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骨本來想大力地捏他一下，但又忌憚樓下的玉蟾宮紅蒼，便道︰「跟你的話，月俸多少？」
老六饒有興趣地挑眉道︰「怎麼你心里只想著錢哪？」
「你都說我父母不給我飯吃，」五骨白了他一眼，「我想自力更新賺錢怎麼不可以？」
「或許你可以想一下別的方面，不單指錢財。」老六嗅著她發間的淡淡的木蘭花香氣，引誘她說道。
「跟你有什麼好處？」五骨往下瞥了眼，發現那紅蒼居然還不走，在門口走了圈，又回來看向二樓，她在找人？靠。
「好處多得是。」老六誘惑她道，那雙鳳眸如同魅惑的璞玉，粲然如洗，「你想要什麼？」
「要什麼？」五骨有些楞了下。
「嗯，你想要什麼？」他緊貼在她臉頰，吐著暖氣問道。
五骨僵住身體。
她慢慢地回憶起當年……
當年S先生也是這樣問過她，在她第一次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看著渾身都是血淋淋的她，S先生認真地問︰「五骨，你想要什麼？」
她想要什麼？
她想要什麼？
她想要什麼？
她究竟是想要什麼？一輩子榮華富貴？一輩子權傾朝野？一輩子高高在上？那時，她並沒有開口回答他。因為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就是一輩子跟隨S先生。
我五骨一輩子跟隨你S先生——
上窮碧落下黃泉！
此情至死不渝！
「我要的，沒有人能給得了我。」五骨看了老六一眼，冷漠地道，「我想要的，我一定會用自己的雙手得回來！哪怕是偷、是搶，還是不擇手段地從血泊中、從棺材里、從地獄下拿出來，我一定會得到！」
老六看著她，他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在紛擾的俗塵世道里，在殘忍的生存法則中，她會那麼堅決而肯定地對他說。
在這個人人自危的世上，在這個弱肉強食的道上，沒有人敢那麼堅定地說過一句真話。但她說了，說得斬釘截鐵、毅然決然。但這句真話，真實得可怕，真實現實，真實令人心痛。
她究竟多少歲了？
經歷過怎樣的事？
竟會有如此狠烈的性子。
他眼角似乎蒙上點點冰霜，他勾唇一笑︰「恐怕不能盡隨人願。你總有些東西是永遠都無法得到的。」
五骨看見紅蒼走了，然後漠然地推開了老六︰「我寧願毀掉它。」
「你會下不了手。」老六眸子里頗有深意，「真的到了你要動手毀掉的那一天，你的手會顫抖得不能握住拳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