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地」一聲,尹家人誰也無法看得清楚,只看見了約妙像個紙片般飛了出去!出招的速度快得令人看不清!
五骨近在咫尺地看見,從天而降的那條白綾如同非洲沙漠上的飛蛇襲擊了過來!白綾毫不留情地扇在約妙的臉上,她整個小小的身體被那白綾的勁風撞飛出去。
約妙被狠狠地撞上了石牆上,發出了一陣轟然響聲。幾口鮮血從她口中狂噴了出來,染紅了石階上的青苔。
看這撞裂的牆,可見內功是多麼深厚。要是再加重一點力氣,約妙不死也殘。
藺疾風看見這一幕,震驚地回過頭來望著那個妙曼的少女。因為江湖人傳,玉蟾宮人不出手,一出手必見血。
「擋我玉蟾宮者,殺無赦。」妙曼少女微微冷笑,她輕輕揚起下巴道,「諒你是尹家小千金,我不想髒我的手。還有誰敢來阻攔玉蟾宮?」
沒有人敢動。
尹家護衛中有幾個人上去扶起約妙,剩余的幾個人心有余悸地看著藺疾風,等待命令。可是藺疾風深知玉蟾宮的厲害,不敢輕舉妄動。
四位白衣翩然的少女中,盤膝坐著的那個人一直在那兒覆手彈琴著,遠遠望去,只見那人八風不動,靜若處子。
好個修煉之人!
五骨忍不住驚嘆。
在那剛才的喧鬧中那人根本就沒有抬起過頭來,琴聲一直沒有間斷過。
置于繁華于度外,擯棄喧囂于身後,說得就是那樣的人吧。
「五骨,過來吧。」
那個彈琴的人輕輕講道。
是叫自己過來嗎?
五骨愣楞地盯著那人,那人一直在彈琴,長風吹起了那人一頭霜白的華發。
這種語氣,極輕,極柔,仿佛她一口氣就能把它給吹散。
但是卻能透過長風,穿過煙霧,傳到她耳邊。
「呃,那個……」五骨猶豫道。
「怎麼,你還想賴活在尹家?」妙曼少女問道。
「不是的,等我一下。」五骨勉強地掙扎地站起來,她踉蹌地走到約妙身邊,約妙恨恨地盯著她。
五骨見她那副劍拔弩張的模樣,無所謂地道︰「替我轉告你那個尹哥哥,我不是你們之前的那個五骨。那個五骨,已經……死了。」
說完後,五骨轉身,看向那個彈琴的人。
那個彈琴的人沒有抬眸,卻是「砰」地一根琴弦自他縴細的指尖而飛來,如同繡花的針線,將五骨的腰身緊緊纏住。他右手一拉,將五骨穩穩地拉了上屋檐!
這樣一根琴弦,卻經得住一個小孩的體重,這武功得練多少年!?
五骨被拉上了屋檐,因為不習慣那傾斜著的瓦片,整個人站不穩差點翻了下去。
一只手握住了五骨的肩膀,而五骨分明感受那手掌傳遞過來的氣功,將她穩穩定在屋檐上︰「玉蟾宮的弟子,向來是傲笑武林的。連站也站不穩,怎能披靡江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