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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端端?」沈妙琪冷笑一聲︰「人家這會子跑到李美雲那邊去了,想聯手起來對付你老姐,你還做夢呢」
「啊?有這樣的事?那李美雲咋又跳出來了?就憑她那麼個懦弱性子,又沒有根基,起的了啥風浪啊就把姐你嚇成這樣了?可見姐是經的事越多,膽子倒越細了」沈浩往椅子一坐,順手在果盤里拿起一枚蜜餞吃了起來,一邊不以為然地說。
沈妙琪不滿地白了他一眼道︰「現在的李美雲可不是一個人在與咱們單打獨斗。她改嫁了你曉得麼?還有啊,她那個姓顧的親戚,現在生意做得不錯,想必也結識了幾個場面上的人,這要是勾結起來,難道不算是咱們的對手?」
她停了一停又說︰「人家已經在行動啦,你還蒙在鼓里哩不但把丁媽拉攏了過去,還聯絡上了這個小柳兒,就是琴兒,他們也打算收買。好在這丫頭想明白了,跟著我肯定比跟著李美雲強些」說著又發出幾聲冷笑。
沈浩這時才正襟危坐起來,揚聲道︰「竟有這樣的事?可見他們還有幾分頭腦。曉得要逐個擊破的道理。」
「你快想法子啊難道坐等人家把你老姐扳倒不成?」沈妙琪跺著腳說。她和這個兄弟關系很是親密,所以在他跟前並不加掩飾。
沈浩連忙安慰沈妙琪說︰「姐不必著急,我知道小柳兒的下落。前些時候我還踫到他呢,臉上撓得跟花貓似的。我還取笑他來著,這都是那小寡婦賞你的?他苦笑不語。這也沒隔多少時候,我估模著,肯定還和這小寡婦攪在一處呢咱只要找到小寡婦家,肯定就能找著他1」
沈妙琪點點頭︰「那你明兒就去找他,幫我把他擺平。要不花些錢封了他的口,不許他幫著李美雲;要不就找人一不做二不休,把他解決了!‘
說到這里,她做了個手起刀落的手勢。這手勢如此明白,任誰也不會誤會她的意思。
沈浩呆了一呆︰「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有這個必要。不對付他,你老姐可就有麻煩了哎,那小柳兒不是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嗎?這樣的人自然免不了容易與人產生爭斗。于是,有人弄死了他,誰又會懷疑到咱們頭上來呢?」沈妙琪狹長的眼楮里,閃過一絲令人心悸的惡毒。
沈浩有些疲累地閉了一下眼楮︰「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啦。我會見機行事的。」
沈妙琪得到了肯定的答復,這才放她娘家弟弟回去了。
眼看著事情處理得有了點頭緒,所以沈妙琪睡了一個還算香甜的覺。若是她曉得起床後迎接她的,是那麼兩個消息,她一定會輾轉反側睡不著的
因為起床比平時要遲,所以沈妙琪吃早點的時候,福貴和小祿子兩個不約而同地來匯報︰昨夜奉命去監視的人家,當時以為睡下了,直到今兒個才發現,早巳是人去院空。
沈妙琪拿著手里頭的筷子就摔在了地上︰「你們都是吃屎的啊,到這會子才弄明白?昨夜呢?昨夜在干什麼啦?可是沒听我的吩咐,偷懶去了?」
福貴連忙分辯道︰「太太,昨夜我得了吩咐就去了的,可是院里烏漆抹黑,啥也瞧不見。我心里估模著,怕是一家子都睡下了。所以沒動靜,哪曾想,我還沒趕到那兒,人家其實已經搬走了的我直到天亮了好一會子,見一個人影也沒有,這才發現」
福貴並沒有說實話,他守在林生門前不假,可是半夜三更,他卻盹過去好幾次。不過這話他哪有膽子告訴沈妙琪啊?
