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禁城鐘粹宮中,孝貞皇後鈕鈷祿氏和自己的心月復李嬤嬤、宮女雨菲、太監小順子說著幾天後在阿哥滿月的事。
孝貞皇後鈕鈷祿氏說︰「過兩天就該是大阿哥的滿月了,我這個皇後也該為大阿哥準備滿月禮了。雨菲,按照宮里的規矩,為大阿哥準備厚重一點的滿月禮,到時候少不得本宮還要親自去一趟。」
雨菲趕緊答道︰「是,主子。」雨菲偷偷的瞄了一眼皇後娘娘,小心的說道︰「主子,奴婢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孝貞皇後鈕鈷祿氏慈愛的看了一眼雨菲,說道︰「你們和本宮主僕多,不必這樣拘束,有什麼就說吧。」
雨菲听完後不緊不慢的說道︰「主子,上次大阿哥洗三兒的時候您就去了,現在宮里風言風語傳出對您和懿妃娘娘不好的話,您看您這次還去嗎?」
孝貞皇後鈕鈷祿氏听完後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說道︰「讓她們去傳去吧,無非就是說懿妃怎麼怎麼的囂張跋扈,本宮怎麼的軟弱可欺,堂堂正正的皇後娘娘見了懿妃也要避讓三分,說本宮在皇上面前不得寵,這沒什麼。」
李嬤嬤又接著說道︰「可是主子,這些風言風語傳的時間久了,奴婢擔心會影響主子的威儀,同時要是傳到皇上耳朵里,奴婢會擔心皇上會產生誤會。再有時間長了會傳到宮外去,到時候可就……」
「你們不用擔心,本宮自有主張,本宮正是要她們產生誤解,讓她攪風攪雨,讓她們認為本宮與懿妃不睦,讓她們覺得有機可有機可成,這樣懿妃就會更加的勢單力孤,只有來找本宮,尋求本宮的庇護,與本宮合作,這是其一;其二,咱們的皇上也不是簡單的,皇上將得力的公公張文亮安排到大阿哥身邊,就可見皇上對大阿哥的重視,皇上是不會允許對大阿哥不利的事情發生的,而皇上也知道懿妃會和本宮和解的,本宮也是大阿哥的助力,所以本宮是安全;其三就是懿妃是個聰明人,她知道本宮這樣做的意圖,這也是為了她和大阿哥好,所以她在滿月之後就會來本宮這里,和本宮合力來完這場戲的,到時候謠言就會不功自破。然後本宮再用雷霆手段進行震懾,後宮也就會平靜下來了,省著有些人整天屆的想入非非,這樣她們也就會老實一點兒了,大阿哥也就安全了。」
太監小順子又問道︰「可是主子,萬一懿妃娘娘那邊要是誤會了主子,或者懿妃娘娘沒有意會主子的意思,再或者懿妃娘娘認為母憑子貴,根本就沒想和主子和解,想要壓主子一頭,那就對主子太不利了。」
孝貞皇後鈕鈷祿氏看了小順子一眼,耐心的又說道︰「懿妃能從秀女一步步走到今天,就說明她不是一般的人,其中的利害關系刀肯定看得很透徹,只有大阿哥的位置坐穩了,她才能在宮中坐穩,她能看得出來本宮與她利益想聯,如果她要硬想要壓本宮一頭,那我還可以收養別的阿哥,現在皇上春秋鼎盛,以後還會有阿哥的,到時候她就先機已失,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就不一定了,無非就是本宮多等幾年罷了,這些個事她是明白的,現在她佔著大阿哥的先機,所以她會襯此時將位置坐穩、坐實的。」
三人听完後,一付恍然大悟的樣子,齊聲說道︰「還是主子英明。」
孝貞皇後又接著說道︰「小肅子,听說肅親王華豐府上有一位公公,武功了得,叫什麼董海川的。」
小肅子趕緊回答道︰「確有這麼一個人,奴才也听說過。肅親王華豐此人愛好武術,所以很願意招攬一些江湖人士。由于現在受到肅順等人壓制,所以沒事也不怎麼出府,經常去王府的演武聲場,看教習教侍衛們習武。這話說來也就是在前幾個月時候的事,也不知是為什麼,肅親王府中武師與號稱太極名師的楊露禪比武,肅親王與多位王爺一起觀看,可沒想到肅親王府中養的這群武師都是一群吹捧之輩,竟然全部落敗,可就在肅親王將要丟面子的時候,府中的一位太監正巧經過,與楊露禪進行切搓,兩人真是上山虎遇到下山虎,雲中龍遇到霧中龍,真不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兩人插招換式斗在一起,轉眼時間二百招已過,仍是勝負難分、平分秋色,這才是真正的武術大家。後招來與之交談,這才知道,此人名叫董海川,乃是直隸文安縣朱家塢村人士,師傳‘雲盤老祖’,自創一門拳法,名曰‘八卦掌’,因其曾為人打抱不平,身背命案,才閹割而成太監,躲避在肅親王府中,真是英雄隱于微處。肅親王看到很是喜愛,就當場封為自己府中的武術總教師。」
