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來得及救那些活下來的人,他只是單純的善心而已,然而,卻因為這善心,加之勵精圖治,讓他成了第一富商雲家手下的客棧經營的總負責人。
雲承自然是去找掌櫃的叫大夫,見掌櫃早已將大夫請好,他只問了聲他的名字,便急忙忙將大夫帶去了。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是雲承的原則。
待雲承回來時,落塵公子已將二人安置在榻上。
掌櫃的竟是做善事,自然不會亂投醫,這李大夫是這一帶有名的名醫,只是稍一動了動陰淑華的五官。
便說道,「這姑娘雖受了很多外傷,都是些重傷,但這金瘡藥兩位公子絕對比我的好得多,只需些固本培元的藥服下便可。」
轉而看向冰洛,只是模了模氣息,便皺上眉頭,繼而伸手把了把脈,聲音略有慍怒,「這姑娘外傷倒好處理,只是月復部受傷,兩個月大的孩子流了。」
「你們誰是她的相公?也太不注意了!孕婦怎能在外面亂跑呢?也罷,你們誰跟我回去取些藥喝下便是。」李大夫說著,走出房門。
他哪里會曉得有流產的孕婦呢?藥箱里根本沒這藥?
在他說孩子流了的那一刻起,落塵公子已經懵住了,手上沾滿鮮血的玉簫險些掉了下來。
雲承看了他一眼,便跟著李大夫走了。
然而,若他看了陰淑華身上的傷,或許不會像如今這麼冷靜了。
走出客棧的門,不知是誰淒厲的叫聲,響徹黑夜,在雲承的意料之中。
他默嘆一口氣,只是想起罌粟,若她懷了別人的孩子,恐怕他會更瘋吧。
拳頭,不免緊了緊,說來,她也到了嫁人的年齡,若是她的主人將她隨意許配,他該如何?
不行,他要立刻找到她!
李大夫的藥店在附近,這也是掌櫃的在短時間內能找到他的緣故。
于是,他丟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在一炷香之內趕回客棧,讓店小二連忙熬了去。
回到那間房,幾乎所有能打能摔的器具全都成了碎片,真的,他不吃驚,一點都不吃驚,但,你至少留些碗杯子的,至少能搗藥吧。
那件白衣已被染成紅色,有刺客的血,他的血,冰洛的血。
一身紅衣,妖異的綠眸,加之身上的詭異氣息,一向若天人下凡的落塵公子,變成了惡魔。
此刻帶著銀色面具,閃爍的再不是江湖人認為的溫和,而是,冷芒,如刀劍閃過的光芒一般。
只是站在那里,除了詭異,更多的是,悲傷。
兩人中,必須要有一個人保持冷靜,從剛才到現在,一直保持冷靜的無非是雲家大少爺。
他自然不會認為落塵公子會幫陰淑華上藥,只得他自己來。
將陰淑華抱起,到了另一間房,他可不想在那妨礙到某些人發瘋。
然而,在解了陰淑華的衣裳後,他在恍然間,體驗到了落塵公子的心情,有種要將那些刺客碎尸萬段的感覺——
雖然出場晚了……但我雲承和陰淑華不是配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