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劍 正文 序章 劍痴

作者 ︰ 一十士王玉

序章劍痴

泰山之顛,封禪台上。

一名老者臉狽,右手淌血,一柄精鋼長劍跌落在青磚地面之上。

若有人見到這一幕,一定會大驚失色,這老者可是古武界的泰山北斗,一身劍術已趨化境,被人稱作「劍神」。

究竟是誰?竟然令「劍神」受了傷,連劍都握不住的?

老者對面,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相貌普通,稜角分明,一身陳舊、骯髒的武袍,右手中一柄劍尖滴著鮮血的精鋼長劍。雖然全身上下都和這個時代顯得格格不入,但他的腰板筆直如劍,人似劍,氣質也似劍,令人印象極為深刻。

「我……敗了……」

老者嘆息搖頭,臉上一絲不甘,但事實擺在眼前,面前的這個青年的劍實在太快了,快到無法形容,根本已經不是老者能接下的!

若沒看錯,這青年已經達到了無招勝有招,一劍破萬法的至高境界!這可是數千年前劍道黃金時期的天才劍客們也未必能達到的境界!

在劍道衰亡的現代,這簡直是個奇跡!

對面,那青年听到老者的話,卻使勁搖了搖頭,皺眉道︰「你也配稱‘劍神’?」

老者面色一紅,卻也知道這青年不是在侮辱他,這青年根本就是一個不通事理的「劍痴」,一生都在追求劍道巔峰,為劍而痴,為劍而狂,劍,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但年輕人,世道早變了,這是一個古武沒落,劍道衰亡的世界,除了劍道之外,人生還有太多的東西,你偏執追求所謂的劍道極限,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青年聞言,苦澀一笑,搖頭道︰「我為劍而生,為劍而痴,我的世界離開了劍,更沒有任何的意義。」

「不愧是個劍痴,出生在這個古武衰落、劍道凋零的世界中,也許是你最大不幸。年輕人,你雖然年紀輕輕,卻已經達到了了劍道極限境界,你應該考慮一下劍道之外的世界了。來吧,只要你願意跟隨著我,我保證你榮華富貴,女人、權勢,無所不有!怎麼樣,考慮一下吧!」

青年厭惡地眉頭一皺,輕蔑道︰「你不配用劍,你不是真正的劍修!」

听到諷刺,老者臉上卻半點不紅,反而大笑道︰「哈哈哈!你說的沒錯,老頭子我不是劍修,老頭子我只是一個商人。商人你懂嗎?」

「商人永遠利益至上,既然你不願意跟隨我,那麼抱歉,為了我的利益,我不得不除掉你。這樣我‘劍神’的名聲還會繼續源源不斷地為我帶來利益,而且我還可以在除掉你之後,走出去對外宣傳你死在我的劍下。呵呵,這場轟動的劍道生死決戰將會成為最強力的免費廣告,繼續壯大的我聲名!」

老者口中說著,已經從懷中掏出了一只銀白色的手槍︰「年輕人,你的劍術我很佩服,在我看來,也許古代那些巔峰劍客也無法在劍術上勝過你,你已經站在了劍道的巔峰。可惜,這個世界早變化了,現在是科技的世界,你手中的劍即使達到了何等的極限,卻又如何能勝過科技的力量?」

「年輕人,劍道在強,強不過科技;出劍在快,快不過手槍!這是這個世界的真理,劍道到了極限,卻比不上科技的力量,所以注定了它必然的衰亡!你若還想不通老頭子我的話,就下地獄去好好思索去吧!哈哈哈!」

黑洞洞的槍口,得意狂笑的老者,映在青年眼中,他微皺的眉頭一跳,雙目猛然圓睜,如出鞘利劍的目光閃動,身形飄出,長劍直刺。

砰!

與此同時,刺耳槍聲響起,火花照亮了老者猙獰的面容,子彈和硝煙擦肩而過。一場現實版的劍和科技的較量在幾千分之一秒內展開。

快!難以形容的快!那劍出如流星,寒光如游龍,在劍刃破空聲傳來之前,就精準地刺入了老者的胸口。

「好快的劍……我……一定在……做夢……」

老者眼楮圓睜,臉上肌肉抽動著,帶著滿臉不敢相信,口中喃喃說完,就如敗絮一般輕飄飄軟到在地上。

「劍道沒有極限……有極限的是這個世界,這是我最大的不幸……」

長劍支地,青年左手捂住胸口的槍傷,眼望蒼天,嘆息說完,溘然而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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