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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現在金偉和秀菱兩個人,其實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面上一派和諧,可是暗地里里都在感嘆,真的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嗎?真的再也不能象從前那樣嗎?
他們都覺得,象現在這付樣子,真還不如從前好呢
金偉現在每次看到秀菱的時候,心里都免不了咯 一下,然後臉會有些發燒,要拼命按捺自己,才能從容平靜的和秀菱相對。
秀菱當然也發現了金偉的這種表現,但要她怎麼辦呢?既然她裝著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卻又如何開口去勸慰他?就算可以勸慰,又勸慰他些什麼?金偉並不是不明白,他其實什麼道理都知道。
金偉覺得這樣的日子很難過,非常想躲出去避一避,也許和秀菱分開一段時間,因著時間的流逝,也許這種尷尬的局面,會略有好轉。
金偉這麼想著,恰巧就得了個機會。
是嚴惠成準備去首府一趟,看看能不能把咸鴨蛋、松花蛋的生意,做到那兒去。金偉就對顧守仁說︰「爹,嚴老板要去首府,讓我也跟著去見見世面吧畢竟也是為了咱家的咸鴨蛋和槍花蛋的生意嘛」
顧守仁覺得有道理,顧家的產業,今後都是要交給金偉打理的,讓他出外多見識見識,當然是好事情何況身邊還有嚴惠成這個人精,想來金偉覺不至于在外頭吃什麼虧于是便點頭同意了︰「你去到外頭,凡事要听從嚴老板的意見,有什麼事情,都要同他商量,知道不?」
金偉連連答應,想到可以暫時離開這個家,心里不覺松快了許多。
就這樣,李氏幫金偉收拾了收拾,一應出門的物事都準備妥當;顧守仁給了他一些銀票和散碎銀子,又拜托了嚴惠成好好管教,這才放下了一顆心。
秀菱听得金偉要出門,不曉得為什麼,也是長吁了一口氣。她自己覺著了,心下更覺悵然。這些日子,她與金偉之間,真是氣氛尷尬呢然而當了顧守仁和李氏的面,兩個人還是得盡量裝出和從前沒什麼不同的樣子,好累啊
但是金偉真的走了,一走便是好幾日,秀菱又會覺得家里冷清清,空落落。畢竟金偉是這家里不可或缺的一份子,秀菱從小便看著他,同他一塊兒飲食,玩耍;他時時處處讓著自己,照顧自己;而自己可以在他跟前任性,撒嬌,有什麼話也並不避著他。
可以說,金偉對于秀菱來說,其重要意義一點兒也不亞于秀蓮,甚至比秀蓮還多一些作用,例如,秀蓮不會陪著她胡鬧,使壞,象那次對付尤愛姐;可是金偉可以他知道秀菱所有的優點和缺點,包括凌慕白看不到的一面。
所以秀菱想著想著,便嘆了一口氣。她腦子里已經在轉著念頭︰怎樣才可以和金偉恢復到從前一樣呢?讓他放下芥蒂,讓他曉得,自己並沒有對那夜發生的事情耿耿于懷。在自己的心里,他依然是自己的好哥哥,也永遠會是自己的好哥哥。絕不會因為他偶爾的過失,自己便將他以往的好,一筆勾銷不是這樣,她可以忘記那件事,不再想起那件事,只要他過得好,只要他可以開心
金偉走了幾日,不適應的人不光有秀菱,李氏也是一日不知要念叼幾遍,又是記掛他在外頭吃住習慣不習慣;又怕他到了首府眼花繚亂,惹上什麼不好的惡習。听得人說,首府熱鬧繁華,人多是非多,又有什麼設局專騙外鄉人的,又是什麼花街柳巷,賭場酒肆,不論遇著哪一樁,總歸不是啥好事情
倒惹得顧守仁笑話道︰「照你這樣說,外鄉人就不能去首府了?一去了不是上當就是受騙,要不就是走上邪路?哪有這個事啊,你也操心太過了」
秀菱也安慰她說︰「金偉素日是個什麼脾性,人家不曉得,娘你還不清楚嗎?他就不是個喜歡胡鬧的人。再說了,嚴老板跟在他身邊,哪會容得他行差踏錯呢?自然凡事提點著」
李氏這才撫一撫胸口,默然半晌說︰「還別說,金偉長這樣大,還是頭一次離開家這麼些日子呢也怪道我不放心他」
這一日,顧家人正圍著桌子吃午飯,忽然外頭有人喊︰「顧老板,顧老板,顧老板在家麼?」
聲音听著耳生,顧守仁連忙擱下碗筷,起身應道︰「在哩」便往屋外走去。秀菱听見門外的人喚得很急,只怕是有要緊的事,所以也跟在顧守仁身後。
到了門口,果然見是一個陌生人。那人一看顧守仁便道︰「這位便是顧守仁顧老板麼?」
