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帕子
李興寶看了李小茶半天,揉了揉她的臉,嘆氣說道,「別成天的這副悶悶的模樣,想著你這表情都覺得你在受著委屈。」
「我還好,四小姐很好相處。娘親可好。」李小茶一邊問著,一邊倒了杯茶遞到李興寶手上。李興寶發愣看著手里的茶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妹妹雖說不上養尊處優的,可是在家里也是全家人寵著的寶貝,幾時要像這個樣子動不動就來伺候人。李興寶拿著手里的茶都覺得燙手。
李小茶卻以為是家里不太好,是以皺著小小的眉峰問道,「哥哥,是家里出了什麼事嗎?是姐姐的病,還是娘親?」
李興寶晃然回過神來,捏著李小茶的臉嘆道,「我們都很好,只是擔心你。唉,都是我沒用,既然要你賣身來還債,我若長得幾歲去考功名也好過你這樣。」
「好啊,等到考上了,再贖我出去。」李小茶微笑說著,比劃著說道,「到時候要把我們的房間重新翻新,還要建一個書房,里面的書要比範先生的藏書還要多,我還要添個院子,里面就不學你們種竹子,我要種些花,種些果樹,花可以觀賞,可以泡茶,果樹可以結果子吃,還可以在上面建個涼快的樹房……」李小茶一邊比劃一邊想象著,一雙沉默的雙目此時泛著點點星光。她話音一轉,帶著些小女兒的嬌氣說道,「哥哥,你可是任重道遠的,我們的未來可是全看著你了。你現在可別胡思亂想,要好好地讀書,以後考功名。」
李興寶被她勸得無話可說,只得笑了笑點頭答應了。
「你也要過得好好的,我知道你有這樣的本事。不過你也得小心,畢竟你的身子骨兒比一般人弱。對了,我今日里過來,听著君澤兄的意思,他娘親似乎是不太喜歡你。我知道你做不來些阿諛奉承的,可她是這個院里的女當家,莫惹得她與你為難就不好了。」
李興寶這次過來,本是可以正大光明的與妹妹見面。可是從薛君澤那里听到些薛二女乃女乃不喜歡提李小茶的意思。是以,他為了不給妹妹惹麻煩,就想出了個私闖撞人的法子。不為了別的,就是怕給妹妹添了麻煩。畢竟這些個主子都不喜歡下人與家里還有太多牽連。他們都自私的希望這些人賣了身就將身心全賣給他們。
兄妹兩又和睦地聊了些私話,那頭薛六少爺已經領著薛四小姐過來了,想是時辰不早了,他們再呆在這里怕是要引人閑話了。李小茶自是有些依依不舍的,她臨走時,想把之前那條好帕子送給李興寶。那帕子是李興寶原來托著張嬸帶進來送給李小茶的。
李小茶刺繡的手藝練得能入些眼的時候,在手帕的邊角上繡了一尾紅色的鯉魚,取的是魚躍龍門的喻意。那尾魚還是特地請了甘大娘畫的花樣,很是花了一翻心思。李小茶那時候就想送給哥哥李興寶的。
卻不想李興寶看了那條上好絲綢做成的白帕子,直擺了擺手,笑著說道,「這我可不能收,你先收著吧。以後也好有個像相點的東西好送人。」
李小茶見哥哥笑得神秘,卻又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只得先把帕子收了,薛家兩兄妹到是看了一眼,連棋語得夸了句,「繡得真漂亮。」
那日里李小茶與哥哥分別,起初也沒什麼,可是漸漸的便顯出些沉默來。薛四小姐知她是又想家了,也沒怪罪,只是與她胡攪蠻纏的,要她教著繡條紅魚。可薛四小姐那手藝那是能繡魚的,吭哧了半天一尾紅魚女敕是繡成了個紅團子。還圓滾滾的,薛四小姐指著那個毛躁不平的紅團子說,「這,這是生氣的紅河豚,可是不圓滾滾的,看我繡得多形象啊。」
李小茶自是不會去說穿,只說下回小姐還是別糟蹋絹子了,玩什麼不是玩啊。李小茶與薛四小姐混得久了,到是越來越不像對主僕了,薛四小姐又總是個稀奇古怪的妖孽性子,冷靜沉穩的李小茶在她身邊總顯出些鎮妖塔的氣勢來。
薛二女乃女乃許是看出這些,才對李小茶有些不滿。畢竟她是一個主子,自己的女兒更是主子,哪能讓個丫環壓一頭去。可是她又是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的,有李小茶壓她一頭,還顯得正常些,若是沒有李小茶在旁邊,估計沒得半柱香的功夫,就得逼著人去請國師過來。
是以,李小茶跟在薛四小姐身邊說不上驚心動魄,卻也不是波瀾不驚的。這樣的日子磕磕巴巴的又過了一段時間。一天早上,薛四小姐看著盆子洗臉水,蹲在一旁想著護膚的方法。她說女人的皮膚從小就要保養。可是說起那些保養要用的方子,類似洗面女乃、面膜什麼的卻是從來也沒听說過的東西。
薛四小姐想了半天,最後一拍腿說道,「要不用鹽水洗臉吧,消毒還保護皮膚,這是最簡單的辦法了。」
李小茶站在一旁,默默想了想,不知不覺吐出兩個字,「腌肉?」她一想不妥,又加了幾個字,「那不是和腌肉一樣。」她這麼一說更是不妥,薛四小姐一張臉氣出腌肉才有的暗色來。
李小茶回想了一下,她說得也不錯,這不正是和腌肉一個道理嗎?用咸鹽腌肉就是為了讓肉不生蟲變壞,保持它的味道。她還以為薛四小姐把腌肉的原理發揚到護臉的層次上。卻不想她不經意的一句話,讓薛四小姐不用咸鹽腌,一張臉也氣出咸鹽腌過的色澤來。
卻也是在這時,畫語突然慌張跑了過來,氣還沒喘順了,就急急說道,「不好了,甘大娘那邊出事了。」
李小茶愣了一下,直接問道,「出什麼事了。」
許是畫語知道書語要走了,李小茶又是個得寵撼不動的,最近她很是現出些向李小茶示好的意思來。畫語往日里對後院的人連正眼都不瞧上一眼,要提起後院里的人來,也全是說,那個後院的掃地的,那個後院的補衣服的,那個後院的做什麼的,總之是從來不說名字的。如今很難得地提起甘大娘的名字,卻是帶來不太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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