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子听小月將話鋒指向自己,看看仍舊啜飲的凌雅風,對著小月搖搖頭,表示少說兩句。
可小月卻自故自說道開來,「不知道?張公公,你跟了皇上十多年,這皇上的心思恐怕你是最清楚不過了,就皇上今早見到娘娘那欣喜的模樣,我猜啊這估計今天是又要耽擱了,皇上對我家主子可是要得緊哩。」完全不顧女孩家的矜持,小月開口就是一把無形的劍直直刺向端坐飲茶的人。
誰料飲茶的人卻不慍不火,放低茶碗,整理一下外衫的衣結,然後轉頭嫣然而笑的對她,臉上看不出波動的波瀾。
小月略微吃了一驚,卻不料一旁而立的影子冷笑一聲,听他冷哼,小月臉色青紫交替好像吃憋了一般,這里的所有人除了凌雅風和靈兒,其余人可都不是她能惹的,但不知為何一向寡言少語不露聲色的影子大人會有此波動,小月壯起膽子但音量卻明顯降了幾度,「影子大人多日不見仍舊豪氣俊朗風采依舊。」
可影子並不理她,徑自來到凌雅風跟前,上身微傾,「娘娘可要用早膳?」態度不卑不亢卻恭敬有加。
「那就有勞影子大人了。」凌雅風謙遜友好的對著影子一笑。
小月看到一向冷酷無情的影子居然如此這般,心里暗暗驚恐,這凌雅風究竟有何本事?這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一定要盡快回稟娘娘。
果然如小月所說,已經夜幕漸墨仍不見皇儀冽與容惜柔的身影,凌雅風獨自枯坐在花園的長廊涼椅上,每當夜深人靜之際她就會多愁善感,園內繁花爭相吐蕊,這何嘗不是一場奪魂攝魄的爭斗?恰巧這時一枝鮮紅的月季花瓣飄零旋舞,一瓣,兩瓣,跌落泥土與之前枯敗的花葉靜臥而伴。
濕潤的泥土里有腐爛的花朵還有干瘡的敗葉,零零散散,落落寂寥,有些花開成熟卻抵不過花期瞬逝,有些花朵新女敕卻敗給風雨飄搖無奈折枝,看著眼前妖艷的花色凌雅風不禁悲從心來,亂花漸欲迷人眼,自己也不過芸芸花海里的一株紅罷了,悲嘆一聲,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