小祿子也是這般的說法。沈妙琪咬碎銀牙道︰「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下去,等有了事再叫你們吧‘
沒想到這姓林的和姓顧的居然這樣狡猾,玩起狡兔三窟的游戲來了。若不是自己還備下一個方案,怕是這時候要束手無策了呢
沈妙琪此時就只能寄希望于她的娘家弟弟沈浩了。希望他盡快找到小柳兒,要不把他擺平,要不把他弄死。不然的話,這事還真不曉得要怎樣收場呢
而顧守仁與林生爭分奪秒地逃離了原住處,不僅把丁媽送到了嚴老板的宅子里,也把警報拉響到了小柳兒所在的靈泉鎮。
小寡婦田小芳當然要護衛小柳兒周全,她離不開這個男人,縱然知道他吃喝嫖賭俱全,但是他有他的好。比如他很會逗人開心,他的床上功夫一流,所以田小芳雖然並不想嫁這個男人,卻還是想留他在身邊,當然就更舍不得他有什麼損傷了
她接到顧守仁送的信,要求小柳兒這段日子,一定要藏得嚴嚴實實,最好不要拋頭露面,並且把情況說了一遍。
田小芳听了就有些害怕,心里隱隱悔上來,不該勸著小柳兒答應顧守仁的提議。然而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既不能得罪顧守仁這邊,主要是怕真打起官司來,小柳兒逃不月兌制裁;而現在又惹上了譚家大房,她會放過小柳兒嗎?真是豬八戒照鏡子——左右不是人啊
為了小柳兒的安危著想,田小芳就拘著小柳兒,不讓他出去,只許在屋子里呆著。
一天兩天還好,被約束了幾天,散漫自由慣了的小柳兒就熬不住了。再說了,他喜歡與一拔子臭味相投的人喝酒賭錢,誰贏誰請客逛窯子,這樣的日子多美啊這天天關在家里算怎麼回事呢?又不待嫁的閨女。
而且他覺得,憑譚家大房一介女流,她能拿自己怎麼樣呢?自己就算弄不過她,還不會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啊?
所以小柳兒就對田小芳說︰「見天坐牢似的,這樣的日子我可過不下去啦沒的活活把我悶死。這樣吧,你給我些銀子,我去外頭避兩天。你放心,我朋友多,不拘上誰那兒混個十天半月的,就把這段日子拖過去了」
田小芳的想法是︰自己和小柳兒的奸情,那不是一天兩天了,好些人都知道這個事兒。興許就傳到譚家大房耳朵眼里去了呢?要是那邊派人上這兒來打小柳兒的麻煩,那不是一找一個準嗎?
所以啊,讓小柳兒出去躲一段時間,說不定還是正確的選擇。因此田小芳就同意了,拿了一些錢給小柳兒,讓他去朋友家混些日子再說。
而顧守仁他們也在緊鑼密鼓地尋找機會,要把李美雲的冤情,從地下擺到桌面上來,和沈妙琪正面交鋒。
顧守仁找了個合適的機會,將李美雲悄悄帶到了楊國平的宅第。讓楊國平親耳听一听李美雲的故事。
與楊國平一處的,還有楊國平的妻子鄭氏。李美雲便當著他夫妻兩個的面,把自己的遭遇訴說了一遍,說到最後,忍不住抹起眼淚來。
楊國平是越听眉頭皺得越緊,鄭氏卻一邊听一邊嘆氣,同情地抓過李美雲的手,輕輕拍了兩拍。
楊國平當初打听秀菱的身世時,曾經查到過這一節,那里的版本是,李美雲不守婦道,與人通奸,被捉奸在床,人證物證俱全。不用說,對這個李美雲是相當鄙夷看不起的。
他直到如今才曉得,這個秀菱的生母,原來是受了譚家大房的設計陷害,才會落到這樣一個下場。而譚家大房的目的也很明確,不但要報當初奪去丈夫寵愛的仇,還要掠奪李美雲名下的財產。
不過楊國平是個謹慎的人,看見李美雲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還是問道︰「當初譚氏家族將你趕出譚家,可是有人證物證的。你如今這般說,可有證據證明自個兒的清白呢?」
顧守仁代她回答︰「我這妻妹性情溫婉,本來吃了這個啞巴虧,只想躲得譚家遠遠兒的,可以保全一條性命,便算數。誰曉得楊柳洲一場大水,偏還讓我們不得不停留在了縣城。有一日,那個譚家僕婦在街上巧遇了我這個妻妹,為表懺悔之心,就把當日譚家大房怎樣設計陷害她的的話都說了出來。我這妻妹才動了想還自己清白的心思。」
鄭氏听了哦了一聲︰「照你這樣說,這個譚家原來的僕婦是知道真相的,並且告訴了你們實情,是這樣麼?」
李美雲點點頭︰「楊夫人,確實是這樣。如今她答應為我做證人。」
顧守仁接下來又把自家想幫著李美雲洗去污點,所做的努力都合盤托出。
而這時候,林生已經秘密地從嚴老板宅上將這丁媽接了過來,由她現身說法,讓楊國平和鄭氏不得不相信李美雲確實是受了冤枉和陷害的。
顧守仁又道︰「就是那個小柳兒,也答應到時做為證人指證譚家沈氏,目前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已經囑他躲藏緊密,防止沈氏為毀滅證據而加以陷害。」
最後,楊國平拍案而起說︰「這件事我若不知道就罷了,既是我曉得了,無論如何也要伸手幫你們一把,不然這世上還有正義麼?還有王法麼?」
鄭氏也附和說︰「你這真人真事,實在比戲文上唱得還要離奇。不過我信你」
李美雲連忙深深拜了下去︰「能得楊老板賢伉儷俠肝義膽相助,民婦真真感激不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