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櫻的眼楮轉了轉,神情恢復一點活氣,然後看向自己腳踝上的那點傷,嘴角泛起一抹自嘲。
那點傷,比起小菊身上的,簡直微不足道。
風琉月看到童櫻的目光,從懷中掏出另一個青色的瓷瓶,遞向童櫻。
「她只是暈過去了,沒事的。這是療傷的丹藥,你先喂她一顆下去吧。等會兒,大夫會來。」
童櫻接過兩個瓷瓶,對風琉月感激地笑了笑,然後拿起青色的瓶子,倒出一顆黃豆大小的碧色丹藥,喂向懷中的小菊。
小菊臉色發青,牙關緊閉,任童櫻怎麼努力,也喂不進去。
童櫻握著瓷瓶的手深深地握緊,淚水再次在眼眶里打轉。
童櫻听到一聲輕輕的嘆息,下一刻,就發現小菊的下巴上多了一雙修長如玉的手。
「好了,喂吧。」風琉月捏開小菊的牙關,輕聲道。
「謝謝。」童櫻壓抑住喉頭的哽咽,輕聲道謝,然後將手中的丹藥喂進了小菊口中。
風琉月合上小菊的牙關,扶著她的下頜向上提了提,然後才放開,「放心吧,藥入口即化,很快就會起作用的。」
「……會止疼嗎?」童櫻沙啞著聲音問。
「會。」風琉月認真點頭。
馬車很快就到了靜王府。
待風琉月被車夫扶下車後,一青一百兩個身影跳上馬車。
是青影和另一個冷淡的白衣女子。
青影抱起小菊,白衣女子抱起童櫻,跳下馬車,往王府里掠去,動作行雲流水,迅若疾風。
靜王府,梅園,內室。
「怎麼樣,白雲?」坐回輪椅的風琉月,在屏風的另一邊,望著屏風,關切道。
「童七小姐只是皮外傷,沒什麼事,我這就給她包扎。」屏風的另一邊,白衣女子——白雲迅速地為童櫻的傷口上藥,然後拿起輕軟的白紗,準備為童櫻包扎。
「你也說我是皮外傷,沒事的,麻煩你趕快救救小菊,包扎我自己來就好。」童櫻一臉冷靜和堅決地奪過白雲手中的紗布,然後開始熟練地包扎。
那熟練程度,讓白雲咋舌。
「你竟然會包扎?」童七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傻子啊。白雲震驚得忘了反應。
「是啊,以前受了傷,都是我自己搞定的,麻煩你救救小菊。」童櫻抬眸,懇切地望著白雲。
「哦……」白雲有點怔愣地應道。
童櫻這句話,本說的是自己的前世,但是,听在在場的人耳中,就成了童七小姐經常受此類虐待了。
不過,也差不了多少就是了。
屏風的另一邊,風琉月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緊了又松。
白雲起身,往床鋪走去。
那里,女助手們已經為小菊清理過傷口,正等待白雲的治療。
童櫻三下五除二包扎好自己的腳踝,然後一瘸一拐地走向床鋪,看向全身赤-果,只是腰月復間搭著一點輕紗的小菊。
小菊身上的傷痕有很多,新的,舊的,燙傷、劃傷、鞭痕、針孔……
各種各樣的傷痕,疊加在一起。
童櫻閉了閉眼,忍住冒出的眼淚,冷靜地開口問道︰「……這些傷痕,有辦法消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