必要太過客氣。
「是這樣的,奴才剛才忘記跟您解釋了。」太監連忙再次說道︰「皇上體諒大將軍您勞苦功高,也十分掛記您家中之事,因此前些日子數次召欽天監的幾名官史,讓他們多加上心夏小姐的事情,盡快找到破除的方向。俗話說得好,這皇天不負有心人,再加上可是皇上親自關注,因此好消息倒是很快來了。經過欽天監的官史連續一些時日的觀察,竟然發現夏小姐主星位旁邊的煞星已經離去,估計著是與前些日子的欽天監觀察到的天象巨變有些關系。所以呀,大將軍您就放心放意的準備著嫁女兒吧,連端親王都絲毫不擔心了,這事肯定錯不了的。」
听到這些,夏冬慶這才明白皇上打的是什麼主意,如此看來皇上是把欽天監的人給逼得沒辦法了,欽天監的人這才想出個這樣誰都不會得罪的法子來。難怪只是賜婚,而並非定他的欺君之罪了,看來這次他還是有些大意了,讓皇上鑽了這麼一個空子,以此來牽扯自己。
如果真的只是牽扯的話倒也無所謂了,反正現在兵權也主動上交了,自己的也沒有什麼真正的反意,可偏生這賜婚的對象有些問題。看來皇上也是故意的,雖說端親王家的確是皇上最信得過的,不過他就不信皇上沒有听說過玉華與鄭世安之間的這些事。
這樣的情況下,故意給這兩個孩子賜婚,這不是專門想生出些事端來嗎?
想到這,夏冬慶不由得朝還跪在原地的夏玉華看了過去,看這孩子的神情,似乎真是很難接受這門親事,而他也沒有說什麼,站在一旁靜靜的等著,等著這孩子自行決定一切。好在只是賜婚聖旨,如果她抗旨的話,再怎麼樣也不會牽扯得太大,但皇上肯定會借機生事,大不了他舍棄一切,無論如何也得保女兒一個周全。
心中嘆了口氣,夏冬慶索性收回了視線看向了別的地方,一旁的阮氏也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跟著站在一旁,也不不多嘴說什麼,神情平靜,不再似以前那般踫到什麼事便慌亂不已。而夏家的那些奴僕自然是看不太明白這個中的一切,只覺得嫁給世子當然是門不錯的婚事,更何況以前小姐還那般中意世子,雖然現在這兩年沒怎麼再提到這事了,但終究嫁到端親王府也是不錯的,可為何小姐卻遲遲不接旨,而老爺夫人也一副不出聲的樣子呢?
主子都不出聲,這些奴才自然更是不會出聲,哪怕心中再想不通,卻也沒有誰多嘴說一個字,一時間,夏家的氣氛怪異到了極點,而宮里來的人則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將軍,您看,小姐這跪著也半天了,奴才看著都心疼呢,您趕緊讓小姐接了旨起來再說吧。」宣旨太監自然早就看出了這其中的不妥,雖然不明白具體原因,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夏家大小姐這是不願意嫁給世子,不願意當這世子妃,但聖旨難為,再如何也是白費,跪這麼久也拖不到哪里去,到最後還不是得從嗎,倒是早些接下了事,省得受這種沒必要的苦頭。
夏冬慶什麼都沒說,只是朝宣旨太監揮了揮手,示意這會功夫都別說話,雖說是聖旨,可這里畢竟是大將軍王府,這點決定權他還是有的。
太監見狀,雖然心中對于夏家人接待聖旨的態度很是不滿,可卻也不好當面說什麼,只得搖了搖頭,無奈的站在原地先行等著,看這一家人要磨到什麼時候去。等著吧,一會回了宮,他肯定會把這里的一切如實的呈報給皇上,看看這大將軍王還能夠囂張到什麼時候去。
時間就這麼不停的繼續下去,夏玉華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一直到覺得雙腳麻得沒有什麼知覺的時候這才不由得朝一旁的父親看去。
她是真的不甘心就這樣再次嫁給鄭世安呀,明明這一世一切都變得不同了,為何偏偏還會再來這麼一段呢?即便現在的鄭世安一定不會再如上一世那般對她,可是她是真心不想再嫁給那個人了,沒有愛,沒有恨,只是真心不情願再這般隨隨便便的被人控制這一生
可是,如果不答應的話,皇上勢必會借此事而對付父親,說不定無形中,這一世她將再次為父親帶來一場劫難哪怕皇上不會因此而牽連夏家,可是卻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拿捏她便是拿捏到了父親的痛處,而父親也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保她。
