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櫻見小廝一副見鬼的表情,知道自己失態了,于是整了整神色,平靜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該是她面對的,她不會逃避。她選擇正面應對。
她倒要看看,這風琉啟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是,童小姐,那小的就先離開了。」小廝抹了抹額頭的汗,飛一般離開,像是後面有什麼在追趕他似的。
「小姐,太好了,太子爺一定是後悔了,一定是想收回退婚的決定。」待小廝離開後,小菊激動地抓著童櫻的手,開心地大聲道。
「唔……」童櫻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好了,快遲到了,我們該去學堂了。」
童櫻提醒高興過頭的小菊。
哼!他想反悔就反悔?!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童櫻在心中冷笑。
童櫻剛出了尚蘭院,就看到花非羽一身飄逸的白衣,向他施施然而來。
「櫻兒,今天要去哪里上課?」花非羽笑盈盈問道。
「去上吳道子先生的課。」童櫻也牽了牽嘴角,微笑著回答。
吳道子可以說是全天下最好的神醫,他講課的次數很少,有他的課,童櫻當然不能錯過了。
而且,其他對她有用的課程,她在現代受過比在這里更先進的教育。
只有在醫學方面,她接受的主要是現代的西醫,古代的草藥學、針灸、穴道、經絡之類的,在現代沒法學到最好的。
「你好像不開心的樣子。怎麼?有什麼事嗎?」花非羽雙眼微眯,看著童櫻的雙眸,認真問道。
花非羽總覺得,在童櫻的眸底,好像藏著什麼煩惱。
「沒什麼事,中午要去和一個討厭的人吃飯,所以,心情有點差。」童櫻皺了皺鼻子,故作輕松道。
豈止是有點差,簡直是非常差。
一想到風琉啟那個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的色胚,她就氣得想揍他。
「哦?」花非羽眸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我可以搞定。」童櫻搖了搖頭,收起臉上的憂慮,輕快道。
「那好吧,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找我。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師兄。」花非羽拍了拍自己的**,眸中閃著認真和堅定。
「嗯。」童櫻的眸底閃過一抹感激,點點頭。
中午的時候,童櫻也不磨蹭,準時到了學院門口。
讓她沒想到的是,竟然是風琉啟親自來接她。
「走吧,我們去吃飯。」風琉啟笑盈盈地站在馬車上,對她伸出了手。
童櫻嘴角牽了牽,然後走向馬車的另一邊,一撐前轅,就跳了上去。
「太子爺,我可是這次武學考試的第一名呢,像個娘們一樣扭扭捏捏的由人扶上馬車,像什麼話?」童櫻拍了拍手,語氣粗俗道。
「……」風琉啟眉心一跳,沒有說什麼,只是好脾氣地撩起車廂前面的簾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童櫻非常合作,彎腰進入車廂。
馬車轔轔。
童櫻坐在馬車里,剛開始還正襟危坐,久而久之就將雙腿叉開呈大八字,還不停地抖動。
待注意到風琉啟看她,就連忙恢復正襟危坐的樣子,然後對風琉啟淑女地抿嘴一笑,非常地假模假樣。
風琉啟沉默,為了避免尷尬,漸漸地不再看童櫻,而是轉頭看街景。
漸漸地,童櫻開始打盹,最後索性歪歪斜斜地靠在馬車上睡著了。
待到風琉啟听到對面隱隱傳來的呼嚕聲時,才知道對面那個丫頭已經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風琉啟轉頭,然後驚得嘴巴大張︰童櫻大叉著腿作者,向後歪歪扭扭靠著車廂壁上,眼楮閉著,嘴巴張著,從喉嚨里發出小豬一樣的呼嚕聲。
而且……這呼嚕聲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風琉啟嘴角抽搐。
眼前這個丫頭的樣子,哪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分明就是活月兌月兌一個販夫走卒嘛。
風琉啟僵著臉看著睡姿不雅的童櫻。
這丫頭,從哪里學來這麼多壞習慣。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爺,到了。」馬車外傳來車夫恭敬的聲音。
「嗯。」風琉啟望著依然睡得不亦樂乎的童櫻,淡淡應了一聲,不由揉著眉心笑得無奈。
「……好了,櫻兒,該起來了,到了。」終于,見童櫻遲遲不醒來,風琉啟上前,扯了扯童櫻的袖子道。
「唔……」童櫻蠕動了一下嘴唇,鼻子哼哼了幾聲,然後繼續睡。
「……」風琉啟詫異地睜大了眼楮,瞪了童櫻半晌後,一手穿過童櫻背後,一手穿過童櫻腿彎,決定抱童櫻起身。
「嗯?」童櫻猛地張開眼楮,然後詫異地看向風琉啟,然後失聲尖叫,「啊啊啊!!!你在干什麼?」
童櫻一邊叫,還一邊抱著胸往另一點躲去,看風琉啟的眼神完全是看一個變態。
風琉啟僵在原地。然後緩緩收回自己的手臂,有點怔愣地看著童櫻,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待反應過來時,不由哭笑不得。
想他堂堂風國東宮太子,女人從來都是自動往他身上撲,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沒想道今日竟然被這個乳臭未干的丫頭當做登徒子。
「咳,咳,到了,該下車了。」風琉啟干咳了兩聲,就跳下馬車,然後率先鑽出馬車。
馬車里,童櫻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慢慢垂下眸,有一絲狡黠在眸底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