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凱豪的眼底閃過一抹復雜,緩緩的點點頭,低沉道︰「他不肯原諒爹地,也恨我們家所有的人,他覺得是我媽咪破壞了他的家庭,所以一直耿耿于懷,雖然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也知道對方的存在,可是卻從無往來。」
郁暖心瞬間似乎有些明白了,不知怎的感覺有些不舒服,向陸凱豪和墨筠點點頭︰「我去趟洗手間,你們先聊會兒。」
望著郁暖心離去的縴盈倩影,陸凱豪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異樣,只是一瞬而過,便恢復了以往的自然神態,唇角依然帶著一慣的暖意,沒有人知道他剛才那一刻心里在想什麼。
不經意的一個側眸,陸凱豪正好對視上冷天爵森寒的鷹眸,那雙眸底閃爍的冷冽鋒芒,令陸凱豪心間隱隱涌上一股寒意。
基于禮貌,陸凱豪還是對著自己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點了點頭,回應他的卻是對方帶著嘲諷的眼神,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讓陸凱豪的心情瞬間跌至谷底,臉色也倏地黑沉下來。
「陸醫生,我……想再和你談談我弟弟的手術……」墨筠吞吞吐吐的出聲,也讓陸凱豪回過神來,報以她一記溫柔的暖笑︰「好,我把細節和你說說……」
郁暖心進了洗手間,感覺腦子里亂哄哄的,她突然覺得冷天爵好可憐,從小失去了父愛,難怪他對冷夫人孝敬體貼,幾乎事事都照顧到老夫人的想法,想必其中也有這個原因吧,一個女人獨自拉扯孩子長大,還能做出這樣一番大事業,確實令人敬佩。
她竟然會同情起那個花五千萬買她初夜的男人,是腦子進水了麼?用冷水洗了把臉,郁暖心雙手撐在黑色大理石上,望著牆面鏡子里的自己,低聲喃喃一句︰「連自己爹地最後一面也不肯見,他一定會後悔的……」
說到這兒,女人秀眉不由蹙成一團,她到底要不要去勸勸那頭倔驢?不管怎麼樣,躺在病床上的那個終究是他的爹地,不是嗎?整理好自己的思緒,郁暖心朝著洗手間大門走去。
她的小手還沒踫到大門的把柄,門就蹭的一下開了,熟悉的高大的身軀覆上一片陰影,將她嬌小的身子完全覆住,郁暖心還沒反應過來,縴腰上便環上男人的大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一把扯進拐角處的暗室內。
暗室里的空間很小,放得都是餐廳里儲備的嶄新衛生用具,當兩具身體緊緊的抵靠在一起時,郁暖心顯得有些失措的瞪大了眼楮,嘴巴也張得大大的︰「你這是做什麼?」
「你怎麼會認識他?」冷天爵半眯著狹長的鷹眸,那對琥珀色的眸底閃爍著危險的訊息,唇角的邪魅笑意,連同他那冰冷的如同從地獄里走出的撒旦嗓音,都讓女人不由一陣輕顫。
郁暖心望著眼前的俊顏,冷漠邪魅的面孔不難看出男人的怒意,他那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邪魅表情透著駭人的氣息,深邃瞳仁里的光芒宛如隕落的星辰,黯淡褪去,星星點點的精光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是你弟弟。」郁暖心咬咬牙,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干脆心一橫,把肚子里的話全都吐出來得了︰「不管你心里有多恨他們一家,你爹地終究是你爹地,現在他病得這麼重,你應該去看看他……」
「你以為你是誰?真把自己當救世主了?你不過是本少名義上的太太罷了,對于冷家的家務事兒,你沒有發言權……」冷天爵岑冷的薄唇微微一顫,琥珀色的瞳仁倏然變得黯淡,半眯著的狹眸越來越黯,就這樣打量著眼前這張微微顫顫的精致小臉。
郁暖心原本白皙的皮膚,瞬間變得蒼白,男人的話刺痛了她的心,而她臉上細微的表情,也同樣觸踫到了男人內心的敏感,一陣刺痛的感覺。
郁暖心暗暗深吸一口氣,抬眸望向男人,毫無懼意的對視上他深邃如海的眸光,水眸一點點變得清冷無比︰「是我嘴賤,不該多管閑事……」
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異樣光芒,郁暖心看不懂他那縷光到底意味著什麼,看起來似乎很復雜,似危險,卻又透著幾許溫柔。
「明天有一個酒宴,你陪我一起去。」冷天爵唇角微微一勾,低沉醇厚的嗓音帶著磁性。
這個男人還真是夠自大的,剛剛才說了那麼傷人的話,現在居然又讓她這個掛名的冷太太陪他出席酒宴,到底拿她當什麼?
「冷少還是自己去吧。」郁暖心的聲音依舊清冷無比,冷冷的撇開頭去,不再看男人一眼。
女人的不悅分毫不差的落入男人眼底,冷天爵當然知道她是不高興了,不過對于他而言,今晚她所做的事情更讓他生氣,竟然會和陸家的人走到一起,這可是他們冷家的大忌,若是讓冷老夫人知道,恐怕會氣得火冒三丈。
冷天爵突然低下頭,離她咫尺,帶著溫度的氣息噴在她臉上︰「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就算是契約夫妻,你現在也是我的太太……」
說完,男人突然一個大力將她卷入懷中,郁暖心緊張的小手緊撐在男人胸前,輕嗔出聲︰「你想做什麼?別忘記自己曾經答應過我什麼……」
「本少的記憶一向都不好……」冷天爵突然輕咬上女人的耳垂,在她耳邊曖昧的低喃道,郁暖心瞬間眩暈,只感覺臉頰滾燙,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只是短短數秒,那股火熱的感覺已經席卷遍她的周身,男人的大手也開始不安份起來,令她緊張輕嗔道︰「你別胡來,再這樣我就要叫人了……」
「女人,你似乎又忘了,咱們是夫妻,夫妻親熱……可不犯法,就算你把餐廳里的人都叫來,也不敢有人說半個不字。」冷天爵顯然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倏地她牢牢禁錮在懷里,然後猛地低頭,毫不征兆的肆虐侵襲上她柔軟的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