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心從醫院出來,腦海里一直閃爍著陸老爺子唇角那抹牽強的笑容,她知道老爺子肯定受了很大的打擊,否則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病倒了。
郁暖心不停的問自己,自己還能為陸老爺子做點什麼?雖然眼前公司遇到的困難就已經讓她應接不暇了,可是對陸老爺子的愧疚卻也讓她寢食難安。
冷天爵,腦海里再次浮現出那個男人的名字,郁暖心腦子一熱,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就撥給了他,電話很快通了,那道久違的熟悉嗓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你總算打電話來了!」
這一切似乎是他意料之中似的,郁暖心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怔,下一瞬便反應過來了︰「冷天爵,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圈套,對不對?」
男人笑而不答,爽朗的笑聲卻透出森冷的陰寒之氣,即便是隔著電話,也讓女人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郁暖心發現,不論是見面或是不見,她根本從來都沒有逃離出過這個男人的手掌心,他就像一只蜇伏已久的獵豹,一直靜靜地守候著她這只獵物。
「冷天爵,你有什麼就沖著我來,陸氏是無辜的,那是你爹地辛辛苦苦幾十年打拼下來的江山,你不能把它就這樣毀了。」郁暖心忍不住月兌口而出,如果一切只能選擇承受的話,那就讓她一個人來扛好了,不要把不相干的人牽涉進來,陸醫生、陸老爺子,都不過是被她牽連到的無辜路人罷了。
「現在說這些……你不覺得太晚了嗎?」男人譏諷的嗓音不疾不緩的傳來,不難听過此時此刻,事情根本就沒有回旋的余地。
「你爹地已經病倒了,老人家從新聞里知道了這件事情,原本恢復得不錯的身體,一下子就垮了,難道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嗎?你可以報復我,但希望你不要牽扯到其它人。」郁暖心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靜無瀾,她猜不透男人的內心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到底還有沒有一點點側隱之心,但她希望他那顆殘暴的鐵石心腸,還能有一絲絲柔軟的空間。
電話另一端陷入沉寂,好一會兒才傳來男人磁性沙嘎的聲音︰「這一切都是你招惹出來的,你若是想解決,就拿出你的誠意來……」
「你想怎麼樣?」郁暖心月兌口而出,事情如果還有商量的余地,她首先想保住的自己是陸氏的利益,至于她自己……她反倒真的沒有記較那麼多。
「我想怎麼樣?這個……我還真沒有想過,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男人輕俏的語氣從喉嚨里逸出,透著濃郁的曖昧,就像她已經成了砧板上由他宰割的肉,即便是隔著電話,這種感覺郁暖心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不由身子輕顫起來。
郁暖心和陸凱豪開始分工,一個著手負責招回成品珠寶,一個負責著手調查寶石的事情,因為不清楚究竟是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們還是想竭盡所能的想找到根究,挽回損失。
相較于陸凱豪所要做的,郁暖心的壓力稍稍小一點兒,她特意煲了一些營養粥,送到醫院給陸老爺子,遠遠的看見長廊上站立的兩排黑影,女人秀眉輕蹙,感覺到有些異樣。
不由加快步伐,郁暖心很快便走到小洋樓門口,當看清楚阿正那張熟悉的面孔時,她著實吃了一驚,阿正怎麼會在這里?那只能說明一點,冷天爵現在就在里面。
一想到這兒,郁暖心心底就更驚了,她開始猶豫自己要不要進去?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要和那個男人踫面的好,于是拎著餐盒掉頭離去,卻在這時,阿正已經注意到了她的出現,只見男人高大的身影進了屋……
郁暖心顯得有些急促的走向停車石,一手輕輕的撫在自己的小月復上,如今孩子已經有三個多月了,雖然不是很顯眼,可是她依舊會擔心被男人看出端倪。
她的車就停在前面,郁暖心不由暗暗松了口氣,就在她放慢腳步,不疾不緩的走到車身旁,小手剛剛觸踫到車門的那一瞬,突然一只大手同時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到她的小手上,熟悉的淡淡龍涎香瞬間將女人層層包裹,郁暖心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味道,就算是不用回頭,她也能猜出這男人是誰,清冷的聲音淡淡逸出︰「冷少這麼急著追上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冷天爵高大的身軀,此時幾乎緊貼上女人的後背,熟悉的清香鑽入鼻底,男人的大掌在女人的小手上來回摩挲,熟悉的觸感幾乎令他一度窒息,他原以為自己再見她時,再也不會有一點兒感覺,可是事實證明,他錯了。
相隔兩個月,再一次踫觸到她的柔軟,他依然會忍不住心跳加速,對于他這樣成熟閱歷的男人而言,似乎顯得有些不正常。
對于她的問話,男人沒有回答,另一只手臂卻是從背後,輕緩的環上女人的縴腰,郁暖心沒有掙扎,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因為她太清楚自己與他之間力量的懸殊,與其耗費力氣,倒不如省省,以免傷到月復中的孩子……
「兩個月不見,你倒是更圓潤了……看來日子過得不錯!」男人突然低俯下頭,在郁暖心的耳根處低語細喃,語氣里卻不難听出幾分不悅,一想到這個女人離開自己竟然也能如魚得水,活得滋潤瀟灑,他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很不是滋味兒。
郁暖心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不僅僅是因為耳根處傳來的熟悉酥麻感覺,而是因為男人身上那股徹寒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