道理她都明白,一切也都看得透徹,糾結掙扎卻是那般的為難,她不擔心抗旨後自己的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可是她擔心的卻是會因此而連累到父親
這一眼,目光之中所透露出來的掙扎與猶豫最是明顯,而知女莫若父,夏冬慶一下子便明白了這孩子的意思,之所以會掙扎,會猶豫,會為難,還不是因為顧及他這個老父親,擔心如果按照自己的的心意去做的話,會影響到他呀
他依舊沒有出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特別是宮中來人的面,他自然不能明著出聲表任何的態,他不在意自己的,卻還得顧及那麼一大家子的人。但是他卻用異常堅定的目光看向女兒,朝著疼愛無比的掌上明珠十分鄭重的眨了眨眼,而後露出一個讓她放心的微笑,示意這孩子不必擔心于他。
罷了,人生短短無非就是幾十年,所有的功名利祿在親情上都不過是過眼雲煙,為了女兒,他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大不了從此以後,做一個能夠讓皇上真正安心的普通人算了,是生是死,是福是禍,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看到父親那暗自肯定與鼓勵的眼神,夏玉華快速的別開了眼,她實在是不忍再看父親。她自然明白父親的意思,讓她按自己的想法放手去做,不必擔心。這樣的的父親,這樣的容忍,這樣的魄力,也許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吧?
夏玉華,你當如何?夏玉華,你當如何?她在心底一聲一聲的反問著自己的,甚至于連眼淚已然落下都不曾察覺。
自私一回吧,讓她再自私一回吧,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氣,不再去想任何的後果,這一世的重生若只是為了上一世變相重復的話,那她寧可沒有這一次的重生。她不信,不信自己的命永遠都得掌握在別人手中,皇上又如何?就算是老天,她也得奮力一爭
決定之後,夏玉華沒有再繼續跪下去,而是徑直朝一旁的鳳兒與香雪說道︰「你們兩個,過來扶我一把」
跪得太久,腿早就已經麻了,她不想還沒起來便再次摔下去,那樣的兆頭似乎並不太好。
鳳兒與香雪見狀,連忙上前準備扶自家小姐。一旁等候的宣旨太監卻是急了,連忙說道︰「夏小姐,您得跪著接聖旨,接完了才能起來。」
可話說出來,夏玉華如同沒有听到一般,依舊讓鳳兒與香雪不急不慢的將她給扶了起來了。
「小姐,您跪太久了,要不先坐著休息一會吧。」鳳兒邊扶邊擔心的說著,這會功夫,她若還看不出小姐想做什麼的話便真是對不起這麼多年跟在小姐身邊的時間了。
雖然明知這樣,小姐一定無法全身而退,可是鳳兒卻不去管那麼多,不論小姐做什麼,反正她都會听,會支持。
夏玉華微微搖了搖頭,香雪話雖沒說,但卻索性直接彎下腰,替小姐將跪著的地方揉了起來。
看到這情況,太監可是氣得不行,也懶得再跟夏玉華說什麼,直接朝著夏冬慶說道︰「大將軍,這算怎麼一回事?這旨,你們夏家到底是接還是不接?」
「別問我父親,那不關他的事,聖旨是下給我的,接不接是我的事,與任何人無關」夏玉華不等父親出聲,直接接過了那太監的話,異常鎮定的說著,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波瀾來。
她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一來暗示父親不要出聲,省得被牽扯進來,使事態更加復雜,二來也等于是把責任全部都攬到自己的身上,不給皇上留下以此怪罪父親的過多借口。
「好,既然夏小姐這麼說了,那奴才再問您一聲,這聖旨您是接還是不接」太監板著臉,陰陽怪氣的說著,他就不信這麼個大小姐還真敢不接這聖旨
鬧了這麼久情緒,願意不願意的也都夠了,他可沒這心情再陪著這一家人在這里發神經。接了,他立馬走人,不接?哼,那便走著瞧吧,這夏府非得是生了個沒心沒肝的女兒,倒大霉了
小太監的神情已經帶上了不必掩飾的不耐,好歹他終究是代表著皇上的,哪能夠丟了皇上的臉面,所以他的硬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經過香雪的捏揉,夏玉華這會功夫腿已經沒事了,她揮了揮手示意香雪先行退到一旁,而後朝著那滿面怒氣的太監平靜說道︰「這旨,我不接」
