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個黑色的身影無聲地出現在花非羽面前。
「嗯。說。」花非羽望著遠處黑黝黝的山峰,淡淡道。
「文家的兩個小姐已經被文家的人救走了,楊克奇六人已經被文家秘密殺了。還有靜王府那個叫許貴的侍衛,也被文家滅口了。」黑衣人躬身答道。
二人聲音低得近乎于耳語,耳力稍差的人,即使站在他們旁邊,也以為二人並沒有開口說任何話。
「嗯,派一個人看著文家兩個小姐,如果他們再有什麼舉動,立刻來報我。」花非羽淡淡吩咐。
「是。」黑衣人說完,就化作了一道黑霧,消失在了夜色中。
又在院中立了很久,花非羽才邁著緩慢的步子離開。
翌日一大早,童櫻神清氣爽地醒來,照常去上課,然後中午特地去沐風林睡午覺,打算听听八卦。
可是,她意料中的關于靜王府或者文家兩位小姐的八卦,卻沒有听到。
好像昨晚發生的事,只是她的一個夢而已。
在她離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了嗎?童櫻的眸中升起一抹好奇。
***
下午,靜王府。
「爺,已經查到了。」青影恭敬立在風琉月身前,躬身道。
「哦?!」風琉月放下手中的書,抬眸,看著青影。
青影的臉有一點憔悴,眼中有著淡淡的紅血絲,看來昨晚忙了一夜。
「是太子爺的眼線許貴……」青影開始敘述他查到的整個事件。
「屬下也不知道童七小姐如何制住楊克奇六人的……」對于自己弄不明白的地方,青影也老老實實說了出來。
「……昨晚,文大小姐和文三小姐後來是被文家的人救走的,他們可能是怕事情泄露,所以,他們不僅殺了楊克奇六人,還殺了許貴。」
「現在文家封鎖消息,只說兩位小姐生病了,閑雜人等不準打擾。就是這些了。」
青影說完後,就看著自己的腳尖等待吩咐。
風琉月盯著面前的青影,神色冷然如玉,久久之後,才長長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我們就當做不知道吧。」風琉月嘆息著道。
許貴是太子的人,他早就知道,太子一直不放心他,他也清楚。
只是沒想到,文雅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一直知道她野心很大,也很抱歉不能給她想要的……
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喪心病狂道如此地步。到頭來反而害了自己。
怪不得……昨天那個小丫頭會那麼鄭重其事地讓他承諾,不會生她的氣。
真是頭疼啊……
風琉月伸手揉了揉眉心。
***
童櫻沒想到,一連三天,她都沒在沐風林听到任何關于文雅被輪-奸的八卦,听到的反而是……
靜王要迎童蓉進門了,就在七天後。
因為皇帝並沒有點頭答應靜王和童蓉的婚事,所以童蓉進去只能是沒名分的妾。
可是,靜王依然決定用迎側妃的禮儀將童蓉迎進門。
據說,文家三小姐听說這個消息,都傷心得生病了,整個人憔悴得不成人形。
八卦傳得繪聲繪色,好像他們真的听到了靜王和皇帝的爭執,好像真的看到了靜王府在準備婚禮。
童櫻躺在樹上,像是痴了般,看著枝椏間星星點點的陽光。
「櫻兒,我帶你去玩好不好?」童櫻听到耳邊傳來花非羽的聲音。
童櫻轉頭,就看到花非羽正仰躺在她旁邊的樹枝上,雙手枕在腦後,正側頭看著她。
童櫻眨了眨眼,「……去哪里玩。」
「去花國,我的國家。那里,一年四季都花開遍野,有很多很多漂亮的湖泊和河流,很多漂亮的小動物,可以逮來做寵物。還有很多這里吃不到的好吃的東西。」
花非羽臉上帶著蠱惑的笑,描述著花國的美麗。
「听起來很美的樣子。」童櫻的嘴角泛起一抹向往的微笑,「師兄,過段時間,等我有空了,你再帶我去,好不好?」
「你現在很忙嗎?」花非羽直直盯著童櫻的眼楮,輕聲問道。
「……因為有些事必須做。」童櫻垂下雙眸,掩住眸中的堅決。
「哦……那就過段時間吧。」花非羽的聲音听起來像是林間穿越而過的風,輕飄飄的,一出口,就散了。
她還是不死心啊。花非羽望著童櫻半垂著的雙眸,在心底嘆了口氣。
……
七日後,是靜王迎娶童蓉的日子。
靜王府張燈結彩,禮炮喧天。
因為沒有皇帝的點頭答應,所以,並沒有文武百官前來祝賀,只有靜王府內部的人來充當賓客。
大紅的喜轎停在靜王府門外,喜娘扶著一身喜服的新娘子下了轎,跨過火盆,往正堂的新郎走去。
風琉月今日也是一身火紅。
本是穿慣了素色的人,今日乍然一身火紅,玉白的肌膚,漆黑的眸子,被這火紅襯得流光溢彩起來。
像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被施了魔法,即將復活,俊美得讓人錯不開眼。
「新人拜堂,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新娘被喜娘扶進新房,風琉月移步大廳,對眾人敬酒。
因為都是府里的人,也沒人敢逼自己的主子喝酒,風琉月只是象征性地敬所有人喝了一杯,就回新房了。
新房在主屋旁邊的芙蓉園。
新房里,一片火紅。
現在,還只是黃昏。
火紅的夕陽從窗外照進來,將一片火紅的新房染得更加瑰紅夢幻。
青影將風琉月推進門,就合上門離開了。
「童大小姐,辛苦了。」風琉月推著輪椅行到窗前,看著床上蒙著紅色蓋頭,安安靜靜端正坐著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