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滿臉苦相,拉扯著童櫻往外走。
童櫻一手拿著酒壺往嘴里灌酒,一手推著小菊。
門外來來往往的人紛紛側目。
「憑什麼不讓我找男人?!我可是將來的太子妃!」
眾人︰啊?!什麼?!太子妃竟然來小倌館?!
「憑什麼太子就可以和我五姐……亂搞男女關系……」
眾人︰什麼?太子和童家五小姐有染?!看來那個傳言是真了。
「憑什麼……嗝……太子就可以和文三小姐……嗝……」
眾人︰和文家小姐什麼?原來太子和文家三小姐也有一腿啊。
「憑什麼太子就可以在……青樓里……花天酒地?!」
眾人︰這個很正常吧……
童櫻一邊被小菊拉著下樓,一邊掙扎著大喊大叫。
小菊手忙腳亂,顧得了拉她,顧不了捂她的嘴。
听著周圍眾人的議論聲,小菊簡直覺得世界末日來臨了,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小姐,求求您不要喊了。」小菊哭喪著臉懇求童櫻,急得連稱呼都忘了改了。
「我不走!」童櫻在走到樓中間的時候,抱著樓梯的欄桿,不動了,任小菊怎麼拉都不動彈。
小菊急得滿頭大汗,卻也松了一口氣。好在不再喊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了。
「那個,各位老爺,我家公子只是喝醉了胡言亂語的,你們不要當真。」
眾人︰什麼不要當真?!不知道酒後吐真言嗎?
「……」眾人不理小菊,一溜煙地離開了。
開玩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如果讓太子知道他們今天在現場,不把他們凌遲了才怪?!
可是,客人能離開,作為憐柳樓的老板的白逸軒可就不能離開了。
「公子,你喝醉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白逸軒走到童櫻身邊,柔聲勸道。
「我不要離開,我要讓美男子陪我喝酒。」童櫻大聲嚷嚷道。
「……」白逸軒一個頭兩個大。
若是其他的客人還好,他可以讓人把他扔出去就完事。可是,偏偏是將來的太子妃。
和國家作對,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好好,公子先回去,改日公子來,我一定讓這里最好的小倌陪您。」
「……嗝,我想想……」童櫻緩緩地眯起眼楮,開始認真的思索。
突然,童櫻感覺四周殺氣突盛,然後就感覺有呼呼的風聲從四面八方向她迅速接近。
終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嗎?童櫻暗暗地勾了勾嘴角,下一刻,就突然倒在了樓梯上。
「誰?!」白逸軒突然感覺空氣中有異樣波動,伸手,撥開自己身邊激射而來的銀針,可是,貌似不似針對他來的。
他低頭,看著一身不吭倒下的童櫻,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
童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屋里燭火溫馨。
垂眸,就看到小菊趴在床邊熟睡,眉頭擔憂的微蹙著。
看來,自己又讓她擔心了。
「醒了?」一個溫柔的男中音醇厚似裊裊的茶香,從她頭頂傳來。
童櫻抬眸,就看到一張美得如真似幻的臉。
淺淡的舒展的眉毛,細長的明亮如新月的眼楮,挺而窄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粉紅色的唇,臉上掛著恬淡的微笑……
一身儒雅的米色長袍,讓他顯得修長而挺拔。
他就站在她身邊,卻好像離她很遠,遠到像是窗外那輪明月。
「……你是誰?」童櫻快速打量完月光男子,然後沙啞著聲音開口。
這種氣質,應該不是這里普通的小倌或者龜-公。應該是老板或者當家紅牌。童櫻暗自猜測。
「白老板讓我來幫你看病。」男子淡淡道,沒有直接回答童櫻的問題。
「哦……」
不是老板,原來是當家紅牌啊。
「姑娘現在可感覺好點了?」男子垂眸,輕輕淡淡的看著童櫻,柔聲問道。
「唔……」童櫻動了動自己的身子,然後微笑回道,「好像不礙事了。」
「那在下就離開了。」月光美男勾了勾唇,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哦……」童櫻漫漫應了一聲。
這樣風姿卓越的男子,毀在這樣的煙花之地,真是暴遣天物啊。童櫻望著月光男子優美的背影感嘆。
「喂!用多少銀兩可以給你贖身?」當童櫻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話已經月兌口而出了。
「……」月光美男的腳步頓了頓,然後緩緩轉身,望著童櫻有點懊惱的眼神眨了眨眼,「什麼?」
「呃……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為你贖身,你不需要為我做什麼的,就當是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童櫻壓下心中的懊惱,索性坦然道。
「……」月光眨了眨眼,嘴角緩緩綻放一抹笑,「哦……」
「哦……?!」童櫻疑惑地皺眉,「‘哦’是什麼意思,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謝謝姑娘的好意了,我不需要贖身。」月光美男微笑著說完,就拉開門出去了。
「……」童櫻瞪著合上的門,不可思議地瞪大眼楮。
什麼意思?!到底是舍不得離開這個地方呢,還是覺得她出不起錢。
***
「說吧,剛才給我看病的那個公子,需要多少錢才可以贖身?」一個時辰後,童櫻和白逸軒面對面坐著,童櫻不客氣地問道。
小菊在身後听童櫻要贖一個小倌,急得對童櫻直擺手,可惜童櫻假裝沒看見。
「給你看病的男子?啊……你說月之言啊。」白逸軒皺眉想了一下,恍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