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凌雅風決定暫時收起自己的鋒芒,來到桌前就想用餐,剛落定,靈兒就在一旁擠眉弄眼,這才反應過來趕忙站起身,手里搖晃著手絹朝兩人就是一陣嗲聲嗲氣的招呼「唉呀,老爺,姐姐,快入座。」
伴著一陣寒風吹過,所有人都起了一身的疙瘩,在妓院門口滯留一會就學到這功夫了?
馬車上,皇儀冽看著手里兩份新奇的東西,忍俊不禁。
容惜柔湊近一看,只見上面全是彎彎曲曲猶如蚯蚓一樣的文字,抬頭有著很大三個字「悔過書」,下文寫著本人凌雅風,女,二十有一,相貌端莊,氣質不凡,誤入紅塵,引火燒身。
後面字體變小了些,接著往下看,經過昨晚的教訓,我認識到我的做法是錯誤的,事件的性質是惡劣的,在我往後的人生道路上意義更是深遠的,所以,我深深的悔過,請求老爺寬恕。
看到這時,容惜柔覺得活了這麼大第一次見到不是女人的女人。
嫌棄的把第二份「保證書」看都不看的還給皇儀冽,「老爺對她實在太寬容了。」
語氣是從沒有過的哀怨,在宮中比她好的女子多了去了,也不見皇上為哪個嬪妃如此傷神,是,她是經常惹皇上生氣,可也不見皇上對她有過真正的懲罰,是因為在乎所以舍不得嗎?
听出她的不滿,皇儀冽也未置一語,只是將凌雅風所說的兩份「巨作」收起放好,惜柔的話他不是不明白,只不過好不容易出宮一次,他不想讓皇宮蕭殺的氣氛一路隨行,說放縱也好,說放肆也罷,他也只是想做一次普通人,而凌雅風的調皮任性是後宮並不曾見到的,新鮮卻也好奇,何不趁著這次出游好好品味一翻呢。
而另一邊,凌雅風正心痛的看著靈兒紅腫的膝蓋,用嘴對著就是一陣呵氣,想要減輕她的灼痛。
「夫人,不礙事的,靈兒不疼。」不忍見主子這麼難過,靈兒反而出聲安慰。
雖然有時挺不贊同主子刁鑽胡鬧的性格,但如今眼見主子如此傷心難過靈兒更是難受,總覺得還是胡鬧之後吐舌弄眼的模樣更適合她。
「哪里可能不痛,那可是一整晚哩,都怪我。」
凌雅風此時的自責完全發自內心,所以一路上她承包下了所有換藥包扎的工作。
看她如此熟練的模樣,靈兒直覺得奇怪,主子的言行舉止完完全全來了個大變樣,若不是自己陪伴主子一路下來,她還真以為是主子被人調包了。
其實她哪里知道,她的主子的確已經被調包,不過被調的只是靈魂而已。
看主子的手法還頗像醫者般嫻熟,于是靈兒試探的說,「夫人,你怎會此等細活?」
本來在專心換藥的凌雅風听到靈兒的話,抬起頭來多看了她兩眼,這個小丫頭是不是發現什麼了?難道真要對她說自己以前選修過護士課程,難道真要對她說自己是被靈魂附體?
于是,惡作劇般卻又無比認真的說「我和別人的靈魂調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