孝貞皇後听小順子繪聲繪色的講述完,就淡淡的說道︰「小順子,你去肅親王府傳本宮懿旨,就說皇上與本宮要看一看。」
座落在御河橋東側的肅親王府是順治年間所建,傳到華豐已經是第八代肅親王。
此時的肅親王在看董海川教授侍衛們武工藝,看得津津樂道。府中的大總管一路小跑的過來,附耳說道︰「主子,鐘粹宮的順公公來了,奴才給讓到了客廳當中。」
肅親王听後,滿臉滿出疑惑之色,扭頭看向大總管,面露詢問之意。
大總管看了,搖了搖頭,說道︰「奴才也不知來意,不過順公公面帶喜色,就該不是壞事。」
肅親王听後,蹦蹦跳的小心肝這才平穩一些,因為這段時受肅順等中排擠,經常受皇上訓斥,使自己整天屆提心掉膽的,自己教覺得這個鐵帽子親王當的太窩囊了,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誰讓自己和肅順尿不到一壺去,而肅順現在又在皇上面前紅的發紫。可是自己也不能和恭親王走的太近,因為皇上的心思擺在那呢,恭親王就是在刀尖上混生活,不一定哪天出事,皇上為了名聲不會拿恭親王怎麼樣,可是下面這幫人只定會倒霉,日子還是要過的,就好象被一樣,你反抗不過,還不如去享受。想倒這里,肅親王長嘆一聲,站了起來,在步向客廳走去,宮里的人可得罪不起。
當恭親王來到客廳門前,看到小順子正背著手,欣賞客廳中的擺設兒,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心里在想著會麼。肅親王趕緊朝管家伸了伸手,管家很是乖巧,順手塞給肅親王手里一張銀票,然後肅親王一邊走近客廳,一邊說道︰「我道今兒個一早王府怎麼有喜鵲叫,原來是順公公來了,順公公今兒個怎麼這麼得閑,來到本王府中?這眼看就到中午了,今兒個就晚點回宮,和本王喝幾盅。」
小順子看都沒看,趕緊塞在袖中,然後說道︰「王爺,客套的話怎們一會兒說,咱們先說正事,肅親王華豐接皇後懿旨。」
肅親王趕緊雙膝跑倒,口呼︰「臣肅親王華豐接皇後懿旨。」然後額頭駐地。
小順子口呼︰「傳皇後懿旨,酌肅親王華豐領王府武術總教習董海川于未時來鐘粹宮進見,親此。」
肅親王行完扣拜大禮後,站起身來。小肅子趕緊轉過來,退後兩步,打了遷兒,口中說道︰「奴才小順子給王爺請安,王爺萬安。」
肅親王趕緊上前雙手相攙,口中客氣道︰「安,安,順公公也萬安,順公公真是客氣,到了本王這,順公公就向到家一樣,不用這麼客氣,咱們誰跟誰呀。」說著不著痕跡的把銀票塞在小順子的手里,然後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兩人相互客套完,肅親王伸手請小順子坐下,待丫鬟奉完茶退下後,肅親王請小順子飲了一口茶,開口問道︰「順公公,今兒個皇後相招這是……」
小順子一看肅親王的表情,心里有些好笑,想道︰「看來外面傳言不虛,看起來肅親王這段時間讓肅六給打壓的不善,一有風吹草動,就心驚膽戰的,這個王爺當的也忒窩囊了點兒,不過看在銀子的份上,就別在嚇唬他了。」想到這里,小順子未曾開口,先笑了笑,說道︰「王爺不用擔心,也沒什麼大事,皇後就是听說王爺府中的武術總教習乃武術大家,皇後只是覺得好奇,所以想見一見。」
肅親王听了後,心里有些迷惘了,董海川雖說是武術大家,可這也只是民間的,根本入不得皇後的法眼,可皇後指名道姓叫上董海川,難道還有別的事,想到這里,臉上現出疑問之色,看著小順子,口中道︰「還請順公公明言。」
小順子看著肅親王,笑了起來,口中說道︰「我說肅親王也忒小心了些了,既然王爺沒拿奴才當外人,那奴才也就不和王爺兜圈子了,王爺的心踏踏的放在肚子里,這次只有好事,沒有壞事,回頭您叫董師父好好的準備準備,旁的話奴才也不方便再說,您也知道宮里的規矩,您做到心里有數就行了。」