顧守仁拱一拱客氣道︰「正是,不知您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嚴惠成嚴老板派我來送個信,說是你家少爺被馬車撞倒,受了些傷,現正在醫治,要你們家趕緊派人過去哩」那陌生人一口氣說道。
顧守仁倒吸一口冷氣,還沒來得及說話,後來的李氏哎喲了一聲,滿是驚慌地問︰「這是怎麼回事?咋就被馬車撞了呢?傷得要不要緊啊?」說著說著,不免帶上了哭腔,她惟一的兒子,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差池啊
秀菱連忙挽了李氏的胳膊,勸道︰「娘你先別著急,你沒听得這位大叔說嘛,只是受了些傷,想必人是沒有大礙的」
那陌生人臉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只是嚴老板讓我捎個口信,至于你家少爺到底遇上啥事,傷得如何,我是一概不知哩」
顧守仁清了一下嗓子,沉住氣問道︰「還請這位兄弟告知,嚴老板和犬子現暫住哪里?我這就去首府看望他」
陌生人便說了客棧的名字︰「他們住在東門大街的平安客棧。您到了東門大街,一問平安客棧,沒有人不知道的。」說完了拱手告辭。
顧守仁客氣地說︰「多謝兄弟不辭勞苦地來傳遞消息,進來吃頓飯,歇歇再走吧」
那陌生人自然曉得顧家兒子出了事,當老子的哪有心情陪著人吃飯呢?自己當然不會那樣不識相,把他的客氣話當了真,于是連水也沒喝一口,執意走了。
一家子連飯都沒吃完,便都有食不下咽的感覺。顧守仁立馬去套馬車,準備這就趕去首府找金偉和嚴惠成他們。
秀菱便說︰「爹,我也跟著你一塊兒去吧哥哥真是受了傷,憑爹一個男人,畢竟做不好端茶遞水,服侍人的事兒。我若留在那兒,怕是方便照顧他些。」
李氏插嘴說︰「我也去。你們不曉得,我這心啊,七上八下的,一刻也不得安穩。我若是不見著金偉,我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香的」
顧守仁想了想,擰著眉頭說︰「家里人都走了,這許多事情怎麼辦?不如玉蘭你留守家中吧金偉肯定不會有事的,有我和秀菱在他身邊,估計沒啥大問題哩」
李氏唉了口氣,曉得顧守仁說的也是實情,心里固然牽掛,卻不能什麼也不管,就都跑到首府探望金偉去。于是默默無言地背轉身,拿手擦眼淚。
秀菱一听得她鼻子里頭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便猜到李氏哭了。連忙撫著李氏的背安慰說︰「娘,你放心,哥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我和爹去了,會盡最大的力量照顧好他,讓他怎麼駕校離開你的,還怎麼樣回來見你,你說好不好?」
李氏點點頭,又嘟囔著︰‘金偉這麼大的人啦,還這麼不曉得招應自個兒,這好好兒的,咋就會被馬車撞了呢?兒行千里母擔憂,誰知道他離開還沒有千里,我這個做娘的,也是一樣擔憂啊」
嘴里說著話,又進屋手忙腳亂地找東找西,然後打了一個包裹交給秀菱,一樣一樣交待說︰「這里頭有干糧,你們路上好吃還有你和你爹的換洗衣裳,另有一包銀子,夾在衣裳里頭。金偉傷勢好轉了,快些領著他回來,啊別讓我一天到晚地提著一顆心,曉得不?」
秀菱答應著,那邊顧守仁已經套好了馬車,喊秀菱道︰「秀菱,快些兒,咱們好上路啦」
秀菱便對李氏說︰「娘,我和爹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金偉有啥情況,我和爹會想辦法托人送信回來的我和爹也會好好照管金偉。」
李氏不曉得怎麼,眼淚就下來了,拉著秀菱說︰」是要好好照管你哥,受了傷得多痛啊」
顧守仁不耐煩地催道︰「行了行了,咋這麼多話哩?別耽擱我們上路啊」
李氏這才放了秀菱,看著她上了車廂,又大聲對顧守仁說︰「孩子他爹,路上小心些,累了就歇會兒,別只顧著趕路」
顧守仁一勒馬韁繩,掉了個方向,手上一揚馬鞭子,嘴里吆喝了一聲︰「的兒駕」馬兒撒開四蹄跑起來,先是慢跑,接著快了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秀菱耳邊只傳來的的的馬蹄聲,她眼里李氏的身影,也越來越小。馬車拐了一個彎,便再也看不見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