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他從來沒有想過月兌離病魔,更何況,這病魔是他招來的,頭先得了這病,若冰治好了他,後來若冰失蹤了,他的病回來,他只想用這種方式記住她,因為這個病,是她治好的,只有他每天都在折磨自己,才不會把她忘掉。
不過,他想讓某個人明白,他的病,不可救。
因此,他才肯讓她治,同時也想看看這神醫藥王的名號到底值多少。
冰洛拿著銀針在他後背上轉悠,身為大夫,這針扎到哪個地方會疼她清楚得很,但……還是將銀針落在它該在的地方。
至少,基本的醫德她還是會有。
不稍一會兒,尹落宸身上已經扎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霆軒喜歡若雪。」尹落宸敘述著。
冰洛拿銀針的手略微頓了一下,「與我何干?」
「所以你最好別去惹若雪,霆軒勢力不小。」
冰洛略微一挑眉,他這是在關心她嗎?還是,為了保護若雪?
事實上,不論怎麼想,都只有可能是後者,所以冰洛很自然地拋棄自己內心所希望的是哪種。
倒是冷諷道,「王不怕他篡權?」
「霆軒不會。」他只是淡淡地敘述著。
「還真是兄弟情深。」明明是嘲諷的話,她的語調卻依舊平淡。
「本王可以理解你在挑撥離間嗎?」
「隨意。」
他冷哼一聲,「你倒真率直。」
正因為這份率真,他以為她單純,沒有心機,事實卻恰恰相反,她借著十年不出山而讓人誤以為她很好欺負,掩蓋住她的機智。
「抱歉,臣妾不喜歡撒謊。」
尹落宸怒,拳頭狠狠向水面砸去,濺起無數水花,噴得冰洛滿臉都是藥渣,她卻不在意地擦掉臉上的污穢,沉聲道,「不要亂動!」
她扎的銀針險些錯位。
「你無權命令本王!」
冰洛冷冷一哼,「臣妾說過,此時此刻,您要听臣妾的,藥王素來有一個規矩,不治不听話的病人,若王執意如此,臣妾情願終身退出黎明山,不再就任藥王一職。」
尹落宸也賞她一聲冷哼,卻終是不再動彈。
距離那天已過去一個月了,一個月來,她陪著若雪玩了很多‘游戲’,最過分的時候把她氣哭了,雖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她跑到尹落宸面前狠狠地告了一狀,她受了一些皮肉之苦。
心里卻越來越不在意,反之,她對秘若雪更有興趣,看著一個純真小女孩在後宮被染成五顏六色,特別是染她的人是她,這種感覺……很有趣。
冰洛不知道自己內心是怎麼想的,竟然能和一個算得上半白痴的人大玩宮心計。
若是以前,她早就膩了,若雪用的招數實在是太老套,爭寵?她不屑和她爭。陷害?不用她陷害尹落宸對她已經夠差了。擺出她得寵的樣子?不好意思,一來她對尹落宸已死心,二來她才是正宮。
「娘娘,娘娘!」小桃再一次大呼小叫地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