肅親王听後,心里才稍稍放了點心,口中說道︰「那本王就謝謝順公公了,本王承公公的情了。
小順子趕緊口稱不敢,逐後說道︰「那未時奴才在宮門口候著王爺和董師父,時候也不早了,奴才還要趕緊回去給皇後娘娘回話。」
肅親王趕緊客氣道︰「瞧順公公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下次得閑兒一定要來本王府上,讓本王略盡地主之儀。」
小順子趕緊說道︰「一定一不定,王爺客氣了,以後少不了打攪王爺,那奴才就走了,王爺請留步。
待小順子走後,肅親王又一開始琢磨起來,皇後召本王是何意呢?听小順子的意思還不是壞事,那會是什麼事呢?皇後一向不參與朝政,那就是和後宮有關系。難道皇後在後宮中遇到什麼麻煩了,想要找外援?那也不對呀,本王現在正不得煙抽,找肅順他們不比找我強嗎?再說了,後宮中是皇上的家事,找外援那是招忌諱的,皇後是個聰明人,應該不會辦出這樣的蠢事的。那會是什麼事呢,看小順子一臉輕松的表情,還真應該不是壞事,難道說本王要時來運轉了,這還真說不定。那看起來……本王轉運的事就應該是落在董海川身上了。
然後又想了想董海川,自打上次比完武,知道他的身世後,就提升他為王府的武術總習,幫本王訓練王府的侍衛,然後本王又幫他平了人命官司,前前後後本王也算對他不錯了,看董海川也是個講意氣的漢子,應該是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想到這里,肅親王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然後叫來總管,吩咐叫董海川領到書來見自己。
董海川此時正在王府的演武場中,自打董海川當上王府的武術總教習之後,這幫了侍衛們可就有的罪受了,整天屆累的跟三孫子似的,但又敢怒而不敢言,因為現在的這位總教習雖說是個太監,但是在上次比武的時候給王爺長了臉,因此在王爺跟前很紅,在這王府當中,就是他們這幫子八旗子弟也惹不起,還有就是人家也確實真有本事,他們這一群侍衛一起上也不是對手,所以也就只能老老實實的跟著練了。
就在這群侍衛四馬漢流的時候,王府的大總管來了。到了董海川近前說道︰「董師父,您趕緊換身干淨衣裳,王爺在書房等您呢。」
你道一個王府的大總管為什麼對一個練武的太監這樣客氣,原來這位大總管雖說不是武痴,但也特別嗜好練武,當那日看完董海川與楊露禪比武,見識到董海川的功夫後,就告別崇拜,後來一有時間就跟隨董海川習武,他可不向這群侍衛似混世,那可是真心實意的練,所以董海川也告別喜歡此人,兩雖沒師徒之名,但確有師徒之實,這位大總管也是拿老師之禮待之。
閑話少說,董海川听完大總管的話後,問道︰「大總管,不知王爺相招有什麼事呢?」
「董師父,這個我也不好說,不過看王爺這會兒的心情不錯,應該不是什麼壞事,您就放心的隨我去吧。」大總管說道。
肅親王在書房中閑看了會兒書,見董海川進來後給自己見完禮,就說道︰「海川不用客氣,隨便坐吧。海川在本王府中過的還習慣嗎,有什麼不習慣的就直接說。」
董海川趕緊回答道︰「謝王爺關心,海川在王府中一切都很好。」
「海川,自打你來到本王府中,本王待你怎樣?」肅親王又接著問道。
「王爺待海川恩同再造,海川銘記在心,王爺旦有差遣,海川萬死不辭。」董海川趕緊表決心,不過肅親王也確實很看重董海川。
「這些不過隨手而矣,海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你回去準備一下,下午隨本王一起進宮去面見皇後娘娘,具體什麼事情本王也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壞事,這也許是你的機會,這好文武藝,貨賣帝王家嗎!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去吧,回去準備準備。」肅親王囑咐道。
董海川予王爺見完禮後,帶著滿心的疑惑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