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童府的事,關那個花王什麼事?」王大姑愣了一下,緊接著憤懣道。
「桂花,那個花王出了名的喜怒無常、我行我素,他說插手那就插手,還需要什麼理由?!」文秀珍閉著眼道,聲音明顯帶了恐懼的顫抖。
「……」王大姑愣了愣,望向王秀珍,眼中滿是掙扎,半晌後眼神緩緩轉為決然,「夫人,你別怕,如果有朝一日他們找上夫人的話,夫人把所有的事推到奴婢身上就是了。」
文秀珍轉頭看向形容憔悴的王大姑,眼中閃過淚光,緩緩搖了搖頭。
「現在還沒有那麼糟,當年那場火災的知情人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活著的也已經被遣送到了其他地方,他們應該沒有那麼快查到。至于那些還活著的人,派人去讓他們永遠閉口就是。」說到後來,文秀珍的聲音變得陰森森的。
「夫人……」王大姑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懼,喊了一聲「夫人」,就再說不出話了。
「好了,你休息吧。我也有點累了。」文秀珍看著王大姑蒼白的臉,勾唇笑了笑,起身,往外走去。
「……夫人,請不要擔心,請記得,有什麼事,最後還有桂花幫您頂著。反正我這病怏怏的身體,活著不如死了痛快。」王大姑望著文秀珍有點寂寥的背影,大聲道。
「……嗯。」文秀珍沒有回頭,淡淡應了一聲,打開門,繼續往外走,那聲音里,帶了濃濃的鼻音。
童櫻站在一旁,看著主僕情深的二人冷笑︰管你們是要殺人滅口還是要找人頂罪,你們倆都死定了。
童櫻隨著文秀珍出門,看她進主屋,並沒有跟去,而是出門,往靜王府而去。
雖然才是一會兒不見,但是,她發現自己是那麼地想念風琉月。
靈魂狀態的時候,雖然其他的做不了,但是,飛掠的速度卻是奇快的。
回到靜王府的時候,童櫻看到花非羽依然在花園里看著月亮喝酒,好像剛才並沒有移動過。
而風琉月卻不在了。
童櫻看了看一臉寂寥的花非羽,轉身向屋里走去。
進了臥室,才看到風琉月正坐在床邊。
屋里沒有點燈,只有淡淡的月光從窗外瀉進來。
童七小姐應該是睡著了,床帳半垂著,風琉月背對著門坐著,身體微微向前彎著。
和花非羽一樣,他的背影也透著說不出的寂寥和蕭索。
童櫻緩緩走向風琉月,然後坐在床邊,面對著風琉月坐著,看著他的眉眼。
風琉月低著頭,握著童七小姐的手,專注地看著床上的童七小姐,神情安靜而憂傷。
童櫻胸口一緊,明明是靈魂狀態,卻感覺胸口悶疼悶疼的,痛得好像要窒息。
她伸手,撫觸著他的憂傷的眉眼,想要驅散他臉上的憂傷,可是,卻無能為力。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從心底升上來。
風琉月一直在床邊坐著,直到晨曦從窗外照進來,才困極,趴在床邊睡著。
童櫻勾了勾唇角,也終于安心地睡了過去。原來,靈魂也是會累會困的。
等到童櫻再次回復意識的時候,屋里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童櫻瞪著空蕩蕩的屋子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起身往門外走去。
一出門,就听到花園里傳來風琉月的說話聲,那麼溫柔,好像怕嚇壞誰。
走近了,才听清他在哄童七小姐吃飯。
「……乖,這個很甜的,再吃一點。」童櫻進了涼亭的時候,就看見風琉月一手拿著勺子,一手拿著糕點,像是一個慈父,在喂童七小姐吃飯。
花非羽在一旁坐著,慢慢地啜飲著手中的茶,靜靜地看著對面的童七小姐。
而小菊就站在童七小姐旁邊。
而童七小姐好像也不像昨天那麼驚慌了,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一樣,一邊吃飯一邊大眼咕嚕嚕地打量著周圍的景色。
「我以後真的要住這兒了嗎?」童七小姐咽下口中的食物,轉頭問風琉月。
「對。」風琉月點頭,「喜歡這里嗎?」
「嗯!這里好漂亮,有好多花。」童七小姐笑得眉眼彎彎,天真而童稚。
「……」風琉月勾唇,笑得一臉溫柔。
「我可以去坐那個秋千嗎?」童七小姐指了指涼亭前方的秋千,轉頭小心翼翼問道。
「當然可以。」風琉月點頭。
「姐姐看到會不會生氣?」童七小姐臉上閃過一抹憂慮和驚懼,再次怯怯地問道。
「姐姐?」風琉月微微蹙眉。
「小姐,大小姐她們不在這里住,她們不會再打你了。」小菊連忙答道。
「她們去哪里了?不回來了嗎?」童七小姐轉頭看向小菊。
「小姐,這里是靜王府,不是童家,她們不會來這里的。」小菊解釋。
「哦……」童七小姐似懂非懂地點頭。
對于童七小姐來說,她只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是嫣然院,什麼靜王府、童府的,她腦子里完全沒有概念。
「櫻兒……」風琉月放下勺子,模了模童櫻的頭,「以後,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我會保護你的。」
「保護?和小菊一樣嗎?」童七小姐眨了眨眼,有點疑惑道。
「對。」風琉月點頭。
童七小姐眼中慢慢聚集起晶瑩的淚水,望著風琉月哽咽著道︰「你也會被姐姐她們打的。」
因為小菊以前也經常對她說「我會保護你」,所以一听到這句話,童七小姐就立刻聯想到小菊擋在她身前被童蓉等人打的渾身是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