一時間,除了夏冬慶以外,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眾人萬萬沒有想到,夏玉華竟然能夠如此冷靜而鎮定的說出這幾個字來。
不接,那就是抗旨,夏府的奴才知道自家大小姐兩年前倒是真能夠做出這種事來,可如今完全轉性之後卻沒想到亦還有如此的膽量。更主要的是,現在的這份膽量與以前的那種沖動魯莽相比,又完完全全的不同。
因為在小姐一說出「這旨、我不接」的一瞬間,他們都是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那話語中的魄力與勇氣。
而宮里頭來的那些宮人們則沒有這麼多的想法,只是單純的不可思議,特別是那宣旨的太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沒想到夏家小姐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平靜的抗旨。
「你說什麼?」他不得不反問了一聲,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
夏玉華卻依舊那般從容而鎮定,再次啟唇說道︰「皇上賜的婚,臣女不滿意,臣女不願嫁給世子,所以這旨,臣女不接」
這一回她說得更加的清楚明白,也沒有半絲賭氣的情結,如同就事論事一般說道了出來。
響亮而清楚的回復足以讓所有人明白剛才听到的話並非錯覺。那太監頓時臉都綠了,好半天這才沖著夏玉華質問道︰「夏玉華,你可知知抗旨不遵是什麼罪?」
「臣女知曉,但臣女絕非對皇上不敬,只是心中的確不願嫁給世子罷了。」夏玉華也沒多說,反正跟這太監也說不著,回了便行了。
「你、你、你,你簡直太不可理喻了」宣旨太監氣得話都有些說不太流暢了,轉而看向夏冬慶道︰「大將軍,您的女兒竟然敢當眾抗旨,您還不管管?小姐年紀小不懂事,您可是……」
「我說過這事不關任何人的事,你不必再跟我父親說這些。」夏玉華打斷了太監的話,神色冷清地說道︰「我的事,我自己的做主,任何人也管不了」
見狀,夏冬慶也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搖著頭卻是並沒有出聲,太監一看這情形,頓時也懶得多說了,直接說道︰「如此的話,奴才只好照規矩辦事了」
說罷,他朝著身後跟隨而來的侍衛揚了揚手,有兩名侍衛很快便走了上來,直接朝夏玉華走去。
「等等,你們想做什麼」夏冬慶自是出面阻止,看那樣子,估計是要對玉華動手。
「大將軍放心,這里是您的地方,奴才自然不敢隨意亂為。但奴才奉命宣旨,您家千金卻拒不接旨,所以奴才只能將夏小姐帶回宮去,交由皇上處理」這太監倒也利索,夏家不是普通人家,因此對夏玉華肯定不能像一般抗旨之人似的處理,而是帶回宮去,讓皇上來決定才是正確的。
夏冬慶見他們要將玉華帶走,一時有些急了,連忙說道︰「要不這樣,本將軍跟你們進宮面聖,親自解釋玉華的事,這樣行嗎?」。
「夏將軍要進宮面聖,那是您的事,不過現在奴才得做奴才應該是做的事」那太監也不含糊,說罷便直接朝人吩咐道︰「來呀,請夏小姐進宮」
見狀,夏冬慶自然還是不情願就讓這些人這般帶走自己的女兒,不過,還沒來得及再次出聲,便听夏玉華說道︰「父親,女兒不孝,給父親與夏家丟臉惹麻煩了。不過女兒一人做事一人當,請父親不必再為難他們了,讓他們帶我走吧。見到皇上後,我自會解釋清楚一切,但憑皇上處決,絕不會因此而累及家門。」
「你這孩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你是我女兒,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理?」夏冬慶自知也沒有理由攔著不讓人走,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一會便馬上入宮面見皇上,不惜一切代價也得保住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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